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想念第1/2段
“呐，小禾，刚刚妈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吗？”
“没有……妈，每次见到舅舅，你太不像自己了……”
“是啊……我是什么样的啊……”
“妈妈应该更随意点，更真实一点，就像参加聚会时那样……”
苏染茫然地看着车窗上雨水逐渐汇聚再渐渐分离滑落。
“可能，因为他是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光吧……”自言自语的她觉得现在自己所处的阴暗潮湿真的很糟糕啊。
“开车，先把小禾送回去。”
小禾也会有一天离开我吧。这般想着的她眼神不在那么迷惘，充满了坚定，以及狠辣。
苏继禾看着有一部分自己熟知的母亲，心中纠结的他转过了头。
他可以包容母亲的一切，哪怕是他清楚地知道有一些是不对的……
饭席上周焕的表现很平常，如往日一样的礼貌地回应着全部劝导或者关心的话语，带着他那份仿佛一直存在的疏离感。
带有避讳感的饭席结束后，周焕和李姝延有了单独相处的时光，这是大家心照不宣共同营造的，连李安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随着周庆梅和朵莹离开了。
李姝延看着坐在椅子中仰望顶灯装饰的周焕，同样没有说话。
时间就这样在无言流逝，直至因下班而不得不过来打扰的服务生闯进了无声的时间中，掐断了造成流逝的思绪。
“你说，这样的离散会有几次？”
“嗯？”同样专注想着如何安慰周焕的李姝延一时没听清呢喃似的问题。
“谁又会知道呢……总要相聚的……”嘴中嘟囔着，周焕站起身来，微笑着看向身旁抬头注视着他的女孩，“走吧，陪我走走，如果你没事的话……”
“嗯，没事。坐的有点屁股疼。”说着李姝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睛不自觉地瞅了过去，周焕的眉头在今天第一次向上舒展开来，没有再说什么，朝屋外走去。
不把这位背影的主人当外人的李姝延后知后觉有点注意到什么，不自然地攥了攥手，同样也是在今天第一次的笑容中跟了上去。
两人走在人流稀少的大街上，两把黑色的伞下，黑色的衣装仿佛快要融进阴暗的雨景中，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冲破了这种压抑。
“小白……”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名字那么容易脱口而出，“我们将来会怎么样？”
“我不清楚过于具体的画面，就像现在我们这样走着，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不会分开，因为我已经说了不会放开。”
“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有那么重要吗……”
“你怎么知道你不爱我呢？”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爱上你呢……我真的软弱的不想再失去了……”
“哪怕爱，也会分开的……但一直爱，最后……就像周叔叔和慕云阿姨……”看着身旁望向远方的周焕，李姝延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出了她说感受到的一种爱存在的方式。
“是啊，哪怕爱也会分开的……你知道我有多蠢吗？”
“父母的相爱我竟然在前几天才明白。”周焕自嘲着那个只专注于表面的自己，“你比我聪明多了……也勇敢多了。”
“我，只是局外人……其实誓言什么的我是不信的，但依旧幻想着、渴望遵循着……周焕，你是我第一个许下誓言的人，我想也是唯一……我们家的人有一点，从我爷爷那我就知道，也一直仰慕着，钟情，我们心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不论现实还是精神上。”
过于绝对的李姝延停下了脚步，站在雨中，笑了笑继续说着：“就像我哥，整天寻花问柳，把换女朋友当成安眠药……但心里，只有一个人……我刚刚想起来，那个女人好像你也认识，吴家的吴雪遥。”
李姝延的声音越来越大，淹没了拍打伞面的雨声。
“我能看出来，她好像还是喜欢我哥的，那个故作冷漠的眼神，和你的很像……周焕，我不会放开你……周焕！虽然我哥极力保护着我，不然我感觉到失去什么，但我知道我应该要经历怎么样的离别，爸爸妈妈、爷爷、还有没见过面的外公外婆……”
“周焕……你能一个人先往前走一点吗？”
不明所以的周焕看着在雨中开始不真切的面容，凝望了一阵，转过身继续往前走着，原地留下站着不动的李姝延。
她望着那道孤单的背影，远比刚刚温馨的灯光下更要庞大的阴暗森林就快要吞噬的身影。
她抛下了手，你是我第一个许下誓言的人，我想也是唯一……我们家的人有一点，从我爷爷那我就知道，也一直仰慕着，钟情，我们心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不论现实还是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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