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管与鲍第1/2段
齐君手顿在原地。
管仲有那么一刻以为齐君会重拾他面对方才对易牙几人的怒意，甚至做好了被罢免的准备了，可是齐君也就只是停了那么几息，就纵手把他扶了起来。
“仲父觉得不合适就算了。”反倒是齐君笑了起来，“除了此事还有呢？”
管仲沉默一下：“并无……那臣下就告退了。”
齐君点点头，又想起什么，补说道：“宫里最近有一新方子，我已遣人送去，仲父身体不好，可以一试。”
管仲拱手：“臣受命。”可实际上他心思根本就不在此，只是下意识地作了一番姿态。
他有些迷糊地退了出去，到殿门，有些犯忌讳地向后看了一眼，齐君平静而专心地批阅桌上的竹简，好像不久前怒气仿佛要掀翻屋顶的人并不是他。
侍卫们对他行了一个大礼：“有劳相国大人了！”
管仲摆摆手，踱着步子出去。
……
到了府中，管家快速上前来：“鲍大人来访。”
管仲怔一下，点点头，快速走进内堂。
一个高大的男子背对他，小口地啜着茶，目光一寸不移地看墙上用铜丝圈成的树枝图样。虽然鬓发皆白，但却仍然硬朗。
两个丫鬟恭敬地立在一旁，随时等候吩咐。
“敬文，你怎么来了？”
鲍牙转过身来，看到管仲没有露出意想中的神情来，也有些诧异：“赵字没有给你消息么？”
管仲一肃，向他招手：“里边说。”
“管夷吾呐管夷吾，还是这样小心……”鲍牙哈哈一笑，但还是随着他进了内室。丫鬟们也低着头退下，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等管仲把门合上，鲍牙才悠悠开口：“我今早才知道枝里的打算是把蔡姬转嫁给楚王，我听说蔡姬是你下令送回蔡国的，以齐君的性子，后果你我都清楚……只是我不太相信就算你接到这样的授命，你还会去执行，所以才来找你。”
管仲双手攥紧：“赵字没有传达给我完整的打算。”
他抬起头来，看着鲍牙：“他们不太信任我了。”末了，他又补充一句：“尤其是近些时候。”
“你当相国上头了。”鲍牙很早就想这样说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管仲开口：“八……九枝的意思都是如此？”
鲍牙摇头：“墨字明确提出反对，庄字没有参与，晏字保持中立，这是其他六枝的想法。”
“我回去一趟！”管仲咬了咬牙。
“晚了，等你回去，且不说枝里是否会考虑你的意见，时间上也来不及。蔡姬二旬时日就能入蔡国，魏字的人早就入楚，想来楚王的迎亲队伍正在去蔡路上……”
“我什么都做不了是么？”管仲痛苦地闭上眼。
“不止如此……毕竟在外界看来，你还是战争的祸首。”鲍牙少见的脸色难看。
“我说，你和我离开吧，回到墨字枝去，三十载，够了。”
“你要离开？”管仲睁开眼，看着鲍牙。
emsp;鲍牙摇头：“墨字明确提出反对，庄字没有参与，晏字保持中立，这是其他六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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