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8章画中人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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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48/荔枝很甜

  自姚嫔被杖死, 宫中一时气氛肃穆, 半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妃嫔应礼请安, 亦是不敢在昭阳宫多留, 恍若多留一刻, 便要命丧于此似的。

  一时间昭阳宫, 倒是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

  未时, 膳房每日雷打不动的送来『药』膳,依沈太后的吩咐,补气血。

  沈太后的心思, 阖宫上下都明白。

  遮月将金勺递给她, 拾起锦扇在一旁轻摇慢晃:“半个时辰前六公主进宫了, 这会儿在永福宫坐着,奴婢听闻, 好似是怀了身子。”

  蓦地,捏着金勺的那只手微微一顿。

  “太医可瞧过了?”她说罢,往嘴里送了口粥。

  付茗颂下意识蹙了蹙眉, 这『药』膳说不上难以下咽, 可这一股浓郁的『药』味儿, 怎么也算不得好。

  遮月回话:“瞧了, 太后高兴的合不拢嘴,忙就请了太医瞧过, 两个月了呢。”

  闻昔有孕是喜事,可付茗颂这会儿却有些食不知味,她低头瞧了眼小腹, 忍不住犹疑道:“遮月,你说皇上频频来昭阳宫,我这肚子,为何半点动静都未曾有?”

  按理说,不应该啊……

  没料到她会如此问,遮月摇扇的动作忽的一滞,她顺着话意低头瞧了眼付茗颂的小腹,磕巴道:“娘娘,这、这事儿也急不得,许是缘分未到呢。”

  “是么。”她喃喃道。

  付茗颂一抬头,便能看到架上那尊白玉雕刻的送子观音,还是沈太后亲赏的,甚至连摆放的位置,都是挑好了风水。

  沈太后想抱孙儿的心思,全写于脸上了。

  偏偏,闻昔有了身子,沈太后对她这个皇后的期冀,可谓是更大了。

  果然,前脚闻昔刚离宫,后脚,扬姑姑便将送子符亲自送来。

  付茗颂面『色』一僵,捧着那楠木匣子不知所措。

  杨姑姑瞧出她为难,宽慰道:“太后娘娘是求孙心切,听闻承恩寺的送子观音灵验,这才托六公主求了送子符,盼着娘娘能早日怀上龙胎,亦是一番好意。”

  “是,姑姑说的是。”

  眼瞧杨姑姑离开,主仆二人你望我我望你,还是付茗颂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去将这符,放在枕下吧。”

  遮月抿了抿唇,伸手接过,应了声是。

  她心下不由嘀咕,这又是送子观音,又是送子符,也免不得她们主子心里焦躁。

  —

  八月十二,临近中秋。

  虽说不设宫宴请百官,但宫中礼节甚多,她依旧落不得清闲。

  幸而月末秋猎,闻恕已连着三两日在御书房议事,夜里少了人折腾她,倒是能省些精神劲儿。

  这夜,她早早吹了烛火,揽着冰丝薄被沉沉睡去。

  可待白日里醒来时,整个人却像是蔫儿了的芭蕉,半分精神都打不起。

  薄薄的寝衣被汗水打湿,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遮月叫她这『潮』红的脸『色』吓了一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娘娘可是身子不适?奴婢去叫太医。”

  “不必。”她伸手拽住遮月的衣袖,“做了个噩梦,不打紧。”

  遮月吩咐宫女放了热水,扶着她起身道:“想是李太医的『药』不起作用了,娘娘这回,可记得梦中之景?”

  付茗颂摇了摇头,褪了汗湿的寝衣,白皙的双足踏进浴在御书房议事,夜里少了人折腾她,倒是能省些精神劲儿。

  这夜,她早早吹了烛火,揽着冰丝薄被沉沉睡去。

  可待白日里醒来时,整个人却像是蔫儿了的芭蕉,半分精神都打不起。

  薄薄的寝衣被汗水打湿,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遮月叫她这『潮』红的脸『色』吓了一跳,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娘娘可是身子不适?奴婢去叫太医。”

  “不必。”她伸手拽住遮月的衣袖,“做了个噩梦,不打紧。”

  遮月吩咐宫女放了热水,扶着她起身道:“想是李太医的『药』不起作用了,娘娘这回,可记得梦中之景?”

  付茗颂摇了摇头,褪了汗湿的寝衣,白皙的双足踏进浴池里,缓缓坐下。

  温水包裹住她整个身体,半刻钟,她紧绷的身子才恢复了些知觉。

  她闭上眼,仿佛还能听到梦中孟浪的声音。

  蓦地她耳根一红,抿了抿唇道:“皇上几日没来了?”

  遮月舀水将她发梢打湿,想了想才道:“应是有三日了。”

  三日了,才三日。

  付茗颂咬了咬唇,从前做这样的梦,梦中的男人向来是看不清脸的。

  可昨夜那个梦,她竟能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瞧见将她压在身下之人的面容。

  不是闻恕是谁?

  总不能是三日未见,她便想他了?

  姑娘一双杏眸满是不解,实在对这梦心存疑『惑』。

  她侧了侧身子道:“遮月,今日那『药』量,要比往日加上一倍。”

  “啊?”遮月一顿,迟疑的点头应是。

  遮月正欲转身拿巾帕,见珠帘外一抹玄金『色』身影晃过,她忙低头跪到一边。

  付茗颂听到声响,扭头后望,见他这时候来,免不得惊讶,眉头轻轻扬了一下,“皇上怎么来了?”

  男人眉宇间还透『露』着几分疲惫,蹲下身子,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水珠。

  “怎么这个时辰沐浴?”

  付茗颂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话,闻恕瞧她这脸『色』便猜出:“又做噩梦了?”

  她垂下眸,低低应了声。

  应当,也算是噩梦,且梦里还十分累人。

  池里未放花瓣儿,水又极清,从他这角度望下去,可谓一览无余。

  姑娘丝毫未察觉,频频扭头与他说话时,那两座山峦便半浮在水面上。

  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她肩颈处磨了两下,付茗颂未察觉,只顾着中秋那日的安排,“皇上觉得,如此可妥当?”

  “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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