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盛世颜第2/2段
何况，身在这怡红楼里，纵使莫问独善其身，也多多少少受了些耳濡目染的影响，对于这等事情自然不会像大家闺秀那般在意。
“那莫问姑娘，还有两件事呢？”方凃此刻没什么底气地问道。
早知如此，他方才就不该装什么大头鬼，许诺一件事情也就罢了，还一口气许诺了整整三件。
如今，单是这第一件事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了，谁又知道接下来的两件事会是怎样的刁难？
但即便如此，方凃还是希望莫问就一次性将事情交代清楚，也省得他到了楚地之后还要惦记在大梁城里欠下的债。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这剩下的两件事，妾身还没想好，就等以后再说吧。”莫问分外精明地说道，以她的手段，又怎会让方凃轻易便抽身而去呢？
“那……好吧。”方凃顿了顿，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敷衍应道。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冷清起来。
方凃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知道该如何主动挑起话题。
不过好在，莫问却是这方面的行家。
“方公子，你方才看清了妾身的样貌没有？”她主动提及了之前的事情，似乎已经毫不在意。
方凃有些意外，他愣了愣，才迟疑着开口道：“没有。”
“那既然如此……”话说到一半，莫问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方凃更加震惊的举动。
她揭开了素白面纱，将自己的真容大大方方地展露在方凃眼前。
红颜祸水，名不虚传。
方凃看得有些痴了。
虽说他也曾于恍惚间瞥过一眼，可当时受到的震撼又哪比得上如今正大光明的打量？
莫问的皮肤极好，这是方凃先前就已经知道的。
单是那一双芊芊玉手，便馋得大梁多少花间客彻夜难寐。
而这般肌肤落到脸上，再辅以精致的五官，则更是锦上添花。
看着面前年轻公子呆愣的神情，莫问嫣然一笑，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煌煌然若天仙一般。
“莫问，你先前的话还作数吗？”方凃忽然间问道。
这回便轮到莫问发愣了，她思索一阵，“公子说的是哪句？”
“我娶你可好？”
……
半晌，莫问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可眉眼处却仍是笑意盎然。
她当然明白自己的容貌如何，否则也不至于终日戴着面纱示人。
回想起当初还没来怡红楼之前，自己以真面目见人的时候，各式各样的夸赞简直能听到令人腻烦。
可偏生，这拐着弯的夸奖从方凃嘴里说出来，却让莫问心里格外舒坦。
只不过，看着方凃呆呆愣愣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公子说得太晚了，妾身已经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是公子想娶，妾身也不想嫁了。”
稍稍喘了口气，莫问故意装出一副不屑模样，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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