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借钱是门艺术活第2/2段
作为天界的保安队队长，真武大帝披着长发，穿着黑衣，身披金甲，腰缠玉带，仗剑怒目。整个神像立在这，真可谓是活灵活现。
“兄弟，真武大帝就在这呢，你来观瞧观瞧怎么样？”
“好啊，好啊。”马三伸出大拇指啧啧称奇，“我今天总算见到真武大帝了，我觉得啊，有着真武大帝保佑着我，我这一年肯定能过得很好，顺顺利利的。”
贾大爷早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兄弟，你是这么想的啊？哥哥给你解释解释真武大帝现在的状态。”
“你看到真武大帝腿上有条蛇吗？”
马三顺着贾大爷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条蛇盘踞在真武大帝的腿上。
这蛇的来头也不小，真武大帝当年修行时，不食五谷，把肠子和肚饿得直闹腾，闹得真武大帝心烦意乱，便将其掏出来扔在脚下。后来真武大帝成仙后，这肠子和肚沾了灵气，变成龟蛇二将，成为二天门的门将。
贾大爷说道：“蛇钻窟窿，顾前不顾后。他自己都忙活不来，你想还有心帮别人吗？”
未等马三回话，贾大爷又指了指被真武大帝踩在脚下的乌龟：“你看着乌龟，你知道啥意思吗？这乌龟代表着真武大帝缩头缩脑，都不敢见人。你再看看真武大帝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神仙，连梳辫子的钱都没有，只能披头散发。”
贾大爷拍了拍马三的前胸，加重了几分语气道：
“兄弟，没钱啊！”
马三还存着最后的侥幸心理，指着那被真武大帝攥住的宝剑：“可他手里还攥着宝剑…”
“这代表着，谁借钱，就跟谁拼命！”贾大爷瞪大着双眼看着马三。
“啊呦。”马三这下是彻底死了心，“哥哥，您的意思就是，我…您…”
“哎”贾大爷叹了一口气说道：
“兄弟，钱不叫事。咱们之间的交情，别说我给你个三瓜两枣，就算给你个三千五千的雪花白银，这都不叫事！”
马三一听这话，喜形于色伸出手来道：“谢谢哥哥，那您…”
“慢着。”贾大爷拦住了马三伸过来的手，“你等我说完了。兄弟，咱得讲理啊，我是愿意借你钱。但你还在外面还有账没结算呢，别人还欠你钱呢。”
“你得先去要账啊，不能一上来就找我借钱啊，这还讲情义吗？”
贾大爷说的这两句话，看似有理，实则狗屁不通。
但贾大爷厉害就厉害在，明明他才是最不讲情义的人，却一上来先给马三扣上一顶不讲情义的帽子。
马三就被贾大爷给唬住了，暂时打消了想自己大哥借钱的念头。
“大哥，那您看我先去……”
“你先去把账要回来，要是你觉得还是不够。你再上我这里来，我接着给你钱是我疼兄弟。”
那谁欠马三钱呢？不是别人，正是马三结拜弟兄的最后一人。
这人姓闷，住在北京坛子胡同，大家都称呼他为闷老二，或者闷二哥。
前几年，马三有着耍钱爱好的时候，兜里还有一点家底。
赌场不可能一下子骗走马三全部的家当，肯定是骗一点，再放回去一点，这样才能一直勾着像马三这样的人。
那天就是赌场放钱的日子，马三手头阔绰了起来。正好兄弟三人一起喝酒，喝到一半，闷老二哭着穷向贾大爷借钱。那贾大爷怎么可能会真的掏出银子给对方，就一直在酒桌上磨来磨去。
马三在一旁看不惯，便掏出几粒散碎的银子借给了闷老二。
时间一长，马三和闷老二都忘记这事了。
不过贾大爷还记得。贾大爷人善，好帮兄弟，就帮马三记着了。
“兄弟，现在就走。天忙上就擦黑了，你好不容易进城一趟，到时候出不了城门你睡在哪了？”贾大爷面露难色，“我们家屋子小，房子小，也不方便啊。住店还要花钱，所以说，赶紧去找老二！”
“好好好，我去我去。”马三扭头就走，脚步匆匆。
从两人踏进山门的那一刻，马三都被贾大爷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贾大爷两三句话，就把马三给打发了。
看着马三逐渐远去的背影，贾大爷捋着胡子，动了动嘴角。
“嘁”
满脸的嫌弃之情，就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令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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