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第2/4段
这里栽满各色花树和果树,又足够宽敞,与韦家经常来往的小孩子都喜欢跑到这里来玩。
韦朱娘身边原本是有婢女随侍的,此时她已经被找了出来,正跪在地上嘤嘤哭泣。
翁县令问她为何出事的时候没有待在小主人身边。
她便道:“是五姑娘让婢子去后厨找点吃的,她说她想吃金丝枣糕,可是席上没有,因为五姑娘常在这里玩儿,当时也有贺家姑娘和郑家姑娘她们在场,婢子就先去了,谁知道枣糕还没做好,便听说,听说五姑娘……”
她口中的贺家姑娘和郑家姑娘,一个是贺轩与韦氏的女儿贺媛,一个是郑举人的女儿郑清清。
另外当时在场的还有几户人家的少爷。
大家都听见了韦朱娘跟婢女说的话,也都证实了婢女所言非虚。
贺媛与郑清清又被叫来问话。
她们被这件事吓坏了,说话也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利索,虽然平日里看漂亮的韦朱娘不顺眼,可那都是小姑娘之前的争风吃醋,贺媛与郑清清显然从来没想过韦朱娘会死。
实际上在翁县令来之前,她们已经被盘问过一轮了,现在所说的话跟之前严礼告诉唐泛的,没有太大出入。
两人都说自己都听见了贺澄与韦朱娘的争吵。
争吵之后,贺媛与郑清清当时正在假山,她们觉得不能就这样出去,要是被韦朱娘看见,肯定会尴尬——高门大户的女孩子尽管年纪小,于人情世故上却已经懂得不少。
所以她们便从假山的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又到别处玩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去找韦朱娘。
贺媛与郑清清在老地方看不到韦朱娘,还以为她跑开了,直到那群去给韦朱娘摘花捉鸟的男孩儿也回来,四处找不见人,便发动韦家的婢女仆从一道找。
还是一名婢女在井边发现韦朱娘掉的珍珠耳环,从而发现了异状。
最后果然从井里捞出了人。
翁县令听罢就皱起眉头:“那韦朱娘落井之后,总该发出求救声罢,难道你们都没听见?”
众人都说没听见。
在翁县令问话的时候,唐泛便走到那口井边,弯下腰,探头望去。
他发现没人听见韦朱娘的求救声是很有可能的。
因为那口井的水位特别深,一眼看下去,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片,看不见水面的反光。
而且小女孩落水之后本来也就只能挣扎扑腾两下,加上声音又微弱,如果当时刚好没有人从那里经过的话,确实是有可能听不到的。
他专注地看了半晌,又走到韦朱娘身边,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执起她的手细细察看。
因为有两名锦衣卫在旁边,众人瞧着唐泛在尸体上摸来摸去,也没敢说什么。
此时翁县令已经问过许多人,他们的口供都是对得上的。
韦朱娘落水的时候,没有人在场。
但是落水之前,贺澄与韦朱娘争吵过,这一点贺澄自己也承认了。
所以问题就在于,韦朱娘到底是自己不慎落水的,还是有人推她下去的。
如果是有人推她,那么这个人是不是贺澄?
翁县令就问贺澄:“你与韦朱娘争吵之后,到底去了何处?”
贺澄在母亲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也不显得那么害怕了,就小声说道:“我就在花园里。”
翁县令:“你在花园里作甚?”
贺澄低着头没说话。
贺霖看见儿子这副窝囊的样子就来火,可谁让之前他被教训了顿呢,再有气也得强忍下来。
不过贺澄不肯说话,便连翁县令也不由得微微皱眉。
任谁看见这孩子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都会禁不住起疑。
只有唐瑜深信自己儿子不是这样的人,还在哄着他开口。
此时唐泛从尸体旁边站起身,接过钱三儿递来的湿布擦干净手。
他走到贺澄那里,温声道:“七郎,你告诉舅舅,吵完架之后,你去了哪里?”
贺澄还是没有说话。
唐泛笑了笑,安抚似的摸摸他的脑袋,似乎并不介意贺澄没有开口,转身对众人道:“韦朱娘确实是被人推下去的,但凶手不是贺澄。”
韦策忍不住怒道:“唐公子,我知道贺澄是你的外甥,你想维护他,但是杀人与否,似乎并不该由你来判定!”
翁县令也道:“唐贤弟,你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唐泛点点头。
他走到尸体旁边,让众人看韦朱娘的指甲:“这里面没有青苔,不管她是失足落下,还是被人推下去,死前必然都会经过剧烈的挣扎,手指肯定会拼命想要攀住周围的事物,但是她的指甲太干净了。”
“而且韦朱娘颈后颈骨已断,这说明她应该是在被捂住口鼻处,捏断了颈骨之后,才被丢下去的,所以这个过程没有经历过任何挣扎,更不会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因为在掉下去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这个结论石破天惊,所有人都禁不住啊了一声。
还有不少人凑近了瞧,果然看见尸体的十指没有青苔,只沾了些血迹。
见众人接受了自己的解释,唐泛又道:“既然如此,那么韦朱娘的死,就是一场蓄意的谋杀。且不论贺澄与她仅仅只是争吵一场,有没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更重要的一点证据便是,贺澄的身量并不比韦朱娘高多少,试问一下,他能有力气捂住韦朱娘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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