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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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时,日光高照,即使在这十二月的天,都让人额间溢出细汗。



  阿妤在外面等了片刻,小刘子就快步走了出来,朝阿妤笑得友善,腰比先前要弯了些:“阿妤姑娘,皇上让您进去。”



  阿妤察觉到他的变化,眸『色』微闪,她忽然想起小李子之前的话。



  她跟在小刘子身后走进去,心丝跳到嗓子眼,小刘子很快就停了步子,阿妤眼睫轻颤着,独身走上前去,在大殿中央跪下,银盘端至头顶:



  “奴婢给皇上请安。”



  杨德将银盘接了过去,却没人让她起来,阿妤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跪在那里揣揣不安。



  杨德将银盘呈上后,就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殿门被轻轻掩上,发出细微的声音,阿妤只觉得心砰砰得跳。



  封煜没了处理政务的心思,靠在椅背上,敛眸打量台阶下的女子。



  依旧是那头乌黑的青丝,别着一根银簪,是这宫里最常见的装扮。



  “你上前来。”



  殿中没了旁人,这话在对谁说不言而喻,猜想成了真,阿妤在心底咕哝了一声,她动了动身子,站起来,有些胆颤地迈上台阶,一步步靠近那明黄『色』的案桌。



  终于迈上最高的那层台阶,她没胆子再走近,迟疑地停了下来。



  即使是走到这儿,她依旧不敢抬头直视圣颜。



  殿内安静了片刻。



  忽地,她下颚被人勾起,和那日一模一样的情形。



  她狠狠打了个冷颤。



  那日板子打在身上的疼,足以让她铭记在心,原本已经好了的伤口,在她抬眸看见圣颜时,竟隐隐作疼。



  眉眼似画,如娇如媚,的确是那晚上的人。



  封煜松开了手:“你怕朕?”



  阿妤浑身一僵,觉得他这话明显着白问。



  这禹国上下有谁不怕他?



  封煜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坐了回去,没等她回话,又道:“过来。”



  阿妤掐着粉嫩的指尖儿,顿了下,才垂着头,走到他身边,跪坐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封煜问她:“容嫔让你来时,可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那几句话,完全没提此时发生的情况。



  可若说主子事先没猜到,她决计是不信的。



  她猜出圣上的意思,再开口时,声线起了变化,原先脆生生的声音软了下来:“主子说,让奴婢将参汤送到御前。”



  阿妤没什么复杂的心思,皇上若是真的看上了她,她总是拒绝不了的。



  封煜捻了捻指尖,眸『色』稍暗:“没说旁的?”



  阿妤咬了下唇,实话实说:“没有。”



  封煜凝着她垂着的脸。



  其实,论容貌淑妃也是极盛,当初名闻京城,封煜初见时,也觉惊艳,是以,这一宠就是三年。



  封煜指腹落在她面上,细细摩挲。



  他想,还是不一样的。



  阿妤眼睫轻颤着,她第一次和人靠这么近,那手指贴在她面上,在唇角处细细抚着,力道很轻,却让她僵在原处。



  红霞似火陡然冒上脸颊,烧了耳颊一片一片,透着一股春『色』直直蔓延至衣裳里。



  往日的所有谨慎细心,全部 />
  封煜凝着她垂着的脸。



  其实,论容貌淑妃也是极盛,当初名闻京城,封煜初见时,也觉惊艳,是以,这一宠就是三年。



  封煜指腹落在她面上,细细摩挲。



  他想,还是不一样的。



  阿妤眼睫轻颤着,她第一次和人靠这么近,那手指贴在她面上,在唇角处细细抚着,力道很轻,却让她僵在原处。



  红霞似火陡然冒上脸颊,烧了耳颊一片一片,透着一股春『色』直直蔓延至衣裳里。



  往日的所有谨慎细心,全部被这团火烧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阿妤忍不住咬唇时,才听跟前人说道:“起来。”



  阿妤陡然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跪得久了,膝盖直打颤,可她却稳稳地站着,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回去告诉容嫔,晚上瑜景宫点灯。”



  点灯也就是侍寝的意思,阿妤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等看见他薄凉的眉眼时,忽地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心底倏然升起一阵刺骨的冰凉。



  她之前想岔了。



  容嫔主子不是将她献给了圣上。



  而是用她同皇上做了个交易。



  阿妤脸『色』煞白。



  将她献了上去,总还算是个人,可现在,不过连个物件都不如罢了。



  这个真相让她有些难堪。



  寂静了良久,她堪堪低垂下头,敛下眼睑:“奴婢记着了。”



  说完,她恭敬地退下。



  圣上没拦她,阿妤走出了乾坤宫,才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疼,她松了松指尖,轻轻扯动嘴角,无声地朝瑜景宫走去。



  小李子在门前拦住她,见她煞白的脸『色』,连忙担忧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阿妤憋了一路,此时终于忍不住红了眼:“李子哥,你说,是不是奴才根本不是人?”



  小李子不知道她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有些哑声难言,一时之间说不出安慰的话。



  在一些主子眼里,奴才本就不当人待。



  “你一直聪明,总能寻到出路的。”小李子别无他法,只能另类安慰她。



  阿妤抬手抹了把眼泪,小李子看见了她手心的伤,立刻皱起眉头:



  “你不高兴,攥着帕子就是,何必伤了自己?”



  阿妤委屈:“我忘了。”



  那时,只顾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哪还顾得上攥得是帕子还是手心?



  她用帕子胡『乱』擦了擦伤口,深深呼出一口起,扯出一抹笑:“我去主子前交差。”



  小李子皱眉看着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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