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个弱者的悲哀第4/4段
到了地方势力方屋,一郎被采血、录指纹、照相、搜身和脱光。像是一郎做的事,放在过去把人抓回去,拿搪瓷茶杯喝绿茶的地方官都觉得捕手闲得慌。一郎还不明白,他惹到的是谁,那些人是他们的人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身上要是有道伤可能先给人安排个死刑缓期。
关进审讯的实心铁椅子上,双手铐上,双脚铐上,他坐在一个杀人犯曾经坐过的椅子上。一郎觉得委屈,他做了什么,他能做什么?伤人、撞人,他没那个能耐,看看那些拿着幕府津贴的人,一个个肥头大耳要死不活抽着烟的样子。再瞧瞧一郎,细胳膊细腿,身上没肉,完全是得病虚弱的样子。
满大街都是监控的鬼地方,他们都有监控信息了,武装人员还是一遍遍问一郎当时的情况。一边互相聊天一边问,一边抽烟一边问,一边打电话给自己家里一边问。武装人员将一郎视作练习警察手册审讯流程的道具,一件事问了两个小时不算完。其中,一郎最讨厌他们抽烟,他自己不抽烟而自己肺不好,受不了烟味。被束缚在固定在地上的铁椅上,一郎不敢提出什么要求。
实际上,将一郎铐在铁椅上,便让他害怕起来。因为手铐铐的太紧,手腕上的动静脉内瘘在发痛,医生告诉他平时要注意,一旦闭合要重新做手术。做了动静脉内瘘术的手臂算是费了,以为不能使劲,过大的力量会导致闭合。
“是不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
“我看,你爸才有精神上的问题。”一郎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像是杀人犯一样关在铁椅子上,像是屠杀了一家老小的战犯一样束缚着。话说出口,他们比吃饭、练操、工作、玩游戏,提着裤子闹肚子找厕所都着急,上前打了他,这可是个好机会。在这个和平的地方,想要打人机会不多,不把握好,你都打不到。
一连几个小时,在满是烟味的房间铁椅子上,回答了他们那么多已经看到的事情。一郎认为侮辱性问题用侮辱性回答,完全合情合理。武装人员不那么想,问别人是不是神经病是工作流程。
“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有再说一遍,一郎不可能给他机会。
打完人,他们还用谎言试图让一郎不去记恨自己。说自己的爸爸死了,旁边的武装人员爸爸也是死了。一郎一点也没有同情的意思。要知道现在死个人有多难,杀人犯都不直接判死刑了,癌症也开始能治好了,器官不能正常工作的也还活着。一郎知道他们这种人,他们做事小心谨慎,那样说,因为爸爸死了听不得骂爸,被打的人一想合情合理。有必要吗,为了日后不被记恨,撒这种谎。他们为自己打别人的脸找个不错的理由。就算他们全家都死了,一郎想那些人还是吊儿郎当、抽烟打混。
那一天,一郎被关在房屋中,本来是一点事,但弱者打了有势力的一方就会变这样。
被打脸的时候,一郎想到,电影里的画面。骗那个人靠近自己,然后坐在椅子上的人咬掉拷问者的耳朵。像是那样勇敢的事,一郎没有做。他被武装人员打脸,感觉颜面扫地。
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他都在痛恨自己的胆小,想要改变自己软弱的个性。
忍耐、被欺负,发生在一郎的生活里。今后的20年里,直到死去的那一天一郎始终还是没能成为勇敢的人,反抗别人的对他歧视、嘲笑、欺负。被有钱人用装修噪音欺负了五年!买东西被店员少找钱,当他傻子不会算数,因为一郎软弱从来没有要回少找的钱!骑着穷人车,沿路边走还是被后面的车狂按喇叭,一郎只好让他们先走,可他们却不走了!像这样被欺负的事情发生了太多,似乎都传开了,谁都想要欺负他。
明天就会死,会出手吗?
话显然不是讲给春山听得,他家的武器能攻打宇宙上任何一个星球,所以和弱者没多大关系。春山以为是给自己激励的话。他平时受广田不少作弄,他觉得是时候展现力量了。抱着拳头打过去,结果广田用手指挡住,弹了他额头一下便倒在红沙发上睡着了。
大家也都散去,他们听了一个诙谐的故事,心里产生许多属于自己的想象。要是自己是那个人,从后面开始想要改变,会怎么做?伴随着自己的想象,广田雅子故事的人物似乎成为了梦境中的人物。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