第34章 气到就地圆寂第4/4段
她深呼吸了几次,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跟季天泽说,“你再仔细想想。”
季天泽掏了掏口袋,一脸无辜地摇头,“没有。”
这才刚到啊,他的签证身份证什么重要东西就全不见了,他一定是在开玩笑。
偏生季天泽还振振有词,“平时这些东西都是小白王月他们帮我收的,我没这习惯。”
出国丢护照,合着上战场是要丢枪啊,听他这口气,还是怪自己没给他收好?谁给他的勇气强词夺理!
钟晚樱觉得跟他在一起之后自己一贯的淡定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从前她是多么的宠辱不惊,现在分分钟都能被季天泽气到就地圆寂。
她气归她气,人家太子爷可是气定神闲得很。
冷不丁来了句,“丢了也好,咱们就在这儿住几天吧,懒得出去了,你瞧瞧外边多冷,呼口气都能结冰了,呆被窝里多暖和。”
所以千里迢迢来俄罗斯是来睡宾馆的?
季少爷说完自己就躺下了,还朝钟晚樱勾了勾手,“床都给你暖好了,快过来。”
钟晚樱将包往他身上一扔,不想多看他一眼。
真不知道他满脑子除了那啥那啥还有啥。
见钟晚樱开始给自己换外套,系围巾,季天泽问,“喂,你这是干什么?”
钟晚樱不理她,穿上加了夹层的冲锋衣,又从行李箱里翻出手套,帽子……
“你要出去啊。”
她白了季天泽一眼,故意拿腔拿调噎他,“您就在这儿好好暖被窝吧,我还订了岛上的房间呢,就不陪您在这儿睡大觉了。”
见她这般,季天泽麻溜地就起床了,“喂喂,等等我,我护照身份证都在这儿呢,你别生气了。樱姐别生气了,叫你樱姐行了吧。”
都在?!
所以他刚刚是在耍猴儿呢?钟晚樱想到这,火更大了。
气得顺脚踩了一下他的脚背,季天泽毫无防备,抱着腿大叫起来。
钟晚樱觑他,心想着:有这么夸张吗,明明脚下留情了好不好。
两人在酒店打打闹闹一番,几经折腾才算是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出门前季天泽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看外面多冷,等会儿该冻坏了,不然我们就在这儿先住一天,在这市内转转得了。”
钟晚樱又一记眼刀子飞过去,不跟他说话。
季天泽只得跟着她满大街跑。
伊尔库兹克市内用英语交流还算ok,可他们要去贝加尔湖,那附近就不如市内英语普及度高了。
两人凑在手机翻译软件前,记一些简单的俄语发音,但两人都很抓狂,钟晚樱连法语那么难搞的语言都可以搞定,可面对这天书一般的俄语,感觉舌头怎么都捋不直。
念了半天,她和季天泽口干舌燥,也没学会两句话,要不是怕到了那儿手机被冻到失灵也没必要这么麻烦了。
想了想钟晚樱还是决定放弃,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怎么能忘记这世界上还有一种通用的语言,叫做肢体表达呢。
他们时间不多,首选到达的地方是贝加尔湖上最大的湖心岛奥利洪岛,从市区过去要好几个小时,钟晚樱早订好了岛中心的房间,之后还要折返伊市,所以两人都只背了一个包,带一些简单的行李。
一路上看地图,找车,和人沟通,这些事几乎都是钟晚樱在做。
季天泽安安静静跟着她,像个大龄智障儿童,不复往日乖张的公子哥做派。
沿途风景美不胜收,天空湛蓝得像是一块剔透的宝石,这样的蓝,在星城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了。
钟晚樱看得目不暇接,可季天泽却是无心欣赏。
到了冬日结冰的贝加尔湖,那样的湛蓝不仅天上有,地上也有。
举世闻名的蓝冰,美得惊心动魄。
一路沉默的季天泽也难得有些触动。
钟晚樱发现了他有些异常的安静,主动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了捂季天泽的脸,跟他说话,“你知道苏武牧羊么,这儿就是苏武牧羊的那个北海。”
说完她又立马把脸缩到了衣服后面。
这冷风吹起来,真真是感受了一把吹到面瘫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季天泽觑她,说起话来倒是与往日并无不同,“你以为我是文盲吗。”
他嘁了声,指了指远处蓝冰,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冰是蓝色么?”
钟晚樱微微一愣,蓝色,不是本来就是蓝的……?
“看你就不知道,红光波长更长,蓝紫光波长短,容易散射,那冰面的散射光自然就是蓝色,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蓝紫光波长短就容易散射吧?那是因为可见光的瑞利……”
“停停停!你别说了。”钟晚樱举手投降,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在讲什么了,文科生的悲伤比贝加尔湖面的冰原还大。
有一对中国来的情侣游客听两人说中文,本来还想上来搭讪做个伴,走至身后时听到这些,默默地又飘了过去。
两人一路拌嘴,直到入住岛上旅馆才算是停歇。
在奥利洪岛上观光,基本都是环湖和环山的两条路线,钟晚樱包了车,走环湖路线一览冰原。
环湖旅途中她确认了一件事。
这次旅行,只要是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地方,季天泽都乖得过分。
起初钟晚樱没在意,以为是季天泽怕被人认出来。
后来才察觉出一点不一样的意味,他好像连赏景也没有很高的兴致,只一味地跟着自己走,跟自己说话。
他怎么了?
-
入夜后岛上没有多余的活动,整个世界好像陷入了一种无可名状的安静。
钟晚樱拉着季天泽坐在旅馆窗前,打开一瓶贝加尔伏特加,一人倒上一杯。
这里的星空纯净,漫天星子像是明亮的宝石,闪闪烁烁。
钟晚樱喝了点酒,窝在季天泽怀里看着星星。
那一刻,仿佛都市的喧嚣都离他们很远很远,他们是进了哆啦a梦的任意门,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就这样静静看了很久的星空,钟晚樱主动跟季天泽碰了个杯,终于开口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季天泽低头看她,“我能有什么心事?”
钟晚樱抬眼与他对视,目光沉静,“你不能跟我说吗,如果跟我出来,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开心的地方,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不然你憋着不说难受,我也难受。”
季天泽一边帮她理着头发一边看窗外,“跟你出来怎么会不开心,不关你的事,是我影响你了。”
季天泽难得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他低声说,“因为我不喜欢出国,尤其是陌生的国家。”
“我小的时候,在慕尼黑街头跟爸妈走失了,可能是那会儿留了点儿心理阴影,之后每次去不同的国家,听满大街人说听不懂的话,都有点不太适应。之前我提议京都和马尔代夫,是因为这两个地方我去得比较频繁,不那么不适。”
钟晚樱的目光微动,一句“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也问不出口。
很显然,季天泽是在迁就自己。
她伸手摸了摸季天泽的头,“明天我们不出去了,就呆在这儿。”她攀上季天泽的肩,靠到他怀里,声音很轻,“阿泽,我希望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可以先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单方面迁就,我不想总是你来迁就我。”
季天泽不说话,只是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等了好一会儿,才从鼻腔发出一声“嗯”,算是答应。
贝加尔湖的夜晚静谧安详。
如果没有入睡前周腾的那通电话,两人会睡得更好。
——“喂,天泽,你们在那儿最好多呆两天,你避避风头,江导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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