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日:决战(二)第2/4段
“你保证?!”老头一脸惊诧。
杨广本想亮明身份,但老头刚刚说了自己坏话,万一亮明,势必会引来对方恐慌,便随口搪塞道:“啊……我有同窗在朝廷为官,昨天他刚跟我说了这些,错不了!”
“那刚刚……我说的那些话……”
“老丈放心,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定会让它烂在肚子里!”杨广赶紧安抚着一脸惊恐的老头。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今年不用挨饿了!”老头说的一脸欣慰。
杨广又有话没话的找老丈聊了半天,无非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农人农事,比如杂役繁复、捐税亢重、劳力缺乏、旱涝保收等等,一番畅聊下来,杨广才算真正体会到了民间疾苦,这与他端坐高堂之上所听来的,截然不同,不知有多少官员在向他报喜不报忧。
杨广直听的怒火中烧,但又不知向谁发泄,这难道就是自己追求的不世之功?不由得一阵哀叹。
就在杨广的郁气无处发泄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好像是有人在被朝廷官差殴打,杨广本就因官员瞒报之事怒气难消,现在又看到官差欺负百姓,不由得一股邪火上窜,径直往发生骚乱的地方赶去,张出尘给二老留下一些钱财,也就赶紧追了上去。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不得在这里欺负百姓!”杨广还不及赶到现场,便就远远的发出了一声怒吼。
打人官差好奇的一回头,看见一名中年人极速向这边赶来,衣着打扮极其普通,一看就非有权势之人,官差便撇下被打之人,极速向杨广这边迎了上来:“你他娘找死是吧!”
“你是哪家官差,速速报来!”杨广说的趾高气昂。
官差一听对方口气,立时怒火中烧,抡起拳头就向杨广挥去:“爷爷是给阎王爷当差的!”
杨广戎马半生,亲征都有数次,所以没那么不经打,身子微微一侧,双手顺势一推,那名官差便就扑了个空,摔的一嘴狗啃泥,引来围观群众一阵欢呼。
这名官差一击出丑,很快又有几名官差围拢上来,杨广这才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停着一顶官轿,从官轿的装饰来看,对方的官阶并不高,但官轿却装饰的异常奢华。
杨广不顾张出尘的劝阻,更不管那几名官差的攻击威胁,径直来到了那名被打的农人身边,这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现已被打得嘴角流血,浑身青紫,杨广无不痛惜的搀扶起老者道:“老丈,身体怎样?”
“不妨事,不妨事,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老者边说边咳了起来。
“他们为何打你?”
“官爷要过路,老夫腿脚不太灵便,让路让的慢了些……”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广便又丢下他,气势汹汹的向那顶官轿走去,老者始料不及,赶紧惊恐的劝阻道:“义士,使不得,民不与官斗……”
只因让路不及,便让官差殴打平民,杨广听的早已怒发冲冠,哪里还听得进他人劝阻,恨不能将轿中之人暴揍一顿,但官差们哪里肯让,纷纷向杨广攻来。
杨广也不是弱不禁风,竟稳稳的接住了对方的两三轮攻击,官差们被逼的急了,纷纷抽出腰刀,直取杨广要害。
杨广再厉害,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对方还亮出了兵器,马古白倒是希望杨广就此殒命,但张出尘可不能坐视不理,瞬间出手投入战斗。
数十个弹指后,官差们纷纷被制服,躺在地上呻吟不止,杨广顾不上搭理他们,直冲着官轿一身厉吼:“里面的狗官,给我滚出来说话!”
官轿之中轻轻一咳,一名管家模样的人立时毕恭毕敬的掀起轿帘,只见一名满脸横肉的人端坐其中,但他并没有穿官服,所以杨广还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何等人物,但不论他是何等人物,那也大不过他这个天子,遂继续厉吼道:“狗官,给我滚出来说话!”
那名满脸横肉之人微微一笑,往地上啐一口痰道:“呔!哪里来的浪荡子,口气倒是不小,连你马爷也不认识!?”
“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刀下从不杀无名之徒!”看对方态度如此蛮横,杨广反倒对他有了些许兴趣。
那位自称马爷的人还没有说话,他旁边的管家则抢先开口道:“小子,听好了,他可是居延县令的儿子,人称河西阎王,马彰是也!”
杨广闻言,更加邪火上窜,一个县令之子都如此嚣张跋扈,那县令本人岂不更甚,但杨广并没有冲动,他想从中套出更多线索,以好秋后算账,“一个县令之子,有什么好嚣张的,我随便叫来个朋友,都能把你给办了!”
马彰冷冷一笑,不屑一顾道:“你可知我在为谁办事?说出来吓死你!”
“你倒是说来听听,看能不能把我吓死!”
“齐王!”
“杨暕?”
杨广颇为惊讶,一个区区县令之子,是如何和他儿子搭上关系的。
“怎么,吓着了吧!”马彰说的洋洋得意。
“不可能,你这是唬人呢吧!你一个区区县令之子,怎么可能和齐王发生关系!”杨广依旧不信。
马彰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齐王正在网络天下美女,我父亲进献的美女很受齐王喜欢,这不,正让我去接她侍寝呢……”
“听说圣人都被劫持了,他杨暕还有这份闲心?”
“嗨!圣人丢了,有臣子们操心,齐王总不能亲自去找吧,况且……”马彰机警的向四周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况且,圣人死了,齐王才能继位,等齐王继了位,那我可就是皇亲国戚了,哈哈哈……”
“畜生!”杨广气的浑身发抖。
“你竟敢辱骂齐王,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拿他去请赏!”马彰亦是气的暴跳如雷,好像杨广在骂他似的。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管你是谁!难不成你还是圣人!?”
“寡人正是杨广!”杨广一声厉吼,吓得围观众人都纷纷向后退出一步。
马彰闻言也是一愣,转即便又呵呵一乐道:“你是杨广!?那我还是杨坚呢!快叫父皇!哈哈哈……”
杨广早已忍无可忍,不等马彰把话说完,便就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而那些受伤的官差,现在早已从地上爬起,纷纷持刀来阻止杨广,但杨广却丝毫不惧,目标直冲马彰而去。
而此时,不远处已有大队隋兵赶来,想必是,这里的骚乱已引起他们注意,杨广虽然意气奋发,但张出尘可不想耽误时间,他必须带杨广即刻逃离这里,遂用最快速度解决掉那些官差,就要拉杨广离开。
可杨广哪里肯走,他不杀了马彰岂肯罢休,张出尘无奈,只得用暗器将马彰一击毙命,随了杨广心意,杨广这才愤愤不平的跟随张出尘逃离现场。
张出尘带着杨广在人群中左躲右避,总算甩掉了跟随而来的隋兵,但中央商区现已加强巡逻,张出尘只得将杨广带至人群周边,借助黑暗来隐藏自己,而马古白和米玥则从未将视线从二人身上移开过。
“没想到啊,我口口声声说要创建的秦皇汉武之功,竟是如此可笑,简直就是一叶障目啊!”杨广边走边自言自语着。
“你高局庙堂之上,远离万民,下面官员弄虚作假,报喜不报忧,你是看不到这些人间疾苦的!”张出尘一边机警的看着四周,一边安慰着杨广。
“寡人开凿运河,可以沟通南北,加强各地经济文化交流;而建造东都洛阳,是因为洛阳是南北各条运河的汇集枢纽,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便是我巡视江都,那也是因为南北分隔数百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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