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雪梨味的不死攻(9)第2/3段
毕厦怔住,蓦地侧过头看他。
“阿宁——”
欢喜的笑颜还未全部绽放,陡然被一个气愤的表情取代,变的扭曲起来。
“那我呢?”
毕厦质问。
苟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毕厦蓦地笑了,同时,他狠狠捏住苟梁刻着自己印记的侧脸,咬牙切齿地说:“同他偷偷摸摸,耳鬓厮磨,你便以为我听不见么?”
苟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毕厦一捏他的脸,“还敢笑!”
“疼……”
苟梁边笑边委屈地说。
毕厦一僵,愤愤地收回手,见他白皙的脸上果然被自己掐出两个戾气深重的黑色指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娇气。”
他嫌弃了句,手指却珍惜而轻柔地将他脸上的戾气拭去。
苟梁眼睛里盈满笑意,扭头亲了亲他的手指,不等毕厦反应过来,就耍赖地趴在他身上转开话题说:“你都恢复记忆了?”
毕厦低头看着他的发旋,身体一侧,将他往上面提了提,和自己平视这才舒服了,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苟梁说:“你怎么会被分开镇压?”
被抽魂离魄的过程非常痛苦,苟梁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痛快。只是融魂前的毕厦对这方面的记忆全无,苟梁只能先按下不提,现在势必要搞清楚事情的始末,若是对毕厦下手的人很不幸得在这世转世投胎了,又或者还有血脉后人,锱铢必较的苟梁也得给毕厦出一口恶气。
“自然是无奈我何,只能用这种邪术对付我这厉鬼了。”
被苟梁瞪了一眼,毕厦微微一笑,平静地将从不对人言的往事对苟梁娓娓道来。
正如毕厦所记得的那样,毕家乃鹤野的名门望族,但毕家并非隶属于他记忆中效忠的麟国。
当时烽烟四起,各国战乱不断,毕家所属的几国中是实力强盛的胡国。毕家文韬武略,功在社稷,家中长辈官至三卿,世代皆为宰执,可谓权倾一时。
“我十三岁那年,对毕家信任倚重的先王宾天,胡王新立,对毕家十分忌惮。我们心有防备,却谁也没想到,他会心急到登基次年就对毕家发难。我仍记得,那日是胡王寿宴,他趁我毕家男丁入宫庆贺王寿之际出兵围困毕家,无旨无诏连遮羞布都不扯一块,举起屠刀便杀我族中老弱妇孺,许多人至死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祖父、叔父、兄长们对此一无所知,也在宫宴之上,当众面前饮下毒酒,暴毙当场。”
毕厦冷嗤一声,“若非那日我身体抱恙不能饮酒,恐怕也同他们一样,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饮鸠而死。”
“然而,待我杀出重围,回到家中示警却见满地残尸,便是我尚在襁褓中的幼弟也未能幸免。”
说到这里,毕厦微微停顿了下。
出身簪缨世家的他,天资聪颖,又身负紫微命相,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倾全族之力培养。原本,他将为护国一大栋梁,位极人臣助胡国一统天下,但最终却被昏君所误,家破人亡。
时至今日,真诚祝贺王上万寿绵长的至亲七窍流血而死,而鲜血淋漓的他从重病绞杀中逃出生天回到家中时所见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
当时的崩溃和痛苦,铭刻在心,永生不忘。
而他流离失所,一路逃亡,改名换姓为麟国所用,自此踏上杀戮之路。
见苟梁皱着眉头,毕厦回国神来,笑着说:“不必难过,我生前已经手刃仇人,报得大仇。”
“当日事发之后,我辗转身投麟国。此后十五年时间,我为麟国练就奇兵,立下战功无数,将原本夹缝中求生的麟国推为第一强国。离开故国的第十年,我亲手将胡国皇室斩杀,当着当初那昏君的面将他的血亲爱妾千刀万剐。”
“你可知,那昏君跪在我面前祈求我饶他一命时多有意思。”
“为了苟且偷生,我让他杀自己的子嗣,他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那些王公之子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满心惊惧地被自己的父亲所杀,化作冤魂厉鬼。最后有人奋起反抗,抢过生他手中刀刃将那昏君砍成一块烂肉。”
“呵,据说那公子还是胡王最宠爱的儿子呢。”
“手刃了生父,他又跪在我面前痛陈他父王种种过错,只要我能饶他不死,他什么都肯为我去做。我便让他留书千古,好叫天下人都知道他父王是个怎样的人。他果然文采卓然,数胡王十大罪状,昏庸无能,贪图美色,荒废朝政,陷杀忠良……”
说着,毕厦看先案台上供仍记得,那日是胡王寿宴,他趁我毕家男丁入宫庆贺王寿之际出兵围困毕家,无旨无诏连遮羞布都不扯一块,举起屠刀便杀我族中老弱妇孺,许多人至死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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