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团结一心？第2/4段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厨房亮着光，厨子们忙着煎炸煮烤，侍从们端着菜往来穿梭，热闹得不得了。</p><p>奶妈抱着罗杰走过去，罗杰看到胖胖的厨房主管正张牙舞爪地忙着添乱。</p><p>“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折了伯爵的面子，我折了他的腿！”</p><p>厨房主管说着说着，他看到了奶妈。</p><p>“萨蒂亚（Sadia），”主管跑过来，一脸温柔地说，“吃过了吗？”</p><p>看来是熟人啊，罗杰想。</p><p>“没呢，少爷今天精神足，还不想睡。”奶妈说。</p><p>“来来来，我叫厨子给你弄点吃的，今天食材多着呢。”</p><p>“别了，误了大人的事可不好，我自己随便弄点吃食就行。”</p><p>“你坐着吧，这里人多，别伤着少爷，我去给你弄碗意面，今天有沙丁鱼。”主管加强了语气，“新鲜的沙丁鱼，快马从卡塔尼亚送过来的。”</p><p>主管拿出面粉团压成薄纸状，再切成条棒状的细长面条，在锅中的水烧开后加入一勺盐、一勺橄榄油，然后下了一小把面条，等了一会，待面条自然的散落，面条根部软化后，用棒子轻轻翻转几下，又加盖子煮着。</p><p>“快，快，大人催菜了。”一个侍者跑过来，满头大汗。</p><p>“这才多久，怎么吃得这么快？”主管上前问道，“不会是你们偷吃了吧！”</p><p>“天打雷劈，你是不知道，那客人有多能吃，”侍者喊冤，“快上菜，伯爵要骂人了。”</p><p>“鳕鱼还没好呢，还得焖一会。”厨子说。</p><p>“管不了了，拿出来上了。”侍者急得要死。</p><p>“那不行的，还没入味呢。”厨子坚持道。</p><p>那侍者却不愿等：“都喝了那么多酒了，谁在乎味儿啊。上了上了。”</p><p>眼看两人杠上了，主管发话：“别吵了，先把海胆上了，再上生蚝，等他们吃完，鳕鱼也差不多了。”</p><p>“行，就这么办。”</p><p>于是侍者端着由欧芹、柠檬、橄榄油凉拌的海胆黄，急步而去。</p><p>厨子们也赶紧搬出生蚝，撬开蚝盖，用小火烹烤，再用新鲜奶油和胡椒调成酱汁，涂满蚝体，然后用大火猛烤。</p><p>等侍者转回，正好出炉，他们最后又淋了一大勺最新鲜的柠檬汁上去，然后满头大汗的侍者托着新鲜出炉的生蚝，拔腿就走。</p><p>主管又回到锅子前，捞出面条用凉水冲了一下，待其冷却再沥干水分，淋入一勺橄榄油用棒子拌匀。</p><p>他又在锅中加入一勺橄榄油，将洋葱和大蒜切碎下油锅爆香，慢慢炒至洋葱开始变色然后放入切好的沙丁鱼，炒了一会儿又加入小半碗水慢慢煮开，直到汤色变白，再加了点糖，撒了些黑胡椒和盐，浇了些柠檬汁。</p><p>“我可是给你加了糖了哦。”主管端着意面过来，讨好地说，“很贵很贵的糖哦。”</p><p>“你有心了，多谢了。”奶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还加了糖呢，这可不是我们下人能吃的喲。”</p><p>“你吃就是了，好吃不？”</p><p>“酸中带甜、甜中带鲜、鲜中又有果味咸味的美妙交织，棒极了！”奶妈吃得眉开眼笑。罗杰在她怀里看得直流口水。</p><p>奶妈吃完，抱着罗杰，又溜回石屋。</p><p>进门的时候他们发现根本不用小心翼翼，厅里正闹腾得厉害。</p><p>阿德莱德站着拍桌子喊添酒，她大喊着：“利古里亚的孩子不喝奶也不喝水，从小就只喝酒！”</p><p>于是众人起哄，“敬利古里亚！”一起饮尽。</p><p>然后两个伯爵又斗上了。</p><p>“我一场战斗就砍了七十个，是砍，真刀真枪地砍，砍了七十个！七十个！你行吗？行吗？”</p><p>老爹个子不如但气势汹汹，他站在坐着的博希蒙德边上，按着他的肩膀灌酒。</p><p>罗杰为他老爹脸红，他想，吹牛也不打草稿，你的对手可是真正的战场悍将，等明天酒醒了看你怎么办。</p><p>马约搂着唐克雷德说悄悄话，仿佛是多年的密友，其实两人今天才认识，罗杰隐约听到“……女人……”。</p><p>朱迪思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两眼放空面无表情，一口一口地嘬着银杯子里的红酒，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珍贵的红茶。</p><p>罗杰又指挥着奶妈躲在楼梯口。</p><p>他注意到众人已经吃过无须鳕鱼，现在仆人正将烤好的羊切开端上。</p><p>女士们似乎正在回味，男人们却马上开始同烤羊搏斗。</p><p>他们双手左右开弓，三两下就搞定了一大块羊排，油脂从他们的嘴角流了下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嚼着，却又顺手操起一块。</p><p>罗杰伯爵啃了一口：“给唐克雷德骑士再倒一杯，侍酒。”</p><p>他命令那可怜的年青侍从道：“可别把酒溅到他身上，你今天动作可真够慢的。”</p><p>唐克雷德默默地接过侍酒递过来的银质酒杯，将满杯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头砸在木桌上，没了动静。</p><p>众人皆不以为意，只有朱迪思“呵呵呵”地笑了，越笑越大声，笑得眼泪都出来，笑得浑身发抖，笑得气都喘不上，然后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慢慢歪倒。</p><p>侍女忙上前搀扶，却如同扶了块烂泥，滑不溜手怎么也扶不起。于是她们几个人一起上前，将朱迪思夹着扶去了房间。</p><p>墨西拿的马约胡乱地啃了几口羊腿，举起银杯开始祝酒，但说出来的话谁也听不懂，偏偏又长得没个头。</p><p>罗杰觉得他平时一定常泡酒馆，放后世绝对是那种一杯啤酒泡一晚上的主，然而这次他遇到的都是硬扎。</p><p>博希蒙德则完全相反，他不说话，眉头紧皱，一脸严肃，仿佛在生闷气。</p><p>侍从拿来羊排，他便嘎嘣嘎嘣得连骨头都咬碎掉吃了，他吃的时候隐含怒火，仿佛啃咬的是敌人的血肉。</p><p>给他送菜的侍者被他的气势震慑，脸色发白腿脚发软，递完菜便匆匆离开，好像在给老虎投食。</p><p>他吃完了也不说话，也不催，两眼直直地盯着桌面，就这么闷着，再送来食物，他就嘎嘣嘎嘣地吃了，再这么闷着。</p><p>侍酒给他的银杯倒满红酒，他就一口饮尽，再倒满，再饮尽，一杯接一杯，不带一丝犹豫。</p><p>然而若是侍酒去给别人倒酒，没给他添，他也不说话，也不催，就这么闷着。</p><p>阿德莱德已经不吃了，酒杯空着，侍酒来添也被她优雅地拒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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