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有贵贱否第2/2段
陆希口中的世界，书面称谓是尘界，寓意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物体，包括人类，都是一粒尘，都是微不足道的，这个概念从哪里来的，无人知晓，有人说是神告诉人类的，有人说是人类自己发现的，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它激起了人类的欲望。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他发现人类可以通过修行改变自己的本质，脱胎换骨、去往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未知的世界，于是他四处宣传，起初所到之处人人喊打，一路下来，只有三个人相信他，他收这三人为关门弟子，直到他的大徒弟修行成功，脱胎换骨，离开了这个世界，人类才意识到，原来老头不是骗子，一夜之间，老头就从大忽悠变成一代宗师，开坛讲学，名垂青史。
“尘祖是谁？”
李言和陆希再次动身，想着太阳落山前把尸体送还回去，路上听到陆希提起从未听过的名字，本着不知为不知态度，虚心问道。
“修行界的祖师爷。”陆希刚才和李言换了换，如今抱着女孩的尸体，格外轻松，也有力气说话，便解释道。
“那他厉害吗？”
“一般厉害。”
“有多一般？”
“三个亲传弟子，大徒弟、二徒弟修行成功，脱胎换骨，离开了这个世界，三徒弟资质不行没离开，就创立了个门派叫天极门，他也闲的无聊，建了学校叫天外轩。”
李言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没站住摔到地上，恶狠狠地瞪了陆希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玩我，我没读过书都知道，天外轩是尘界第一学院，是人人向往的修行圣地，天机门更是尘界第一门派，在各个国家都极具影响力，我们国家的三巨头之一啊！怎么到你嘴里成一般了。”
李言口中的国家指的是齐鲁联合公国，辖下三州四府，随着修行风靡世界，门派兴起，多如繁星，间接导致许多实力不济的国家背后真正的掌控者为门派，齐鲁联合公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家，由三个门派共同掌管，影月教、天机门便是其二，二人生活的封州便是由影月教所在。
陆希脸色一黑，怒目而视，身体都在颤抖，见二人已走入荒地，四下无人，怒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仅仅使得人与人之间差距越来越大，生命变得像货物一样，有贵贱之分，你觉得他们不一般吗？”
李言第一次见陆希这般义愤填膺，第一次见他连续失态，第一次见他为别人愤愤不平，挥手示意他小点声，自己也陷入沉思。
路上，二人再无谈话，辗转六七家才把尸体还给家属，了结此事，就匆匆离开，生离死别，太过诛心。
李言低着头走在后面，经过出事地点，发现血迹已经被周围百姓用水冲刷掉，没了痕迹，眉头微蹙，心中不是滋味，望着陆希深邃的目光，轻声问道：“回家？”
陆希恍然大悟，挠挠头，无奈说道：“要不，去山上洗个澡？”
二人一拍即合，朝着城南大山跑去。
三年前，在城南山中发现一处温泉，地势偏僻，寻常无法察觉，二人贪吃，抓野兔时意外发现，只是离他们住处太远，每次洗澡都要穿过府城，一来一回，又一身汗，除非足够闲暇，不然二人不会来此洗澡。
“你说今天还能不能在温泉旁边逮到野兔，好久没吃肉了。”
李言舔了舔嘴唇，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咧着嘴巴，欣然说道。
“今天那鸡腿让狗吃了。”陆希瞪了他一眼，唇角微微翘起，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李言故作憨态，摇头晃脑，目不斜视，气的陆希踹了他一脚，迅速跑开。
“你竟然偷袭我，不讲武德。”李言大喊一声，追了上去。
城南山中，树木林立，各个都有百年之久，枝繁叶茂，生机盎然。周边百花丛生，陆希猜测应该是前人手笔，山路蜿蜒曲折，延绵数十里，直达深处。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沿途注意脚边花草丛，防止毒物突袭，走了半个时辰，方才抵达目的地。
“诗语，别闷闷不乐了，不过是下民的命罢了。”
温泉中，几位妙龄少女正在戏水打闹，望见长发少女独坐一旁，闷闷不乐，便有人开解道。
名唤诗语的少女依旧愁眉不展，郁郁寡欢，长发垂到略微鼓起的胸脯上，嘟着嘴巴，喃喃自语道：“谁的命不是命，生命有贵贱否？”
“这？”少女们眉头蹙起，沉默不语。
诗语忽然变貌失色，盯着不远处一棵树气势汹汹地说道：“谁藏在后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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