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团结一心？第3/4段
>她的眼神迷蒙，估计有点上头，但看她的反应和动作，罗杰认为她离醉倒还远着，只是胃撑住了装不下了。</p><p>老爹也不喝了，罗杰注意到他的胡须和胸前全是酒渍，眼皮耷拉身体无意识地摇晃着，但睫毛底下却隐含精光。</p><p>啊哈，罗杰发现了，老爹喝酒会耍赖。</p><p>罗杰又看了会儿，很是为博希蒙德不值，看他大老远赶过来，以为会来出欧版单刀赴会，结果被老爸压制的屁都没有。</p><p>倒是奋起啊，提剑大杀四方啊，最好像李莫愁一样灭人满门再留下个血手印，那多精彩啊，罗杰想。</p><p>他一门心思想看热闹，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立场。</p><p>还有老爹啊，罗杰想，你的500刀斧手呢？我刚才出去转了圈一个都没看到，再不然上毒酒啊，趁他现在喝多了快上毒酒啊，宫闺戏常规套路你懂不懂啊？</p><p>“侍酒，侍酒，酒杯都空了，人死哪儿去了？”老爹大吼。</p><p>罗杰看到那年轻的侍者，满头大汗地拖着一个酒瓶从地窖那里过来：“老爷，新酒喝光了。”</p><p>“快给博希蒙德满上，我怎么能让客人的杯子空着，快满上。”</p><p>“好的，大人。”</p><p>侍酒抱起瓶子，罗杰注意到那瓶子满是灰尘，样式与墙角成堆的空瓶完全不同。</p><p>戏肉来了，他想，我打赌这瓶酒有问题，戏里都这么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p><p>“酒，给我酒。”蛤蟆马约终于说出了人话，开始找死。</p><p>“给我也满上，我渴了。”阿德莱德说，她的眼神更加迷蒙了。</p><p>“这么一说，嗝，我也觉得渴了，都满，满上吧。”老爹也加入了。</p><p>罗杰看不懂了，这是准备同归于尽吗？还是为了避嫌而掩饰？</p><p>于是侍酒将四人酒杯倒满。</p><p>“我提议，让我们，嗝，”老爹摇摇晃晃地立起来，于是其他三人也挣扎着站起。</p><p>“让我们为，奥特维尔，嗝，奥特维尔家族，团，团结一心，干杯。”</p><p>老爹，你这话谁信啊，罗杰想。</p><p>于是四人同呼“干”，一起将杯子举到嘴边。</p><p>来了，罗杰瞪大了眼睛，谁是真喝谁是假装？真相只有一个！</p><p>他看到蛤蟆马约似乎抿了一口，然后便仰倒在椅子上，双手垂下，银杯脱手跌落，褐色的酒液流淌在地板上。</p><p>假的，罗杰断定，太假了，酒撒了一地谁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喝，而且这时代又没有氰化钾，哪里能死得那么快。</p><p>他又看到老爹仰头就是一大口，随后一气喷出，扶着桌子开始呕吐，然后仿佛手软得撑不住自己了，往前一扑，趴在残羹冷炙和吐出的污秽上，醉倒了。</p><p>还是老爹演技好，罗杰想，我猜他根本没入喉，又借着呕吐将毒液吐干净，不但让周围的人看到他确实喝了，还让大家以为他没中毒只是因为幸运。</p><p>罗杰转向博希蒙德，这大块头一点心机都没有，就这么喝下去了。</p><p>罗杰看到他脸色涨红发紫，双目圆睁两腮鼓胀，两手紧握，手中的银杯已经被捏扁，他似乎已经站不稳，用拳头撑着桌子，他嘴唇紧紧抿着，嘴角流下一线褐红。</p><p>他死定了，罗杰想。</p><p>他看到老妈缓缓地将杯子放下，姿态优雅，手腕平稳，杯中的液体她一点都没喝。</p><p>博希蒙德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开始狂呕，他的背不再挺直，弯曲如虾，腿不再有力，跪倒在地，他吐得如此猛烈，似乎要把心和肺都吐出来，但是已经迟了，他终究还是倒了下去，趴在他吐出的污秽中，再不动弹。</p><p>罗杰满意了，拍着小手指挥奶妈回房间。</p><p>他走的时候看到阿德莱德摇摇晃晃得走去她的房间，将两个难叔难侄甩在身后。</p><p>她嘴里嘟哝着：“什么破酒，都酸了，都成醋了，还是利古里亚的酒好。”</p><p>罗杰整晚都在做梦，他梦见自己吃着美味的意大利面，他不停地咀嚼着，任由浓浓的汤水从嘴角流出。</p><p>早上他被自己的牙龈痒醒了，却不肯睁开眼睛，咋吧着嘴回味着不存在的美味，唾液糊了一下巴。</p><p>“今天少爷起的晚了。”</p><p>“昨晚上睡得迟了。”</p><p>侍女们的轻声议论终究还是让罗杰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窄窄的窗户透进来的光已经很亮了。</p><p>于是有侍女上前服侍，罗杰注意到是那个清纯的侍女，脸上挂着两个黑黑的眼圈。</p><p>罗杰想，昨晚唐克雷德醉的不省人事，这丫头定是苦等了一夜。</p><p>他又看向侍女胸口，那里的马蹄铁幸运符被摩挲的锃亮。</p><p>侍女以为罗杰想要回幸运符，忙从头颈上取下递给罗杰，罗杰却不接，他示意侍女戴好。</p><p>他想，这是我赏你的。</p><p>他有些同情的看着侍女，心想，在这个时代，像她这样的下人，最终的归属，可能是一个满脚泥巴，大字不识的农夫，也可能是一个长年不归家的行商，或者是一个退役的老兵，缺胳膊少腿，整日酗酒，通过打老婆展现昔日的勇武。</p><p>他想，一个年轻英俊，孔武有力的骑士，可能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既然总归有第一次，何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p><p>他想，侍我最勤者，我赏他个男人，这种福利后世可没有哦。</p><p>他被自己的想法逗地“呵呵”笑个不停，笑声是种传染病，于是整个房间里都响起了欢快的笑声。</p><p>罗杰的兔子耳朵听到院子里马夫赶着马车，载着不停抱怨头疼的马约夫妇驶出吊桥。</p><p>听到唐克雷德在找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带着马蹄铁的姑娘。”</p><p>“有，在马厩，那里的姑娘个个带着马蹄铁，还是四个。”</p><p>“哈哈哈”，罗杰听到唐克雷德也跟着笑。</p><p>于是他让奶妈抱他出去走动，好让房间里的侍女们自行活动。</p><p>路过走廊的时候他看到父亲和博希蒙德一起进了书房。</p><p>于是他一边指挥奶妈带他去门口晒太阳，一边将小耳朵伸进了书房。</p><p>“来杯我珍藏的红茶醒醒酒。”父亲邀请博希蒙德，“马克贤侄，昨天是你拔了我的牙吗？我早上醒来发现少了颗牙，怎么也找不到。”</p><p>“哈哈，是你自作自受，你老了，不该喝这么多。”</p><p>“你又比我好多少，听仆人说，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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