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麒麟佩 闻风而逃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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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起停下了脚步。

  拓跋锋在小雨中转身,点头道:“我猜皇上想给蓝玉扣个造反的帽子。”

  云起颤声道:“师兄,你忘了毛骧是怎么死的?当年胡惟庸一案,由他亲手查出,近万人落得满门抄斩!”

  “皇上只得杀毛骧以平众怒……这案不能再查下去了!恐怕牵连太大,听我的,转交刑部!”

  拓跋锋道:“相依……死不了你。”继而不顾云起,自朝城外行去。

  云起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跑。

  “你去何处!”拓跋锋在雨中大喊。

  云起不答,拓跋锋追了几步,在水中站定,想了片刻,喊道:“云起,莫瞎跑!跟师兄走!”

  云起大步飞奔,溅起无数水花,黑锦靴湿透,雨水顺着他的额发滴下,甩一把袖,冲进了那间熟悉的小楼。

  云起提起门上铜环一通猛拍,黑木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师娘!”云起气喘吁吁道:“夜里还来叨扰,实在不过意……”

  蒋夫人披着斗笠,手中提着牛皮灯笼,嫣然一笑道:“进来罢,徒弟儿。老蒋坐家里等你一天了。”

  云起接过姜汤,仰脖喝了几口,蒋瓛坐于椅上,沉声道:“查出来了?”

  云起点了点头,道:“师兄去城外了,师父!这案子查不得!明天须转刑部,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俩不过是锦衣卫,要真的告发蓝玉谋反,姑且不论有无此事,成山成海那征北军,整个朝廷上下,还不得把我们给砍了?!”

  蒋瓛朝夫人道:“你唤个人,到城门处走一趟,见拓跋锋回京,让他别进宫,到府里来。”

  蒋夫人点头去了,蒋瓛道:“云起,你唯恐自己成了毛骧?”

  云起不答,蒋瓛道:“你出身显赫,来日皇太孙登基,你前途无量,如今担个副使,不过是让你学学,待得能独挑大梁之时,你便是正使。”

  云起道:“那师兄呢?!师兄无依无靠,又是突厥血统,万一闹大了不好收场,第一个被踢出来背黑锅的定是他!你怎不帮师兄想想?!”

  蒋瓛冷笑道:“锋儿不查谁去查?你道他是背的何人黑锅?”

  云起喝了姜汤,只觉嗓子一阵火辣辣的疼,说完这句后,蒋瓛便沉默不语,闭上双眼,师徒二人对着一炭炉静坐。

  半晌后,云起忽又道:“师父,我想好了……”

  “闭嘴!”蒋瓛冷冷斥道。

  过得半夜,雨又转大,蒋家侍卫终于截住回京的拓跋锋。

  拓跋锋手提一个大包袱,落汤鸡一般地进了前厅,见云起与蒋瓛在一处,不甚讶异,显是早已猜到。

  拓跋锋将包袱置于桌上,抱拳见过蒋瓛。

  “查出来了?”云起不安问道。

  拓跋锋朝揭开包袱,内置数十把利弩,弩上淬了剧毒。

  拓跋锋淡淡道:

  “王虎房内,床下有一秘道,循秘道朝村外半里处,地底埋了不少火药。大雨下已尽湿,再引不燃。”

  “还搜出一封信。”

  拓跋锋抖开被浸湿的信纸,双手将信奉于蒋瓛,蒋瓛捋须看了片刻,道:“此乃蓝玉密令此人的谋反信,让其于太子出殡之时,以毒箭射杀皇上与皇孙。”

  拓跋锋略一点头,道:“火药若过早埋设,恐天雨,是以先挖秘道,待得时近扶灵,再予填埋……多半死者便是窥到此事,遭到王虎杀人灭口。”

  蒋瓛又道:“观此十余把弩箭,该有同党。”

  拓跋锋答道:“同党……不知有何人。”

  蒋瓛嘲道:“不知是谁?云起,告诉他。”

  云起不答,蒋瓛怒道:“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云起过了好一会方道:“李家村那些村民……都可视为同党,你该拖几个壮年男子一并杀了,弃在房中,留待明日早朝时,让刑部来查,如此便可坐实……唉。”

  拓跋锋道:“你早该同去,本就离了你不成。原来把局设于李家村,村民是这么用的,记下了。”

  蒋瓛道:“罢了,如今还差一物。”云起与拓跋锋俱不明就里,蒋瓛又道:“婉儿,房里取块木牌。”说毕提笔蘸墨,云起忙上前伺候笔墨。

  蒋夫人手持一印刀,一块木牌,坐到桌侧,蒋瓛绘了个图样,吩咐道:“照着刻。”

  蒋夫人嫁予这第二任锦衣卫指挥使前,便是南京金店中巧手匠娘,一把锐刀使得出神入化,厅外只闻哗哗雨声。

  蒋夫人哼着小曲儿,矜持微笑,手起刀落,不多时竟是刻出一面军中腰牌。

  大明洪武威扬七军检校司:王虎。

  刻上军名后,蒋瓛又吩咐道:“上三层清漆,湿泥封了,置火中烘烤,烤完用朱砂与墨调开,牌子背后抹个血印。”

  蒋夫人应声去了,云起心内打了个寒颤。

  过得半个时辰,蒋夫人臂上挽着一套多年前,蒋瓛穿过的飞鱼服,又将腰牌亲手放在桌上的包袱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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