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2)第1/2段
我低下身体摸了摸黑背的头,去查看那头病犬,它的舌头上布满了奇怪的疮痘,而且全身发烫,我又去检查了那两条已经死了的黑背,满身疮痍,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触电似地缩回了手。
说实话,我也不敢确定,但从现状来看,那极有可能是瘟疫一类的传染病。担心两条幼犬,我很快又去检查了它们,所幸它们并未染上疾病,这让我松了一大口气。而现在,我必须想办法救治那头成年病犬——不过我没有太大把握。纵然我父母生前都是医生,但这六年来,我只会一些伤口处理和感冒等无关痛痒的疾病的治疗。
据我所知,瘟疫一般是生活环境过于恶劣,空气不流通,水源不干净等原因造成。其实瘟疫只是中国古代对传染病的一种总称,其具体包括什么病,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一家人”所表现出的,是瘟疫中的典型症状。
我环顾四周,因为是堆放杂物的房子,所以并没有什么窗户用于通风。于是我带着黑背出去找了一圈,发现农场主家的厨房是个不错的地方,窗户很大,光线充足,而且有水源供应。
我高兴地返回,将病犬带到了这里。可能我猜测对了,打开窗户没多久,病犬就恢复了一些精神,我清理了一下壁橱和通水口,将手电挂在嘴边墙上,找了个锅烧水。那两条幼犬就静静地蹲坐在病犬身前,也许已经太晚了,那条灰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它没睡,可能也是寄予了最后的希望给我。
我笑了笑,走了过去,让它躺下,黑背倒是挺有精神的,它过来舔了舔灰狗的头,没过多久,灰狗就睡着了。
我没敢把水完全烧开——因为这里资源有限,不过那水还算烫,我吹了好久才冷下来,让那病犬饮了下去。
见黑背有些饿了,我又去找了找,柜子里还有两个小番茄,野生的,已经从柜子破损的一角长了一大丛,我摘下了所有成熟的番茄,一部分给了黑背,一部分用来填饱我的肚子。而剩下的,我想将其熬成汤汁喂给病犬。
就这样忙活了一个晚上,一边观察黑背和病犬,一边注意着室内的用具——我必须熟悉这里,以便我对病犬进行治疗。
这一个晚上在黑背睡着以后,我又间断地给病犬喂了一些热水,它的情况比我来之前好了许多这令我放心不少。
次日,我同黑背到我居住的地方取了一些食物和医疗用具,由于道路崎岖狭窄,我只能骑自行车代步。给两条幼犬弄了早餐,又熬了些稀饭给病犬,然后给病犬打了抗生素,它面色有些好转,微微摇动着尾巴以示感谢。
如此持续了一周时间,除了屋子漏雨那晚以外,病犬的情况还算不错,昨天就有力气移动身体适应睡眠了,而且一天比一天睡眠更多,直到恢复正常睡眠,所以我也有了一定的闲暇时间,来拨动那吉他上的琴弦来娱乐和放松。
今天病犬能撑起身体了,我便替它和两条幼犬洗了个澡,对它的住处进行了消毒和灭菌,由于这几天来太过疲劳,安置好它们以后,我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那是非常舒服的一觉,也没有做什么梦,直到脸上被粘稠的液体粘上,被黑背和灰狗舔醒。
我用手把它提了下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见到那条病犬靠在了我的脚边——我突然精神振奋起来。它原先的窝离我也有成人的四步左右,如今能走到我的脚边,证明它有力气走动了。我欣喜若狂,蹲下来去看它的情况,可就在我把脚移开的一瞬间,它“砰”的一声,倒下了!
那一声巨响,像是一枚导弹轰入了我的心脏,我急忙去查看它是否还有呼吸和心跳,幸好我只是自己吓唬自己,它并未病故,只是四肢还有些瘫软。
又过了两周左右,它的状况终于不那么糟糕了,已经有能力出门和进食了,照顾好它们以后,我决定离开——其实我是完全可以不走的,可我不能止步于此,我相信世界上一定还有人,只是我们彼此没有与对方相见,没有机会相遇。我要用我一生的力气,去寻找他们,哪怕只是已死不久的尸体也行。
那天清晨,给黑背一家喂过早饭以后,我骑上自行车往回走,它们三个的身影在我前后不断闪动时而钻进草丛,时而奔跑在前,时而与我同速前进——它们并不知道我即将离开,不知为何,在我收拾好所有行李登上越野车的那刻,看她们蹲坐在车前嬉戏的样子,我的眼眶不觉润湿了。
我发动了引擎,它们紧张地盯着车,当我开动以后,黑背居然跟着跑了起来,灰狗和它的母亲紧随其后,跑了很久,很远,很长的一段路,我听出黑背的呜咽,从倒后镜里看见它气喘吁吁伸着长长我突然精神振奋起来。它原先的窝离我也有成人的四步左右,如今能走到我的脚边,证明它有力气走动了。我欣喜若狂,蹲下来去看它的情况,可就在我把脚移开的一瞬间,它“砰”的一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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