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梦（6）第2/2段
子华忍不住也泪眼迷茫，觉得自己好像中了邪，此刻管家得知两位恩公回来，连忙到厅堂拜谢，“哎呀！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再造之恩，难以为报。”
韩水谣一愣，收起泪珠，看到姜朽禾咧嘴在笑，气不打一处来，只是更好奇那小姐是什么情形，便拖着黎疏绵进了闺房。
那杨家小姐已经吞了三碗甜羹，见二位恩人一来，喜上眉梢，想起身却是全身无力，只是点头微笑。
“别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像发了一场梦……”杨越无奈道。
黎疏绵抹了抹眼角道：“嗯，还好，只是……”她欲言又止。
“人生有几个四年……”韩水谣也轻叹道。
“对我来说就好像还是昨晚发了一场梦。”杨越低沉道。
韩水谣突然问道：“莺花犹怕春光老，岂可叫人枉度春，红粉佳人未……？”杨越一愣，她闲来无事也是喜欢读闲书解闷，便笑着点点头答道，“红粉佳人休使老，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真是人间一梦，百世皆空，哎，可怜他也是痴心人，只是让人觉得过于恶心，我应该不会忘了他，那个傻子。”
黎疏绵柔声道：“既然回来了，就重新开始，别去……”
杨越点头说道：“我知道，毕竟人还是有点感情，这么多年相处，他也待我可以，也算是我上辈子欠他的债吧……两位妹妹的恩情，做姐姐的我实在粉身难报。”
黎疏绵笑道：“好好活下去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嗯，我一定为自己而活，人生，有几个四年可以虚度搁浅……”
黎疏绵和韩水谣退出房间，韩水谣听到黎疏绵主动说道：“唉，她只是找个理由而已……”黎疏绵只知道是理由却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没想到韩水谣倒是将她搂在怀中，也许韩水谣知道她在哭的不是她和她，只是自己罢了……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情终情始情真情痴何许何处情之至【注二】
杨老翁听他们要走便极力挽留道：“老爷夫人过几天便回来了，若是见不到四位恩人，可是，可是要怪我老杨……”
子华谢道：“这几日杨老伯盛情款待早已是十分感激，我等已是行程耽搁……”还没说完，小逃居然出现呛道：“呵呵，既然你这小老头这么热情，我铁之逃便却之不恭，代替他们几个留下来见见你们家老爷，也免得你受责备之苦。”
杨老翁无奈之下，甚是惋惜一番，依依惜别。
後話：“浮生著甚苦奔忙，盛席華筵終散場。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夢盡荒唐。”沒有紅袖，沒有情癡，不辛苦，不尋常，附曹公詩半首聊以自瀆，其中關節，不想贅言。
注一·“破執還為執，求歡未必歡，逍遙真名士，無度大丈夫。”摘選自《不空僧手稿第廿二卷青鸞偈》。偈：無押韻平仄。又·白話中交談謂之傾偈，商量謂之參禪，可見禪宗於日常言語中之普遍。
注二·借用霑叔詞作《人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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