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289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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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颈后指尖的力道很重,劲臣沉溺在辛辣的痛觉中。

  浑身陷入醉人的热浪里,犹如两人口中的烈酒,渐渐地,整个人便醉在他的眼睛里。

  醒不得,睡不得,只能一直沉溺下去。

  劲臣微眯着眼,他感觉到窒息,颈后的指尖几乎陷在他的皮肉里,唇被咬得疼。

  喉间时断时续地溢出破碎的闷哼。

  手臂脱臼处发出细微的声响,劲臣低呜出声,那声音随即消失在两人唇间。

  张南的手法相当老练,脱臼处复位只用了短暂的几秒。

  扣住劲臣后背的掌心全是汗水,劲臣额间有汗珠落下,眼中雾蒙蒙地,仿佛实在难忍,劲臣把脸埋在容修颈间,

  容修侧头,唇抵在劲臣眼角,“没事了,没事了。”

  脱臼复位非常成功,张南眼中的紧张之色褪-去,露出一丝得意和庆幸。

  劲臣侧坐在容修腿上,人发着抖,衬衫的袖子撕成了片,一只手勾着容修的脖颈,脸埋在他颈间急喘着。

  容修抬眼看向张南,给他使个眼色让他去找医生。

  张南摘掉医用手套,两人在诊疗床上姿势暧-昧,张南递眼色,表示是否需要调整一下。

  容修不动声色地摇了下头,手从劲臣的衬衫里拿出来,用衣料把怀里人裹住,顺势就把劲臣按在了胸膛。

  劲臣埋着脸不再吭声,衣物外只留下皮肤有些红肿、淤血的右边胳膊。

  感觉到脖颈的热气和水汽,容修手臂力道不由加重,贴近他耳边轻声说,“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睡醒了,就不疼了。”

  那嗓音温柔,像命令,又如同催眠,劲臣点了点头。

  张南转身绕过屏风去叫人。

  医生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护士也准备了要敷的药,进门看见屋内情形,丝毫没露出诧异表情。这在骨科诊疗室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家属帮忙摁着的,手脚并用的,还有坐在患者身上怕对方乱动的。

  “药有点凉,可能会有些痛。”护士小心翼翼地说。

  容修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不动也不点头,像是真的睡了过去。

  大掌扣着劲臣的背,稳定了劲臣的身形,容修皱着眉头,紧盯着护士的手,神情严峻,嗓音冷硬:“没事,你尽管弄,别有顾虑,健康重要。”

  怎么听都不是让她“尽管弄”的语气。

  护士堆起干巴巴的笑:“扶稳他。”

  莫名就有种压力。

  医护人员们不敢掉以轻心,动作麻利,给顾影帝敷药、吊绷带。

  为了打破诊疗室的寒冰气氛,医生再次叮嘱,尽量先不要碰水,冲凉时得有人帮忙拿花洒,使用防水塑料布。

  医生仔细吩咐着这些时,沈起幻从医院外边回来,手里拿着容修的风衣。

  容修一直紧搂怀里人没有回应,见到沈起幻拿的风衣时,才扬了扬下巴。

  医生话说到一半顿住,诊疗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沈起幻上前,将风衣递给他。

  容修一只手托着劲臣的背,一只手把风衣抖开,将劲臣一裹。

  吊着胳膊安放好,手臂一个使力,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

  容修大步往屏风那边走,“张南去结算,花朵去拿药,老幻听医生说注意事项,老白去拿车,赵北清下路。”

  兄弟们齐齐点头:“是。”

  说完就抱着劲臣出了门。

  走廊里,赵北走在前面,劲臣被风衣包裹住,衣襟蒙住头,脸埋在容修胸膛,被容修紧抱着进电梯,直奔地下停车场。

  雪佛兰是沈起幻朋友的车,得知沈家公子来港,朋友就在第一时间让人把车送到机场了。

  车疾驰在路上,直奔劲臣居住的剧组宾馆。

  顾劲臣在片场受伤的消息没有传出去,一来杜导拍戏大多硬汉风,动作戏演员不受伤才是怪事,二来也是片组人员对顾影帝的尊重。

  没有人拍小视频发到网上去爆料,也没有人提议利用噱头炒作下。顾劲臣在胳膊脱臼的情况下,坚持拍完了精彩的长镜头,这已经令人肃然起敬了。

  容修抱劲臣回宾馆时,把制片主任吓得够呛,心道顾影帝怎么还躺了。

  而看见容修时,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内陆走红的摇滚歌手,之前大家还在群里讨论过他。

  往电梯走时,制片主任立马吩咐手下帮忙搭把手,两名剧组工作人员刚凑到容修身边,就被一旁的沈起幻拦下。

  主任跟上去帮按电梯,电梯里给容修讲了讲当时的情况,讲得挺客观的,拍戏出这种意外很正常,不是谁的疏忽。

  容修出了电梯,在工作人员带领下,直奔劲臣的房间,容修站在门口对沈起幻说:“你们自便吧,多谢了。”

  “谢什么,”沈起幻说,“我们就不用你操心了。”

  容修点头,推门进去带上了房门。

  把人放到床上时,劲臣迷糊了一阵,搂着容修不松手。大约是麻.醉剂、二两白酒和止疼药的作用,酒量还不错的劲臣不太清醒。

  酒店客房里没什么人气儿,如果不是墙边的行李箱,几乎看不出这里有人居住着。

  三个大行李箱一排摆在墙边,常穿的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橱里,床头桌上放着电纸书,还有一本容修小时候的相册。那本十八岁的青春生活照,劲臣出远门把它带在了身边。

  容修怕他碰到伤处,歪靠在大床上把人抱在怀里,劲臣埋在他颈间不让他起身,容修,容修喃喃个不停。

  也不知说醉话,还是梦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容修把耳朵贴近他,想听清楚这人在说什么梦话。

  明知道和说梦话的人聊天是不道德、不绅士的行为,但他还是时不时地问上一两句:你说什么?然后呢?

  劲臣脸往容修颈窝里拱,时断时续地咕哝,容哥,容哥,我会好好努力的,别把我的东西给别人。

  容修就有点懵,自己什么时候把他的东西给别人了?

  含混不清的话语,没边儿地叫他,容修,容修。

  在容修看来,一个人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简单直白的诅咒。

  比如,小时候看西游记,银角大王有个宝贝葫芦,如果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对方答应了,就会被装进葫芦里化成水儿。

  还有,再厉害妖魔鬼怪,只要孙悟空去一趟天庭找菩萨,知道了对方的户籍来历,回来之后,连打架也省了,直接指着对方,叫出名字——某某座下的姓甚名谁,那妖怪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会吓得屁滚尿流。

  再比如,老人都说,夜里独处时,要是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应,应了,轻则倒霉,重则丢了魂儿,要了命。

  被怀里人折腾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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