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陈方第2/2段
祝江一看他沮丧的姿态，心下微定：“阁下有解决之策么？”
那人摇头晃脑：“能如何？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有更好的说辞了。”
“要是……选用更及时的消息呢？”祝江看着他的反应。
那人有些犹疑：“及时？这如何能办得到？单说齐侯伐蔡，诸侯在冬天征集粮草军械，坊间方有流言；等齐侯奏禀天子，春季出征，夏天退师。鄙人在秋季奔走。方能了解整件事情的大体过程。一来二去，便是相隔两、三季，何谈‘及时’二字？”
祝江一挑眉：“‘及时’二字是相对的，兄台不妨想想……南方蔡楚疆界之事，何时能传入北地燕齐？”
那人一惊，明白祝江的意思了，可也就欣喜了一瞬，他又叹了口气：“现如今已晚了，等鄙人北上，哪怕是燕地或许都已知晓。”
“那便放弃此事呗，毕竟过时了。”祝江耸肩，“眼下联军过陈，不是一个更好的消息么？”
那人为难：“众人即将目睹，想来更无人来听。”
“可北方的百姓依旧不甚了解，或许也颇有兴致。”
“这……”那人一想，还是不对。
“兄台大可先行北去，由我在此地为你搜集此事经过便是。”
那人瞪大了眼：“君？”他细想一阵：“这便是阁下与我交谈所图么？可对于阁下又有何好处？”
祝江笑着看他：“兄台一人收两钱，予我一钱便是。”
那人嘟嘟囔囔：“阁下倒是自信，我倒是无甚紧要。但阁下要花去多长时日呢？若是鄙人在北方苦等，齐君都已然率军归去了，阁下却仍不来消息又如何？”
“这兄台不必费心，不妨言之，兄台一人比之十人奔走如何？”
那人吃了一惊：“十人之众？如此……自然甚好！这样一来，确实可行！”
祝江琢磨着差不多了，又说：“不止此次，今后四方诸侯，北方兴事，兄台便往南去，我自会派人往北；西方兴事，兄台自可往东行；”
祝江说完，看那人正思索，也不打扰他。
过了一会，那人抬头：“阁下遇我甚厚，倒是令鄙人惶恐。”
祝江按住他的双肩：“兄台何必自谦，放眼四方，又有何人能在这闹街之上喊出‘骇人至极前所未闻’这些词句来？屈完也不过如此吧！”
那人一听至此，眼神陡然一变，双手反搭上祝江的肩膀：“君之于我，正若鲍牙之于管相啊！”那架势，仿佛遇到人生知己一般，就差眼泪簌簌下流了。
祝江不动声色地把他的爪子扒下来：“既是这样，我们便一言为定。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陈氏，名方，字文仲。”
祝江顿了一下：“文仲现居何处？”
陈方于是露出窘迫的神色来：“……暂无安定之所。”
“正合我意……我是指管相国也曾有过困顿之时，文仲不必在意。”祝江咳了一下，“祝氏，名江，字北河……文仲？”祝江看到陈方有些异样。
“无事，只是某人游历南楚一地之时，有一水便唤作北河。”陈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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