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会2第2/2段
祝江不寒而栗，他不敢去想那些肮脏龌龊的血腥过往。
“奇人们被排斥出中原大地，经历过伤痛的他们又不愿相聚，纷纷独去，又过了千百年，后人们都忘却了这段历史，那时，已经是商末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孤独太久的奇人们心中重新燃起回归人族的期望了，恰好在这时，他们心中响起了来自远方中原的呼唤。他们中一部分人决定前往一探。”
“最先是八个人齐聚在了渭水边。”那人似笑非笑，“听闻那里当时有一株撑天而起的巨树，八枝里是这么描述的：‘虬结的粗大树根浮在河岸，树干要上百个人才能合臂抱拢，树干底部一条几乎将之拦腰截去的裂痕，水幕般的金色树须披垂下来，遮天的树冠可以笼住渭水全域’，他们尊它为王木。”
祝江嘴角扯了扯。
“王木有八枝，传说八人分别从其中获取超凡之力，于是自称枝守——八人各守一枝，拱卫王木。后来被王木号召的人纷至而来，八枝得以壮大。这就是八枝之源。”
“文王困顿，来到渭水，八枝觉得这是一个与常人修好的契机，晏字枝守代八枝与之相会，互相交换约定：八枝协助文王平商，而文王允诺如同常人一般接纳八枝奇人。”
“晏字枝守取江上相逢之意，改唤姜尚。他牵着文王在渭水岸走了八百单八步，于是允诺八枝会佐文王子弟坐安天下八百单八年。”
祝江眨了眨干涩的眼，那人就此停住，一笑：“关于八枝便到此为止了。”
“我猜……阁下口中庄字，非八枝之一吧？”
那人微微抬头，祝江感受到他的目光汇聚过来，却有种他并非在看自己的感觉，他的目光似乎透过祝江身体而去，遁入无边的黑夜中。
“八枝之内，除去枝守，再没人目睹过传言中的王木，哪怕它听起来如此显眼；可有一个年轻人，或许是来拜访八枝，行于渭水畔，忽然就消失不见。几天后再出现时，是枝守们齐聚着迎接他归来，此后八枝门人便得到一位新的枝守出现的消息；那便是庄字。”
浮在空中的第九粒烛火于是也落下来，就位于他们中央。
“哦……还挺迷幻的。”祝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神情，只是默然低头。
“是啊，无人知道作为枝守的证明是什么……但偏偏枝中子弟一见到其中一人的身影，就知道他是枝守无疑。”
“所以……你又是什么人呢？”祝江看了过去，那人却早有预料一般，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意外来。
不过那人似乎也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站起身来，整理衣裳：“今夜便到此为止吧，北河小兄弟，我们会再见面的。”
祝江忽然拔地而起，对他怒目：“可我不想和阁下再见！”
“可你今夜来了，并未回身，也并未逃避。”那人平静地看着他。
祝江沉默地看向他。
“命运之力之所以无法抗拒，是因为万事皆已注定，无论发生与否。”那人看祝江的模样，心里一动，“不如和你再说一件事……”
“当初不是庄字选你为徒……而是你拜庄字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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