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蒲城安身第2/2段
“没什么……就是看着北河这样，竹儿觉得好奇怪。”
“你也努努力啊。”祝江无奈地说，探出头去，正午过了有一会了，差不多能够闲下来了。
自从来到蒲城之后，他们老半天都没能寻到住处和活计，直到傍晚的时候饿了，循着香味来到了这家酒楼。
祝江凭着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单就说话好听”开始在这里混饭，当然还有一小丢丢的依靠着正花季的竹儿，招了不少客人；于是他的老板仁慈的给他们分了一处栈房。
冬过春来，这才算是正式安定下来。
……
酒楼里的人似乎和记忆中那些围在餐馆的人无甚区别，吃喝起来便喜欢指点江山，似乎四方诸侯都尽在掌握；闲下来的时候他缩在角落里，也就听个乐呵，倒像是看一群王公大臣穿起便装混迹市井一样，莫名的有喜感。
“齐侯虽然年高，仍然带军亲伐，管鲍两位大人留守临淄总领国事，大司田宁戚派出的粮车据说和军队一样绵延数里，大司马王子成父依旧是没有败绩……蔡军连一旬时日都没能撑住！”
“齐国仍旧是诸侯之霸啊！”
“也不知蔡侯在想什么，偏要去捋齐君的虎须，现在人心惶惶，百姓遭殃。”
“听说蔡侯把齐侯夫人许给了楚王……”
于是整座酒楼响起整齐的一声“嘶——”
祝江呛了一下，真的恐怖如吸么？
众人转过头来，面色不善，心想我们在这里谈论天下局势，你在这偷笑作甚么？
祝江尴尬着，竹儿从后面跑过来，凑在他耳边：“老板喊我们去吃饭。”
祝江如获大赦，推着竹儿离开了。
老板似乎很开心，特意吩咐庖子多做了些肉食，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有那么一丝温馨的感觉了。
……
申生看着面前衣容华贵的女人，脸色平淡，心里却淡淡酸楚。
憨厚的重耳拉着女人的手，竟然有些落泪了。只有夷吾，时不时看向别处，或许如果重耳不来寻他，他根本不会来参与这场送别。
“大姐……你入了秦，要照顾好自己啊，秦人粗俗，尚不知能循周礼……重耳心里难受。”
女人抱了他一下，又看了另外两个弟弟，她擦干泪，挥挥手：“来！”
夷吾不情愿地走近，嘀咕着“多事”之类的，申生一如往常地沉默着。
一个年迈的君王站在远处，傍着一个花容的女子，女子另一只手牵着个膝高的孩子。
“你们要小心母后啊……她不喜欢我们，我这一去，或许就没有和你们见面的机会了，你们要清醒些，保护好自己……如此，大姐才能心安。”女人低语。
重耳忙忙点头，夷吾虽不屑，还是硬着头皮应下。
“申弟？”女人看向低着头的太子。
申生点了点头，最终又摇了摇头。
女人难掩悲伤，却没法改变申生的想法……或许，申生自己也是被迫无奈的吧。
她最后拿额头依次在三个弟弟的头上点了一下，转身走向车队。
她要去做秦伯的夫人了呀，西去，或许再不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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