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chapter89-2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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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是懂她,她喜欢肌肤间亲密的接触,他抚摸几下,她心里不耐的情绪便消弭下去,变得安宁。

  而他又何尝不喜欢此刻的亲密与信赖。

  “甄意?”

  “嗯?”

  “他们怀疑你了?”

  甄意闭着眼睛睡觉,不搭话;隔了几秒,却一下扭过身子,略带委屈地抱住他的腰身:“嗯。”

  想在他面前装作没事,却还是被他一眼洞悉。

  她的脑袋已紧紧埋进他的腰腹,看不清表情了。他稍顿一下,继续抚摸她的头发:“警察们只是例行公事,你不要难过。”

  她发声模糊不清:“唔。”此刻,他手指在她发间抚弄的感觉那样的私密而宁神。

  他清润道:“如果是甄意,一定可以解决,一定不会有问题。”

  她仍旧埋头在他腰间,唇角却忍不住绽出大大的笑颜。

  他一安慰,她就治愈了。

  他笔直地坐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外边的太阳,他白皙的脸上有一丝微红:

  “甄意。”

  “嗯?”

  “你的脸......压在那里了......”

  “......”她一动不动,紧紧搂着,“我知道啊。”

  甄意原本打算留在hk,可言格邀她再次回去他家。便再次回去了深城。

  细草铺毡,繁花糁径。木舍三楹,花木四合。

  一下午,甄意裹着毛毯躺在楼阁外露台的摇椅里,琵琶树下,偶尔合眼睡觉,偶尔睁眼望天。风很大,甚至能吹动她的摇椅,晃来晃去。

  神思都变得散漫了。

  气象预报说,罕见的秋冬风暴要登陆hk城了。森林落木萧萧无边,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如此自然大势的时刻,就应该待在最亲近自然的地方。

  言格在屋内写字,偶尔看她睡着,便再拿一条毛毯出来给她加上;偶尔看她醒着,便端一杯热茶给她;常常......只是走到门口看她一眼,看她在风里发丝狂乱睡颜却安静,看她还在,又拔脚返回了。

  来回数次,甚至可以站在门边看她几十分钟,无只言片语,唯有眸光深深。

  夜里吃过晚饭后,言格要去塔楼的书房里找资料。甄意洗完澡,裹了他的浴袍,跟着他一起去。

  到了晚上,山风更大了。在楼外盘旋呼啸,塔顶四角的驱邪铃永不停歇地叮咚作响,和着风声,像交响曲。

  言格在一壁的书架前找书,甄意则悠闲地背着手,踱着步子四下张望。

  他的书房很多,卧室里一个,卧室楼下一个,这塔楼里还有两个。上边3楼貌似着了火,2楼安然无恙。

  灯光柔和,烛火温暖,外边风声很大,这里却像最温柔的避风港,还有他立在书架前清秀挺拔的背影。

  甄意四处看看。

  这个书房里似乎专放古籍。书页的泛黄程度已不可用岁月来形容,只怕得说历史。草纸,牛皮纸,卷轴,木简,甲骨,铭文......

  哪一本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啊。

  甄意满心敬畏,望着那些经过现代技术修复保养的书籍,竟不敢轻易触碰。好不容易瞅到一排只有指头般粗细的皮质卷书,拿出一个来小心翼翼打开。

  这材质,又轻又薄,手感细腻清凉。呃,里面鬼画符一样,看不懂。

  “这是什么?”她问。

  言格回头看一眼:“大般涅槃经。”说完,回过头去了,过半晌,道,“那是人皮书。”

  人皮?

  “......”

  甄意双手捧着把它放回去,悄悄在心里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走几步,又见一排竹简卷轴,锦巾上毛笔书写着“言氏家训”。

  甄意来了兴趣,拿起“治身”一卷,打开看:

  “......礼云: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宙宇可臻其极,情性不知其穷......”

  干枯的竹片,风干的墨迹。

  她捧它在手心,仿佛看到了一个钟鸣之家上千年的礼风遗存。

  她愈发小心谨慎地把它收好,轻手轻脚放回去。这一屋子的古籍对她来说,无疑太过深奥。她又踱步到言格的书桌前,却见桌上一本清代的。

  有经常翻看的痕迹,还有他隽永的笔记注解。

  甄意想笑。这家伙平日里清雅正派,私下也爱看书生与狐仙鬼妖的情爱。一想到他正经着脸看书中男女卿卿我我,她忍不住笑出声。

  屋外风声呼啸,屋内却格外静谧,她这一声笑真像玉珠子落在地上。

  言格回头见她捧着聊斋痴笑,看她半晌,也不知在想什么,唇角竟极细微上扬,又回过头去了。

  她翻看着书中笔记,问:“言格,你最喜欢哪篇?”

  他早料到她会问这话,眸光渐深,答:“婴宁。”

  “婴宁?”甄意翻到那一页,快速浏览下来,渐渐看到他划线的地方,不禁念出声,“......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人皆乐之......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

  她从书里抬眸:“诶?她这么爱笑?”

  这次,言格转过身来了,手落进兜里,背靠在书架上,隔了一室的盈盈烛火望她。其实,他意有所指:

  “嗯,她挺爱笑的。”

  甄意却不知:“我听说,聊斋里最爱笑笑声最好听的就是婴宁。之前没机会看,现在......唔,还真可爱。”

  言格若有所思:“嗯,是很可爱。”

  甄意低着头,丝毫不知言格正凝视着她,安心看书。

  时间安静如流水,如他真挚的目光。

  过了好一会儿,她道:“古人写书夸张了,什么‘注目不移,竟忘顾忌’?又说什么几日不见,便......”

  她抬头,略带娇俏地质问:

  “难道你会对一个爱笑的女子‘神魂丧失,恹恹而行’?”

  他凝眸半刻,温声缓缓说:“行不成。不语亦不食,肌革锐减。”

  这是书中原话,可在他清润无声的眼眸里,听他淡然平缓地说出这番话,甄意竟瞬间有种沦陷之感。

  不知为何,她感念至深。

  只不过,

  她已不记得,

  此刻3楼的灰烬里,是他8年的“今天甄意没有回来。”

  她也不知道,

  他何止是“神魂丧失”,何止是“行不成。不语亦不食,肌革锐减。”

  甄意低下头去继续看书了,看着看着,扑哧笑出了声:

  “这婴宁好可爱,书生拿着她干枯的花枝去见她,以示初见后思念至今,没想那婴宁说,这点小东西有什么值得珍藏的,你要是喜欢,‘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哈哈,太可爱了。”

  言格眼中亦浮起淡淡的笑意,说:“我非爱花,爱拈花之人耳。”

  听他说书生的话,甄意歪着头笑,也顺着书中婴宁的话回应:“葭莩之情,爱何待言。”

  言格却沉默了。

  书房里一篇静谧。

  甄意见他不和自己对话了,抬头看他,却见灯光下他的眼眸深邃,情深似海。

  他缓缓道:“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

  甄意心一磕,咚咚直跳,莫名觉得他不是在背书,也不是在配合她玩闹,而是在......表白?

  她声音轻了下来,问:“有以异乎?”

  “夜共枕席耳。”

  ......

  甄意心跳全乱,篇章后面那句“我不惯与生人睡”却是说不出口的。

  不知为何,在他此刻笔直而柔软的目光里,她竟脸红心热了,垂下头,轻轻讲:

  “言格你不是生人。”

  狂风细雨的夜里,屋内一室暧昧。

  甄意心绪颠簸不宁,再也无心思细看,翻到后一页,却看见一个名字。

  言婴宁。

  是言格的字迹,却看得出是多年前所写,笔迹还很稚嫩,应该是中学时代。

  “言婴宁?”她疑惑抬头,“这是谁?”

  “我们女儿的名字。”

  甄意心内陡然一震,睁大眼睛:“你怎么突然说这么不像你的话?”

  “甄意,”他轻轻道,“我在向你求婚。”

  作者有话要说:呃,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季阳猜测的都是真的,偶们甄意也会一个像戚勤勤,安瑶一样的犯罪者。。。

  谢谢妹纸们在阿基米德的投雷

  after2sea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420:24:59

  yuvi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720:16:33

  夢の続きへ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913:19:34

  阴霾了所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919:49:30

  在弗洛伊德的投雷,火箭炮,还有深水鱼雷,太破费了。。。

  聆听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  “......礼云:傲不可长,欲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宙宇可臻其极,情性不知其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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