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生皆苦第3/3段
可这些，眼前的屈公子会知道吗？他并不知道。
此时濯玉仍沉浸在悲天悯人的情绪中，忧郁地望着洞外的飘雪，一阵风裹着雪花吹进来，将他鬓角的发丝和单薄的衣衫吹得飘动起来，更显得他那俊朗的侧脸和修长的身躯有如世外仙人一般，出尘入画，俊美非凡。
余蛾眉看呆了，心口狂跳，脸耳发烫，但眼神和心情却复杂，悔恨与羞愧，渴望与绝望，交织挣扎，纠缠争斗。
此时濯玉忽然回过头来，走到余蛾眉面前，蹲下来，眉心微微皱起，表情有些凝重地注视着她，以一种及其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人生虽苦，但仍有一乐，那便是心中期冀。只要坚强地活下去，去追寻那心中期冀，就一定会实现！余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心中期冀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对吗？”
余蛾眉本就看他看得出神，又被濯玉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注视着，一时没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回答，濯玉又说道：
“余姑娘，答应我，活下去，好吗？”
“好！”余蛾眉这才红着脸，答应道。
就在这一瞬间，她的心中早已回答了一万遍，从今以后，她的心中期冀，便是屈公子。
可是以她的身份和经历，屈公子又是如何看待她？她很想知道，也很害怕知道，心中极度挣扎。
低头沉思了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来，抬头问濯玉：
“屈公子，你真的觉得我美吗？”
濯玉一愣，继而微笑，真诚地答道：“嗯。”
“谢谢！”余娥眉低下头，心中甚是欢喜。
半晌，又忽然说道：“我不是什么妖女，更不是什么荡妇，我……”
“余姑娘，你其实不必和我说这些的。”濯玉觉得余娥眉似乎在试图跟他解释着什么，但他觉得那些都是她的伤疤，出于一种单纯的善良，他并不想以任何形式再和她谈及此事。
余蛾眉本想告诉濯玉很多关于自己的事，证明自己并非是传言那样的女子，忽然被濯玉打断，心中更是羞愧和慌乱，觉得濯玉并不想听，于是便不再说话，只在心里苦笑。
“屈公子，那，你相信我吗？”余娥眉又问道。
“相信！”濯玉觉得无论如何，此时都应该鼓励她。
“谢谢你！”此时余娥眉的眼里都是感激和喜悦，因为自己什么都没解释，他竟然相信了！
“屈公子……”
“余姑娘……”
二人几乎同时想说些什么，余娥眉眼里含着泪花，忽地掩嘴一笑，说：“你先说！”
“你的身子现在感觉如何？”濯玉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
余娥眉一听，眼里立即闪着光，脸颊一阵红晕泛起，答道：“好多了。”
濯玉听罢，忙说：“那便好，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来此地投奔远亲，眼下已耽误多时，身上又无干粮盘缠，不宜再在此逗留，该动身出发了。我想若是余姑娘你身子已无大碍，你我便就此别过。不知余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余娥眉一听，眼神立刻黯淡下来，原本以为这屈公子是在关心自己，却没想到他是想快点离开。
“不知道，如今我已无亲无故，无牵无挂了。天下之大，不知道该去哪里，或者说，去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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