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2段
齐、鲁、晋、宋、卫、陈、蔡、曹、许……
还有什么？记不太清了。
祝江在“齐”字旁点点，写下“齐桓”两个字，然后是“鲁僖”、“晋献”……
在这里他又紧锁眉头，今年晋倒是不太平。等等，蒲城，重耳……
嘶——
他抓抓脑袋，叹了口气，先把这事搁下，把其他的先补完。
随后他梳理出近些时候酒楼中来往之人的碎语来。
先是齐桓变色，于是攻伐蔡国，而蔡亲楚，楚王陈兵相对，又派屈完讲和……
这一边是晋献嫁女，随后在朝上露出改立奚齐为太子的意愿，被大夫里克为首的众臣所阻……
“差不多了。”他心里默念，收拾好东西，吹灭烛火，上床去。
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若是……齐桓身后有八枝相助，那么晋文呢？先轸会是八枝门人么？”
“那些家伙们又在做什么呢？”
祝江抖个激灵，市井中或许不会流传有八枝的消息来……但如果他们真的活动在四方诸侯中，肯定有蛛丝马迹可循。
“得想个什么法子……单凭酒楼里这些食客，效率不高，或许也没法保证准确……”
……
几天后，祝江忙过正午，和竹儿告别，就拎着一大一小包物什独自往城外走去。
他找个角落，换上从相国府中出来时穿的华贵衣裳，估摸着自己应当也人模人样了。
此前混迹野外，心疼这几件衣服，就换上了麻布粗衣，他一开始是打算卖了了事，可竹儿却舍不得，后来作了这么久的小厮，也就压了箱底，都快积灰了，现在的作用估计不外乎唬人了。
几天前才翻了出来，吩咐竹儿帮着洗了洗。
他拎着剩下的大包裹，继续前行。
蒲城处于晋国与狄人的交界地带。狄人对中原诸侯都不大感冒，可却又貌合神离，一边打得有来有回，一边又送些女子嫁予诸侯——遭难的仍是百姓罢了。
城外尽是荒野，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就扎堆着分布在城外，蒲城小伯虽然安排士卒守卫城门，却也不愿惹怒数目众多的死中求生者，到了饭辰，“野人”们混入城中寻食，士卒们也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城好些距离了，视野里已然出现一些乱石横木顶起来的遮蔽所。想来差不多就是野人们的聚集处了。
只是放眼望去，似乎有些过于冷清。
祝江走着走着，忽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怎么忽然就犯傻了……这个点，野人们都争着进城了，谁还会呆在在这里挨饿呢。
他苦恼地想回去，想着下次早些来，得卡在野人们集体进城前出来……眼角却捕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对着一块歪斜地插立在土丘上的石板，似乎是跪着。
祝江犹豫一下，想着来都来了……于是迈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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