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绝顶第2/4段
云起躺在榻上,断断续续道:“我徐云起虽是锦衣卫……但从未妄杀无辜……皇上有命,迫不得已……我行事……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天下百姓,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最后说话的那个男人沉吟片刻,缓缓道:“昔年徐达负着常遇春将军上山求医,已有先例,此事须由师尊定夺。”
云起听到了自己亲父的名字,不禁轻轻发抖,许久后道:“徐达是我爹。”
“掌教真人,不可听信此人胡言。”先出言那人焦急道:“此二人忘恩负义,又是朝廷通缉犯……”
“通缉犯?”云起终于想起了那声音的主人,挣扎着坐起身,被一只手掌按回枕上。
掌教真人缓缓道:“你身中剧毒,毒性转入肝部,此时双眼失明,有性命之虞,不可妄动。”
云起问道:“请问真人如何称呼,我师哥呢?”
掌教真人道:“贫道道号静虚,你背上山来那男子仅是外伤,本派灵药黑玉断续膏可治。”
云起松了口气,答:“不用管我的眼睛,等他外伤痊愈,便会带我下山去,静虚道长恩德,云起将铭记终生。”
静虚又问:“我武当六代弟子明冲,俗家姓张,请问徐大人可认得?”
云起茫然道:“姓张?”继而摇头道:“不认得。”
静虚淡淡道:“张勤,上前与徐大人谈谈。”
周遭安静无比,云起忽道:“我想起来了。”
“当年元人久攻武当山不下,对中原道教怀恨在心。”云起淡淡道:“建文帝在位时,西北出了一桩大案子,北元人趁机派遣奸细潜入边境,安排此奸细卷入蓝玉案,遭到汉人所冤害……”
“……此案经由我手,那奸细据说辗转曲折,托庇于武当派……”
张勤勃然大怒道:“他在撒谎!”
云起道:“我不认得你,但我知你原有一妻,乃是蓝玉后人,你妻子呢?”
张勤登时语塞。
静虚久居深山,不问世事,怎知云起这等奸猾之辈精于算计,当即话中便带了一丝怒气,质问道:“你有妻有子,何以欺瞒本座?”
“把他关到后山柴房内。”静虚道:“待徐少侠康复后再查详情。”
云起听着张勤远去的大叫声。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静虚显仍是拿不定主意,叹了口气,又道:“少侠既是徐家之后,与我武当派说不得又有一层牵连,现请安心歇下,待我回禀师尊后再作打算。”
云起几句话搞掉了心腹大患,此刻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只得安心躺着。静虚便带着数名弟子转身离去。
解去危机,云起再支撑不住,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耳旁有人说话,却听不仔细。
直至睡得筋酸骨乏,云起方感觉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自己唇上蹭来蹭去。
“吃。”拓跋锋拿着个馒头,冷冷道。
“……”
云起睁开眼,笑道:“真是铁打的,伤都好了?”
拓跋锋道:“什么时候瞎的?装多久了?还装。”
云起讪讪道:“这不怕你难过么。”忽又听响亮的一耳光,显是拓跋锋自掴了清脆一巴掌。云起忙去拉拓跋锋的手,拓跋锋上床来,将云起抱在怀里,拿了个馒头只朝他嘴巴里塞,险些把云起噎着。
“等等……咳。”云起道:“喝点水!”
拓跋锋端来清水喂了几口,云起也是饿得狠了,便狼吞虎咽吃下馒头,出了口满足的气。
“在想什么?”
云起答道:“想怎么陷害张勤。”
拓跋锋与云起都是笑了起来。
拓跋锋道:“他跑了。”
云起蹙眉道:“逃了?”
拓跋锋点了点头,道:“师父在闭关,我醒了以后,听到他们说你瞎了,就要过来看你,他们好几个人来抓我……”
“……”
云起险些被呛着,失声道:“武当山上你也敢这么放肆!”
拓跋锋得意地笑道:“他们太极拳,太极剑都没我耍得好。”
云起哭笑不得,未料拓跋锋刚上山,就与满山道士结了仇,拓跋的大叫声。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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