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掌柜已经知道了?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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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回家。”夏六一有些疲惫地道。

  顿了一会儿,“叫人把那个蛋糕给我送过来。”

  夏六一于生日当晚,一个人在家对着青龙和小满的牌位喝啤酒,用打火机烧掉了何初三送来的生日贺卡,吃下大半个水果蛋糕,未曾刷牙就睡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害起了牙疼——是真牙疼。

  一周之后愈演愈烈,他整个腮帮子都肿了起来,不得不戴着墨镜口罩、掩人耳目地去了医院,被拔下劣质后槽牙一颗——正是去年何牙医镶上去那几颗之一。

  夏六一含着半口棉花半口口水,苦不堪言地躺在手术椅,听着嘴巴里吱吱的机器转动声,恨不得将何阿三和他爹都捆起来浸猪笼……扑街仔!庸医!

  “这几颗牙材质都不好,容易发炎,”医生跟他说,“夏先生,要不一起换了吧?”

  夏六一一听直摇头,他妈的拔一颗就要人命了!

  “大佬,都换了吧,”陪他一起来的小马说,“镶金牙,洋气!”

  夏六一抡起旁边的手术盘将他砸了出去。

  小马屁滚尿流从手术室里逃出来,跟外头的下属发脾气,“姓何的臭小子死哪儿去了!这么久没来哄大佬开心!”

  姓何的小子一方面玩着对大佬的欲擒故纵,一方面忙着拼搏事业。他做的是投行,又是近年来涨势见好的地产投资,压力大,风险高,收益惊人。彼时香港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房市节节攀高,青壮年们纷纷投身金融事业,呕心沥血、竭尽所能地捞钱。日本正在进行中的经济危机,以及七月份某外资银行的清盘事件,并未给业界带来太大的震荡与警示。

  何初三吃在公司,睡在公司,周一到周六,昼夜不停地加班,陀螺一般地四处转。之所以熬了一年还没秃头,应该是跟每天抽空在咖啡间打的那几套太极拳有些关系。

  而到了稍有空闲的周日,他就开始拾捡起金像奖影帝的天赋,穿着他阿爸的旧外套,弄乱头发,抹黑皮肤,戴起墨镜,贴上小胡子,随便装一小车杂货,推到夏六一“总公司”办公楼楼下去卖——他不敢轻易出现在夏六一面前,但见不到又想得挠心挠肺浑身发痒,只能出此下策——被收取保护费三次,小马哥亲自买香烟一次,统统没有穿帮。

  夏六一上午进公司一次,中午偶尔出公司约人吃饭一次,下午回公司一次,晚上又出公司一次,他统统看在眼里。嘴里吊儿郎当地嚼着槟榔掩人耳目,心里一阵一阵地少男怀春——也算是发泄工作压力的一种方式。

  何精英一脸纯良,满脑猥琐,最喜欢看的就是夏大佬下楼上车那一串儿动作:歪头吸一口烟,扔掉,然后解一颗西装扣子,弯腰上车——那屁股是别提有多翘。

  可惜了当年赤条条趴在蛟龙城寨那张小破床上的时候,他没有双手攥住多揉几把!

  ……

  这一年香港天气异常温暖,夏日炎炎,烤得街头混混们都失了生气,只愿在夜晚吹着凉风饮啤酒,打打小牌划划拳。夏六一和肥七各自躲避风头,偃旗息鼓数月。及到了9月,香港立法局引入第一批由选民直接选举产生的议员,掀起暗涌。

  华探长——九龙城区一位德高望重的总督察,黑道人士的福星与保护伞——亲自致电给夏六一,约他与肥七在九月底中秋节前两天,周六,一起到他家吃顿便饭。明面上是他老人家退任前的辞行,实际是想撮合双方、平息这场旷日持久的争斗。

  夏六一再厌烦肥七,看在华探长的面上,也不得不盛装前往。这天傍晚他带着两车保镖,去了华探长在半山别墅区的豪宅——此地地处港岛,既非夏六一的骁骑堂地盘,也非肥七的何盛会地盘,算是一个中立场所。

  夏六一叼着烟下车,正见对面的肥七挺着大肚子下了一辆宾利。夏六一眯眼冷笑,肥七抖了抖皮肤松弛的嘴角,双方保镖单手按枪,一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氛。

  蓄着白须的华探长挺着跟肥七一样的大肚子,叼着一支雪茄,从院里面走出来,先就在夏六一绷紧的后背上重重一拍,“小六啊,小兄弟!”

  “探长,”夏六一毕恭毕敬地回道。

  “华哥,”肥七也道。

  “老七!”华探长在他背后也拍了拍,“都进来吧!别在外面干瞪眼!小马哥亲自买香烟一次,统统没有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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