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换将,再削权柄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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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没有多久，老将淳于朔从殿外大步而来，其人双鬓斑白，但步伐矫健，行走如风，浑然不见丝毫苍老之态。</p>
<p>“末将见过君上。”淳于朔双手抱拳，声似洪钟，在空旷的中元殿中，昂扬激越，隐有猎猎杀伐之气。</p>
<p>袁彬皱了皱眉，斜睨了一眼淳于朔，目光可见厌恶，心头泛起嘀咕：“某家当是谁，原是这头老鼍，老而不死是为贼！”</p>
<p>想起以往这老将不给自己面子，袁彬目光愈发不善。</p>
<p>苏照道：“淳于将军昨日在孤面前主动请缨，愿领兵清剿燕山贼盗，孤不忍拂去老将军如此赤胆忠心，而今贾翼畏贼寇如虎，逡巡不前，唯期老将军出马，剿灭贼盗。”</p>
<p>“老朽定不负君侯期望。”淳于朔大声说道。</p>
<p>这时，袁彬冷笑道：“老将军已年逾六十，不在家含饴弄孙，沙场争锋，不知还有几分武勇？”</p>
<p>“想来比在朝中尸位素餐，一味任用些酒囊饭袋的袁司马，还是要强上一分的。”淳于朔反唇相讥道。</p>
<p>“皓首老贼！”袁彬闻言，勃然大怒道。</p>
<p>“跋扈匹夫！”淳于朔不甘示弱，回骂道。</p>
<p>苏照皱了皱眉，并未说什么。</p>
<p>倒是敬弘道，沉声说道：“君前互相谩骂，成何体统！”</p>
<p>袁彬冷哼一声，拱手道：“淳于朔年迈体弱，委实不堪用，还请君上另择骁将。”</p>
<p>苏照皱眉道：“袁卿，淳于将军虽年迈，但也是能开六石强弓的先天武者，前日，我就见淳于将军大发神威，不见丝毫老迈之态，孤尝闻，有志不在年高，贾翼正值青壮之年，可畏敌如虎，孤难道要选这样的骁将吗？”</p>
<p>贾翼又被抛出来鞭尸，袁彬就是一时语塞。</p>
<p>而经过苏照的评价，相信今日传扬出去，贾翼的军旅生命，某种程度上，已经宣告终结。</p>
<p>苏照见袁彬不再出言辩白，沉声道：“传令，以淳于将军为招讨使，统率一部禁军，另从云台大营中调拨一千五百军兵，合砀郡、鄢陵郡，长水郡三郡之兵，进剿贼寇。”</p>
<p>袁彬听从云台大营调走一千五百军兵，就是皱了皱眉，云台大营兵力加起来才三千五百，这一下子，就是抽掉了三分之一，他手下能控制的兵力，顿时大为缩水。</p>
<p>心下不安之感愈发强烈，忍不住出言道：“君上，不过疥癣之疾，千余兵马就已平治，何必劳动大军远征。”</p>
<p>“袁司马，就是你口中的疥癣之疾，聚众千余，杀死一县之尊，占据县城，数万百姓在贼寇手下嚎哭，若不以雷霆之势剿灭，难道要等他们裹挟百姓，打破郡城吗？”司寇陈韶疾言厉色，目光咄咄地看着袁彬：“司马，若局势继续糜烂，再为吊丧的郑国使者所察，大军压境，袁司马是要再打一场柏阳之战吗！”</p>
<p>柏阳就在温邑南一百五十里，可以说是紧抵苏国温邑的咽喉。</p>
<p>十年之前，郑国趁着苏国前夫人病逝，楚国内乱，无暇北顾之时，先灭许国，后降陈国，打算一举灭亡苏国，一统豫州。</p>
<p>前期郑国连战连捷，势如破竹一样，连下苏国四十座城池，进抵柏阳，苏国几有灭国之危。</p>
<p>当时，身为陈国公卿氏族的陈韶，觉得在郑氏傀儡下的陈国朝廷上，倍感屈辱，遂携阖族北上，在危亡之时投奔苏国。</p>
<p>听陈韶提及十年之前的那场国战，饶是跋扈如袁彬，也不由愣怔原地。</p>
<p>盖因其中惨烈，他至今都不愿回忆，柏阳城外尸首盈野，柏溪为鲜血染红，旬月不散，经此一战，柏阳城十室九空。</p>
<p>当年那一战，以及随后的收复城池，也彻底奠定了袁彬的苏国上卿之路。</p>
<p>“袁司马，郑国使者可已在温邑多日了，其人派随从四下搜集我国民情，郑国鲸吞诸国，独霸中原之意，丝毫不减。”</p>
<p>，楚国内乱，无暇北顾之时，先灭许国，后降陈国，打算一举灭亡苏国，一统豫州。</p>
<p>前期郑国连战连捷，势如破竹一样，连下苏国四十座城池，进抵柏阳，苏国几有灭国之危。</p>
<p>当时，身为陈国公卿氏族的陈韶，觉得在郑氏傀儡下的陈国朝廷上，倍感屈辱，遂携阖族北上，在危亡之时投奔苏国。</p>
<p>听陈韶提及十年之前的那场国战，饶是跋扈如袁彬，也不由愣怔原地。</p>
<p>盖因其中惨烈，他至今都不愿回忆，柏阳城外尸首盈野，柏溪为鲜血染红，旬月不散，经此一战，柏阳城十室九空。</p>
<p>当年那一战，以及随后的收复城池，也彻底奠定了袁彬的苏国上卿之路。</p>
<p>“袁司马，郑国使者可已在温邑多日了，其人派随从四下搜集我国民情，郑国鲸吞诸国，独霸中原之意，丝毫不减。”</p>
<p>事实上，正如陈韶所言，三年前，郑国就已彻底撕破伪装，将陈国的土地囊括进疆域，并设郡置县，当然为了防止天下物议沸然，还给陈国留了五十里之地，用来祭祀宗庙，所以现在陈国在姬周帝室那里，理论上是没有亡国的。</p>
<p>这个也是眼下各国的基本操作了，上溯千年，基本都是同宗，大多数还是讲究吃相，能不断其宗庙祭祀，就不断其宗庙祭祀。</p>
<p>听陈韶提及郑国使者，袁彬面带怒气，冷声道：“这些郑国狗贼，亡我苏国之心不死，某家早晚有一天要杀光他们！”</p>
<p>当年，袁彬也有不少袍泽，在柏阳一战中丧命，此刻愤恨不是作假。</p>
<p>苏照这时正暗暗为司寇陈韶之言鼓掌喝彩，见袁彬如此作态，目光微动，心头也不由感慨：“人性果是复杂多变，袁彬如今再是权势熏心，可当年也曾为苏国流过血，这对敌国愤恨，袍泽之情是真……但骄横跋扈，专权欺上也是真，于我而言，这就是罪大恶极！”</p>
<p>他不会矫情到改换念头给予宽宥，这种“惺惺相惜”，或许等铲除此獠之后，坟茔前洒上一杯酒，说上一句可惜了，就已足够。</p>
<p>额，我大清康猪皮的第三杯酒？</p>
<p>念及此处，苏照目光深深，心头暗暗警惕，眼下袁彬还未除，他就想这些善后事宜，委实有些惹人发笑了。</p>
<p>“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我不想苏国动乱，就需步步为营，眼下只是削弱了袁彬部分力量，其人仍有铤而走险的可能。”</p>
<p>这边，见袁彬不再有异议，苏照就是看向淳于朔，郑重道：“淳于老将军，孤就在温邑静等捷音了。”</p>
<p>淳于朔也正色了许多，抱拳道：“末将必竭尽全力，尽快平叛。”</p>
<p>苏照目送淳于朔离去，又是看向敬弘道，说道：“老师，先君需要尽快安葬，可定好时间。”</p>
<p>之前，他和敬弘道商议的是，在下月初六，但天气愈发炎热，只得提前安葬。</p>
<p>敬弘道睁开微微耷拉的眼皮，开口说道：“老臣进宫之前，太卜所言，后天当是佳期。”</p>
<p>苏照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后天出殡。”</p>
<p>说来停灵也有数日，改吊丧的使者已经吊丧过了，再远一些晋楚、吴越等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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