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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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年两只耳洞,还塞着布团,正抬头望天,心无旁骛……

  折子戏过后,开演今夜大戏——游园惊梦,才子佳人的文戏。

  韩朗早没了兴头,杵着头对华容吹气。

  台上戏帘一挑,有人拓然登场,身边的华容眉毛一抖,邻桌马上有人窃语,“不是文戏吗?怎么有人扛枪上来了?”爱阅app完整内容

  韩朗闻言,斜眼望回台上,大煞风景的人物出现了——林落音。

  戏锣琴乐也被迫齐齐停下,所有人不明状况地,安静地瞪着那登台外人。

  落音一身戎装,站姿挑衅,与韩朗四目相会,“我来拿人,闲杂人,闪!”

  台下众人迟疑,呆坐不动。台上,枪尖锋点寒光眩眼。

  华容继续打扇,动作略微大些。

  韩朗眉头一揪,若有所思。

  僵持间,看座最后突然有人冷哼,“青葱总受已经有主,将军居然还想来松土。”

  话为完,一团黑物,已经被抛出,空中弧线一条,轰然落到了台上。

  刹那,血水爆开!

  不是物,是人!血未流干的死人!

  人们骤然领悟,这里已经不是等热闹看的地方,哗地一声,激流涌退,奔走逃难!

  有人忙,有人不忙。

  不忙的人好数,就四个。

  韩朗,华容,林落音与扔尸上台的流年。

  流年持沾血的剑,边走向林落音,边抬臂抹额角,渐渐干涸的血渍,得意地喃喃,“我不会那么差劲,被同一伙偷袭两次。”雪耻居然那么轻而易举。

  “我只拿韩朗一个,与他人无关,别多事!”林落音凛然道,有意无意地扫了台下的华容。

  流年不理,一跃上台,“话说,我平生最讨厌——拿枪的!”

  “的”字落地,流年已经撩剑猛袭,锋快如流星!

  林落音横枪挑开,避闪得游刃有余。

  不远处,韩朗冷然揉着太阳穴,单从作战经验比较,流年太嫩了,更何况对方是林将军,必输无疑。

  想到这层,他霍地勾起笑容,手肘推张嘴改看武戏的华总受,“东窗事发,我是欺君之罪。你现在开溜,还来得及。”

  华容眼眨也不眨地看台上,忽然拽韩朗,韩朗注意力回到对打的那两位。

  流年已经挂彩,右肩裂开一道血口。

  韩朗人靠后而坐,坦然命令道,“流年下来,带着华容离开,这里交与我处理。”

  已经杀红眼流年哪里肯依循,那厢跳脚急叫。

  “再耍脾气,给我滚回你爹那里去!”韩朗冷冷拂袖而起。

  命令就是命令,不会再有任何一条批注。

  瞎子都看出,林落音给了机会。这个机会自然不包括,韩朗本人。

  看主子跃跃欲试,胸有成竹的样子,流年只得压住伤口,退居二线,走到华青葱,目光示意要开路了。

  华容举扇摆晃,明显拒绝,坚持要看热闹。

  韩朗眉宇舒展,皮笑肉不笑,“你不会想等他来松土吧?”

  华容两分委屈八分懊恼地尾随流年离开。

  戏台又冷场了片刻,林落音终于发话。

  “你挑什么武器,我奉陪到底。”

  韩朗懒散地张开双臂,“我束手就擒。”谁说他想打来着?

  韩宅马厩内外,皆静。

  剩余三个黑衣刺客交换眼神,一人胆大提着亮刀,沿左侧土墙,小心地进厩。马嚼夜草,鼻息呼呼。

  突然屋顶上横梁,有响动。

  刺客抬头,还没看清,铁黑饮马的大缸,当即砸下,物从天降。

  闷响一声。

  流云忍痛马肚下窜起,磕马蹦上,伸手握夺那刺客的刀把,横给他一刀归西。

  喉口血箭横飚的那刻,其余两人闯入。流云借马力再上,双臂交错,左右开工,一刀不错。红血涂人马。

  华贵闭眼从梁上跳上马背,屁股刚坐稳,人就打了个冷嗝。九死出一“声”,离奇地响。流云终于嘴角一牵,驾马奔出韩家。

  一路冷嗝,华贵就没停过,骑在马背上一跳一抖的。

  流云回头看他,话在舌尖,却见华贵挺身,霍地一声将他扑倒在马背。

  “噗”的一声,有枝冷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流云头顶,正中华贵。

  流云回头,只瞧见一枝长箭没入华贵正心口,却滴血未出。

  箭杆随着心跳,一齐搏动。

  一跳一动。

  雪耻居然那么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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