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两代情书(1)第2/4段
接下来的罐焖牛肉也是口碑极好的一道菜,牛肉炖得烂而不软,保持了一定的嚼头,西红柿炖得基本成泥状,汤汁中有一股加了威士忌酒的浓香。
我和赫本都不习惯拿着银质的刀叉,让服务员给加了筷子,中西两吃。阿历克赛安排的前苏联功勋艺术团的老演员们,恰好踩着点来到餐桌前,拉起手风琴,唱着时代味道极浓的歌曲,仿佛时光仍停留在二战时期:山楂花一直开着,卡秋莎的大炮一直轰鸣,莫斯科的夜晚一直挂着月亮,那位在姑娘门口徘徊的大兵,反复咏叹,去留两依依。
接下来功勋艺术团的老演员们让赫本点一首歌,她想了想,说想听《德聂泊尔》,这是她父亲唱给她听的歌。
再接下来,就是厨师长前来介绍俄餐,并拿出了他的标志性勺子,为我们分配奶油杂拌。
这是一顿高热量的俄餐。
我提出能否去田老师家中拜访,对于翻译完的这些内容,看得一头雾水。
赫本拨通了老师的电话,他表示欢迎。
田老师是一位年近60岁的老人,个子不高,身材保持着挺拔的年青体态,头发花白了。租了香山附近的一个农家院子作为翻译基地。
他很客气地把我们迎请进门,并问我喜欢喝什么茶,我说铁观音。他拿出茶具,让赫本给我们泡茶。
赫本红着脸,说她不知道如何泡铁观音。
我主动说:我能。
投入三克的铁观音放入紫砂壶内,先用沸水淋过壶身,待铁壶煮开水,水花滚成蟹眼大小时,提起铁壶,将水注入一个银质的手壶中。
试着水温达到合适的温度,揭开紫砂壶盖,这时就显出了受过专业训练的茶博士的功力:将开水沿着壶盖滑入壶壁,水花从壶的底部顶起茶叶,而不是直接浇到茶叶上。
盖上壶盖,迅速摇动壶身,然后一注而下,如长虹入龙潭,将茶水注入茶盏,再盖上盖子,等几秒钟,揭开盖子,让田老师闻香。
“好手法,泡得真味来。”
田老师双手接过茶盏,给了评语,算是及格了。
“好久没泡茶了,手生份了。”
田老师夸道:
“刘先生是性情中人,懂得生活。”
我说那里,平生就爱喝这一杯。
田老师打开了话匣子,说与很多人喝茶,都是牛饮,今天总算遇见到一个明白人了。
想到了在西行的火车上,没能与刘老约成的北京茶局,不禁伤神。
田老师折身回到里屋,换了一件宽大的白粗布的衣袍,似乎要与我放松一谈。
我在书架上看见一部又一部的前苏联作品中文版,上面写着的译者名字,都是田老师,所以态度更加谦虚。
田老师问:“你是从那里收藏到这批信件的?”
我说是一个朋友的家里藏的,最近去逝了,他孩子让我去整理遗物,发现了这批信件。
他说:“你听说过莫斯科柳克斯宾馆吗?”
我说从没有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当年共产国际接待各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招待所。
你的这批信件分为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你朋友的父亲,写给母亲的信,就是在这个宾馆写的;第二部分,是你的朋友,写给他的爱人的,也就是前苏联的爱人,这是在学校写的情书。”
我恍然大茶叶,而不是直接浇到茶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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