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七)第3/3段
现在簇拥在街垒之后的全是祖地子弟和刘薏的卫队,这些人手持长矛奋力前戳,下半身死死顶住晃动的街垒。
太多人了,无数蛮人涌了过来,一部分攀爬街垒,一部分用力推着杂物,想要推翻这道临时防线。
长矛交织着,不断有蛮人嚎叫着从街垒跌落,也有帝国军嗷嗷叫地拔掉插在身上的长矛刺枪。
前赴后继地打击下,最后一道防线摇摇欲坠,左手拉出刺向自己的长矛,刘薏用力后扯,右手持矛一送刺死这个衣着华丽的蛮人,用力旋转后拔回长矛,左手翻转将敌人的长矛刺了出去,正在攀爬的蛮人带着长矛倒了下去。
更多的尸体挤在人群之中,随着人群涌动,手持刀盾的帝国军奋力挥击将刺来的长矛打开,掩护着身边的同伴。
一支长矛从街垒中的缝隙刺出,死死扎在一名卫士身上,口中吐血的卫士,握出刺进腰腹的长矛,单手解开腰带将自己捆在了缝隙前,越来越多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卫士依然守卫着这里。
防线前的帝国军越来越少了,身后材官们的冲杀声不绝如耳,队列最后的材官已经转身组成盾阵,这是最后的准备了,刘薏的眼神开始透露出绝望。
深陷绝境,身旁的阿柴更是浑身都是伤口,死死护着刘薏,左手绑着盾牌抵挡着一切攻击将军的武器,几支长矛把阿柴推开,一柄铁枪重重撞在护心镜上,刘薏吐着血倒飞出去,数个蛮人纷纷涌上缺口。
阿柴顾不上刘薏了,这个木讷的汉子知道自己得补上去,将军不能死,冶城兵团不能覆没在这里,用盾拍击,用腰刀挥砍,最后一跃而上拼命挥砍着,回头看到几个材官拖着将军的身体退到了盾阵之后,阿柴放下心来,盾牌前揽将几支长矛别在腰间,腰刀横挥,数个人头飞起。
刘薏昏倒前最后的画面便是一个战神屹立在街垒之上。等他晃晃悠悠的被人叫醒,帝国军已经获得了胜利。
浴血战神般的王沥杀穿了蛮人军阵,带着城内部队支援了刘薏军,而最重要的是宗毓的骑兵出现在西方,浩浩荡荡的铁甲骑士威逼着第六军只能撤退回大营。
失去了支援的十五军和十一军残部在米勒带领下选择了投降。
大胜,帝京城内的蛮人全部被驱逐,损失惨重的蒙闻也无力进攻帝京城了,帝京城的危机可以说正式解除了,至于林文立那三十万人,帝京城上的大炮会告诉他别和人类打远程。
刘薏躺在城内的医疗所内,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这是特殊房间,只有高级军官才会住在这里,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哀嚎和惨叫不休。
卫士不断诉说着惨状,十不余一,十万大军只有六千多人活了下来,而且各个带伤,能重新服役的估计不到千人,炮兵部队更是全军覆没,那些工程师和校尉吴天昊将剩余的火药埋在浮桥上,当时街垒失守,材官队后退到桥头,吴天昊点燃了火药和浮桥同归于尽。
至于将军的卫队,从亲兵队长张阿柴以下五百人只有一人存活,这人还是进城内送信才幸免于难,也就是他自己一人在这里照顾将军。
至于土溪耿更加凄惨,为了接应王沥杀过来,他带着五百人组成敢死队冲了过去,最后打扫战场只找到了他的一支手臂,这还是因为臂甲里藏着他的家信才确定身份。
刘薏转头才发现床铺对面便是重伤濒死的王沥,两人是先后醒来,便驱逐了屋内的卫士,王沥全部听了那位侥幸存活的卫士的言语,一股悲痛席卷而来。
刘薏先开口了:“就是你策划的这场破战?”
说完话,刘薏便下了床铺死死盯着这位浑身打满绷带的壮硕男子,王沥艰难地睁开眼看着他说:“将军,是在下狂妄了,鄙人愿意承受将军的怒火。”
刘薏恨不得当场砍死这个家伙,现在只得嘲讽地说:“那么恭喜将军了,一将成名万骨枯,我冶城兵团十万将士造就您的将位,只能说荣幸啊。”不等王沥回答,刘薏还恭敬地施了一个礼继续说:“说不好您就是正牌将位,而不是我这种杂号将军,先给您行礼了。”
然后一脚踹翻了摆设。
王沥羞愧难当,涨红的面容更是不断咳嗽,不停有血块吐了出来,一直观察房内动静的两人卫士冲了进来。
王沥卫士赶紧扶起他,拍打着后背,刘薏的卫士更是护在刘薏身前,双目血红地看着王沥,手握腰刀微微拔出,充满杀气地说:“将军,小的现在就砍了这个王八蛋给弟兄们报仇!”
王沥卫士慌张地挡在前面,渴求地看着刘薏,门口越来越多人聚集,有西境材官也有帝京军官。
材官们都是血红着眼睛杀气腾腾,帝京军官们则忧心忡忡的看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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