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会2第1/2段
祝江犹豫了很久很久，才迈步往那边走去。
鲁先生有句什么话来着？麻烦像好看女孩一样，越躲越多，越追越少。
他走近了，一个长发披肩的人站在那里，一点烛火飘在他身旁。
祝江停住，对面那人似乎也在打量他。
却是祝江先开口：“阁下……是男是女？”
那人似乎斜起眉毛，有些诧异：“你的疑问……仅限于此么？”
祝江耸耸肩：“本来有其他很多奇怪的，可一看清你的脸就想先问这么一句。”
连那个红色裳摆也没你这家伙好看啊。
“皮囊罢了……你就不好奇我深夜来访是有何意？”
祝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来访的……是我，阁下。”
那人愣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那所谓八枝似乎小瞧你了，更像是……庄字的传承了呢。”
祝江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却失败了。
那人一招手：“坐吧。”
“坐？就在这地上……”祝江低头，身下一个蒲团。
他默默地盘腿坐下，蒲团似乎白天还饱晒过日光一样，温热，甚至散发着淡淡的什么草的清香。
“你认得我……师父？”
那人也坐下，空中那点烛火一分成九份，其中八份旋转着环绕在他们周围落下，只剩下一点仍旧浮在他们头顶。
“知道八枝么？”
那人自顾自地说。
祝江知道听故事的人该怎么做，乖乖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从夏或者更早些的时候开始，人群中始终有一部分人与常人有所不同，有些目更明，腿更健，力更盛，这些尚算平常，因而也能与常人相处无碍。”
“但随后，一些更为奇特的能力出现了，拥有者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于众人的差异来，他们在常人眼中，近乎无所不能；可是差异带去恐惧，常人们无法理解他们的这些同类；而奇人们也无法以平常心态面对他们自觉无知的常人们。”
“直到有一天，有一群常人趁着一位奇人受伤，打杀了他……”那人顿住了一下，“那以后常人们豁然开朗……原来他们依旧是人，依旧可以被杀死。”
祝江明白那之后的故事了。
“常人们和奇人们互相聚集，彼此征讨。常人们觉得奇人们是怪物，誓要像杀死野兽一样将他们剿灭；奇人们自觉高人一等，更应该代表征服大地的人族。”
“战乱持续很久，最终以奇人的败退告终。”
“哦？”祝江很奇怪，没有尖兵利器，常人何能杀伤隐隐脱离“人”的范畴的那些怪物？
那人低笑一声，说：“一者，常人的数目或许是奇人数目的千倍万倍，奇人们举步皆敌，费精疲神；二者，奇人或许可以蔑视其他的常人，却无法冷眼对同是常人的亲人们……人原来他们依旧是人，依旧可以被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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