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无解题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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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千佛送客许久方归。



穆典可知李书芳有事要询常千佛,不禁好奇,“……何事,说了这么久?”



常千佛不答,探手抱儿子。起初倒欢喜,大脸贴小脸,又虚拱额头蹭了几道。慢慢就蹙起眉来,盯住小儿脸蛋看了又看,颇费解,“我也出力了的,怎么就像你多,不肯照我的样子来。”



阴阳怪气的!



穆典可瞥见芷言和荪仪两个抿嘴低头,悄没个声儿退了,一张玉白脸上涨出胭脂红,暗踢了常千佛一脚。



又问,“李掌门到底说什么了?”



出门前还好端端的,送一趟人回来就成了这样子。须知昨天这人还抱着儿子喜滋滋地跟自己说,儿像娘好,娘亲模样美,肤色又白……



常千佛居然再度无视了她,抱居彦转了个身,兀那嘀嘀咕咕说不停,活像对久别重逢的老友。



才四十多天的孩子,哪晓得他在说什么,打个小呵欠,又睡了。



常千佛遭了儿子冷遇,颇幽怨,只能和穆典可说话了,“你觉我与金雁尘之风采形貌相较,差了多少?”



穆典可一愣,他又接道,“自然,我晓得我不如他的。”



真是晴空一道雷,穆典可感觉自己头皮都是麻的。



这与前不久的“见高山”题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更直白了。手段用过就老,再想像上回那样编排几句文绉绉的话糊弄过去是不能了。



“我都要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她装淡然地说道,随后把眼一瞪,“你最近是怎么了,不做大夫改贩醋了?”



她跟金雁尘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从前也没见他多在意。



常千佛也后知后觉自己这醋吃得莫名了,遂道,“是李掌门问我,有没有一种功法,是能在孕中诵习后,教胎儿照自己所思所想的样子生长?”



所以呢?这跟他乱吃飞醋有什么关系?



常千佛接着道,“李掌门的独女,就是一洛的小师妹李绾秋,你见过的,据说自从鼎丰楼见过金雁尘一面后,五迷三道地不能忘,还逼得师兄肖钰剥完了一整座山头的核桃,非要他剥核桃剥得像金雁尘那样好看才肯嫁他。”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当然晓得金雁尘的好手艺是怎么来的!



“……好容易两人成了亲,以为能天天平平过日子了。李绾秋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颜照经》,日日照着练,一心要生个金雁尘那种模样的孩子……”



穆典可张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金雁尘的样貌的确是出色的。少年时出游,常引得一众女子围观,说掷果盈车毫不夸张。可似李绾秋这般魔怔的……还真是少见!



穆典可想起韩一洛曾顽笑说,南山师父家中一共五口人,他怕四个——看来是真的!



她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竟觉无解,“要不我再给你生一个?……李绾秋那功法,管用吗?”



常千佛自知理亏,接下来几天倒是不遗余力地哄穆典可开心。



抱儿子也更勤了。



结果这一勤快还出了问题。为着夫妻俩晚了一刻抱居彦去合生堂,老爷子居然置气了,不好责备孙媳妇,就只能甩脸给孙子看。



最疼侄儿的三姑姑常怀瑜也不帮常千佛说话了,还跟着常纪海一块埋怨,“小佛也真是,明知爷爷离不得重孙子,拖延到这时才来——”



下一句话就暴露了,“哎呀,快给三姑奶奶抱抱,可想死我了!”



赶在常纪海生气的当口,穆典可火上浇油,“看吧,你自个儿的儿子自个不稀罕,总还是有人疼的。”



常千佛冤枉死了,又分辩不清。



常怀瑜把双柳眉一挑,叨叨数落起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佛,做亲爹的怎可慢待儿子?就算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也要体恤做娘的br />


常千佛自知理亏,接下来几天倒是不遗余力地哄穆典可开心。



抱儿子也更勤了。



结果这一勤快还出了问题。为着夫妻俩晚了一刻抱居彦去合生堂,老爷子居然置气了,不好责备孙媳妇,就只能甩脸给孙子看。



最疼侄儿的三姑姑常怀瑜也不帮常千佛说话了,还跟着常纪海一块埋怨,“小佛也真是,明知爷爷离不得重孙子,拖延到这时才来——”



下一句话就暴露了,“哎呀,快给三姑奶奶抱抱,可想死我了!”



赶在常纪海生气的当口,穆典可火上浇油,“看吧,你自个儿的儿子自个不稀罕,总还是有人疼的。”



常千佛冤枉死了,又分辩不清。



常怀瑜把双柳眉一挑,叨叨数落起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佛,做亲爹的怎可慢待儿子?就算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也要体恤做娘的辛苦——太不像话了!”



伴着这句“不像话”,正磕烟灰的常纪海把烟锅在石桌上重重一敲。



穆典可冲常千佛吐舌做了个鬼脸。



常千佛答应了常素衣今日要带她去黛山上采草,只坐了小会就走了。



临去交代穆典可中午务必要小睡一刻补眠。又与福伯言道穆典可近日肺燥,宜做些百合梨汤来吃,葱韭少食,她爱吃羊肉也不可由着她……



引得常怀瑜调侃“看来我们可可真是冤枉小佛了。不是做爹的不稀罕儿子,是太稀罕媳妇儿了,就顾不上儿子了。”



穆典可微抿嘴,颊上有薄晕。



做妇人时日不短了,还是改不了这面皮薄的毛病。



常千佛却爱看她如此。



当初未曾相许时,他所以屡屡受挫还坚定地相信穆典可心中有自己,也是因此缘故——一个女子的脸红,远胜千言万语的告白。



昨日冬至,天气一夜转寒。



常千佛走了没过多久,天就阴下来,俄而飘起小雪。



几人进屋掩门。



常纪海抱着重孙儿看,穆典可一旁与常怀瑜打下手,听她细说制茶烹茶的种种门道,“……采茶欲精,藏茶欲燥,烹茶欲洁。有道墨见日而色灰,茶见日而味夺。陈茶不如新茶好,不可久贮。”



常纪海插了一句,“钱闲养病。我在后山上采的老叶梗子,用水冲泡,一样喝得很好。”



“呀,我辛苦习一点本事,总要让卖弄罢?”常怀瑜性情通达,又会撒娇,是三姐妹中最和常纪海搭得上话的,也最敢说,“您这话就不厚道,钱闲两样,谁比得过您老人家?”



小居彦在襁褓里动动脚,常纪海立马感知到了,抬指朝常怀瑜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分明过分紧张了。



穆典可抿嘴笑,想不到有一日还能将年高德劭的常老太爷与“可爱”一次联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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