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眼一睁一闭第1/2段
老农满头大汗地忙活，虽累，却心喜。
他直起腰来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饱满的穗粒，心里暗暗盘算着。
去年荒收，向邻家借了粮，今年肯定要还，他还要找时间去打几只小兽来，一并提去作为感谢；士卒也要来收粮，要拿一部分……算来算去，似乎又剩不下太多。
老农眉头紧锁。
要不作个假？
他知道有好几户人家都这样干……
从远些的地邑之中，借来一些孩子老人，官府来人时，清查人口分给每个人口粮，把剩余的带走，这样自家就能多留下一些。
原来可不是这么算的，每家作了多少土地，按每块土地来回扣，如今的新政听说是太子殿下的授意。当时听到消息时，整个村落的人都开心了好久。可没多久就有人提出了这个想法，他当时就痛骂了那人一通。
太子殿下仁厚，咱们怎么能做这种羞于见光的事情！
大家后来于是并没有明面上在提这么一回事，可每个人都多了些小心思，区别只在早晚罢了，人都是不知足的，甚至连他也无法免之。
老农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怎么也要有这些想法了！
想起家里刚娶女的儿子，又有些犹豫。
沉吟间，田边大道上忽然响起马车声。
老农瞪大眼睛，小心看去一眼。
马车里走出一个车夫打扮的人来，小跑着过来。
找我？老农有些慌张。
“老人家，请问商丘还有多少距离？”
老农想了想，挤出几个字来：“两天车程吧……”
那人谢过老农，又跑回马车，驾车离开。
……
“殿下，两天后就能到了。”车夫小声地朝车厢里告之。
“哦……”里边一人，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这世间，也就子兹甫值得他去见最后一面了。可一念即此，他又想起两个弟弟来，沉默更深。
都不如意，何必互舔伤口？
……
老农望着马车离去，松了一口气，索性抛开想法，还是得先把活做完才是！
忽然地，另一边树丛里细细簌簌地抖动起来。
老农如临大敌，把脚边的长荆抄在手上。
每逢这个时候，最让他们恐惧的还得是横着脑子就来糟蹋庄稼的畜牲们！多少人家期盼了一年的收成，可能一夜之间就全化狼藉，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无法接受。
老农小步接近，心横起来，抡了下去：“孽畜！”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孩从里边钻出来，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凌厉风声，男孩心里是茫然的，身体是迅速的，结果是无法接受的。
“啪”的一下，男孩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农吓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一股血冲上大脑，一昏，竟然也倒了下去。
竹儿随后跟出，见此场景，呆了一息，随后忍不住一声尖叫，情急之下没能改过口来：“公子！”
……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当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车厢中人一皱眉：“停下。”
车夫稳稳地安抚住驾马，侧过身去：“殿下有何吩咐？”
“回头看看。”
&e肤有些黝黑的男孩从里边钻出来，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凌厉风声，男孩心里是茫然的，身体是迅速的，结果是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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