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西藏密教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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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卓木强巴愣了半天,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唐敏不甘心地问道:“那你还记得是什么人带走了我哥哥吗?”

  咨询护士一愣,随即歉然道:“对不起,那天好像不是我当值,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可以帮你们查一查院方的签字医生,啊,是欧文医生签的字。”

  唐敏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顺便问一下,今天欧文医生在上班吗?”

  咨询护士查阅着电脑,点头道:“是的,他在上班。”

  欧文医生是唐涛的主管医师,他负责治疗唐涛的精神疾病。

  在办公室,卓木强巴和唐敏见到了这位两鬓提前斑白的中年医生。

  说明来意后,欧文医生略作回忆,突然恍然道:“哦,想起来了,你哥哥,就是那个一直没有什么起色的中国人。

  是的,据我的观察,他的精神问题一直没有好转,在他被人转出院的时候,和你离开的时候,病情基本保持一致。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们才考虑换一家医院的吧?

  但是我们确实已经尽力了,给我的感觉,你哥哥的病症似乎是最严重的那种,每次当我们通过催眠试图打开他的潜意识,他都显得极其封闭,根本无法测出他的真实内心。

  普通治疗全无效果,本该有的药效副作用也没发生在他身上,是个不可思议的病例啊。

  什么什么?

  你们想知道是什么人带走了他?

  这么说你们并不清楚他已经离开医院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那人可是出示了法院文书的啊,你们怎么会不知情呢?

  让我想一想,那个人和我差不多高,一米九左右,块头很大,当时还有几人跟着他一块儿来的,好像是军人,他们都穿着军装……”

  智者的答案

  听完欧文医生的描述,卓木强巴和唐敏的心都凉了半截,欧文医生所说的那个人,不就是他们的对头本的模样吗?

  追问了几遍,卓木强巴越发肯定那就是本了。

  而那段时间,正是本从中国消失,他们前往美洲的时间段,情况非常糟糕。

  自己真是太大意,既然己方在调查本,那么本肯定也在调查己方,他一定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唐敏哥哥的事情,他们已经带走了蒙河的疯子,肯定也不会放过唐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虽说唐涛精神上有问题,但未必就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

  唐敏已如惊弓之鸟,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泫然欲泣却又欲哭无泪,卓木强巴只好不停地安慰她。

  那一刻,唐敏显得是那样无助,她伏在卓木强巴怀中嘤嘤啜泣:“怎么办?

  到底我该怎么办?”

  卓木强巴凛然地站起身来,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你哥哥的。

  我们先通知当地警方,请求警方帮助,看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不会有事的。”

  唐敏紧紧依偎着这个强大肩膀,眼色中带着惊恐和不安,唯恐再失去这个亲人。

  这一调查取证就是两天时间,休息时间过去大半,卓木强巴还没能回家,唐敏在警局里提供各种线索,卓木强巴反帮不上什么忙。

  第三天,已经没有什么笔录可作,各种详细的信息也都交给了警方,卓木强巴询问道:“他们一有你哥哥的线索就会通知我们,我们先回家吧?”

  唐敏又清减了几分,看起来有些弱不胜力,但眉宇间渐渐凝聚起一丝坚强,她答道:“不,强巴拉,我想再待一两天,再去医院查查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说不定会有线索的。

  要不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完,唐敏凝视着卓木强巴,眼睛清澈又明亮,像小女孩恳求着父亲。

  卓木强巴悠然叹息:“是该让敏敏独立去面对一些事情了,自己以前所做的,不就是想让她坚强,独立起来吗?”

  他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记得打电话,照顾好自己,如果发现本他们的行踪,千万不要去冒险……”他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才和唐敏依依惜别,独自赶回家中。

  在梅朵阿妈嘘寒问暖下,卓木强巴又重新感到了家庭的温暖,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随后卓木强巴便来到德仁老爷房中,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阿爸,我这次回来,是想问一问,我们家族中,有没有出过拥有圣使身份什么的人?”

  “圣使?

  是做什么的?”

  德仁老爷知识广博,却也很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卓木强巴道:“是一种很特殊的身份,和我们西藏一个消失了的古老宗教有关。”

  接着,他将自己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大致复述了一遍,特别强调了工布村的生命之门和倒悬空寺内有关那个神秘宗教的事,等他说完,已入深夜了。

  德仁老爷皱眉道:“有关你所说的宗教,似乎与西藏密宗和古苯教都有所联系。

  从他们的宫殿建造和那些修行的禅房来看,这个宗教很了不得啊,怎么会在历史上没有留下资料呢?

  孩子,看来你对这个身份感到十分疑惑,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家族和那个神秘的宗教没有任何联系,自家谱记代以来,我们家族就一直在藏西南地区定居,除了佛教,从未有过和别的宗教接触的历史。”

  卓木强巴知道,家谱记代是从两百年前开始的,而更早以前,就不可考证了。

  德仁老爷又道:“记着,你们继续调查下去,得更加小心了。

  我原本以为帕巴拉神庙只是将四方庙的佛教经典卷集转移隐藏的一个地方,没想到还涉及别的教派,估计是当年佛灭时为了保存至高的佛典而不得不与别的教义合作,委曲求全。

  你听好了,虽然那个宗教是一个曾经强大的宗教,但是这个宗教的教义一定是与佛法相违的,是邪恶的,从他们的佛像和机关就可以看出,他们不提倡往生,渴望永生,以己比佛,堕灵,这个宗教相当的黑暗。

  以后你再接触到这个宗教的事物时,一定要格外小心,他们的东西都不要轻易触碰,更不要试图去了解,那样说不定反而会害了你。

  他们的突然消失,或许便和他们那邪恶的本质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卓木强巴道:“可是阿爸,那个宗教都已消失了上千年,它们留下的东西也只是一个历史的考证,为什么只凭那些东西就认为它们是邪恶的呢?”

  德仁老爷道:“唉,你虽然从小就被要求熟背宁玛古经,但是你对佛学其实一点兴致都没有,很多宗教上的事情你自然不会知道。

  就拿你们看到的那些佛像来说吧,你也知道,那是三眼凶佛,你可知道,在教义中,三眼代表着什么?

  三眼代表着堕天,那样的凶佛,通常只出现在地狱里镇守恶鬼,或者叫做冥佛,真正的慈悲佛都不会是那样的造型。

  而且,那些佛像在密宗曼陀罗里,也是嗜血和屠戮成性的象征,鬼子母、欢喜天、黑地母神,他们在佛教中原本是被佛祖感化的凶神,可是你们所看到的完全是他们的本尊像,这代表什么?”

  卓木强巴摇头不语,听父亲大人一翻译,他知道了在生命之门里那几尊佛像的名字,都是熟悉的佛教名字,只是里面的雕塑过于阴森恐怖,实在无法与这些名字联系起来。

  德仁老爷叹息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不妨告诉你。

  在佛典里,鬼子母是食婴凶母,自身有子五百,日食人间婴儿三千。

  佛主为了感化她,而将她的一个儿子以大无边佛法藏匿,鬼子母大急,恳求佛祖帮忙寻回自己的儿子。

  佛祖便道:你今丢失一子便急成这样,那些被你吃掉的孩儿呢?

  他们的母亲又当如何。

  于是鬼子母大彻大悟,皈依佛法,成为守候小孩的菩萨。”

  卓木强巴道:“那……这佛也不错啊。”

  德仁老爷道:“那是在佛典中的记载和佛化后的教义,而鬼子母本尊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她是靠吞食婴儿来增强自身力量的厉鬼。

  在非佛教教义中,她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是连自己的孩子也吃的,她所象征的是——断绝情念,哪怕亲如母子,也能相互残杀并吞食其肉。

  这,才是你看见的那尊鬼子母所代表的真正的含义,她的梵名是柯利帝母。

  再说欢喜天,你所看见的那尊欢喜天造型,象征着纵欲,他们在欲念中获取匹敌天神的神力,用来破坏人家制造灾难。

  他们不停地纵欲,然后不停地破坏,在古印度佛教出现之前,是民间的瘟神和灾难之神,梵名毗那夜迦。

  你看见的人首蛇身,是古印度婆罗门教教义诞生之前便已存在的神——人首蛇神那迦,她象征着兽结,在古代,动物比人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能活得更久,力量更大,行动更敏捷,还能上天下海,所以,古人希望与不同物种间的动物交媾,产下足够强壮的下一代,其中的人首马身、人首鱼身和人首蛇身都是以神格化来祈求人兽杂交获得成功的神。

  最后的黑地母神迦利,乃印度教三大主神之一、主司破坏的天神湿婆之妻,最高女神‘提毗’的别名,她表现出提毗的性格中最恐怖的部分,是印度教性力派崇奉的主神之一,又称迦利女神。

  据佛典记载,其形貌凶恶,遍体黑色,具四头四手,额上有第三只眼,手执各类兵器,胸前悬挂髑髅,腰挂人手。

  此神专喝人鲜血,她所象征的便是——食人。”

  听完生命之门里四尊佛像真正的象征意义,卓木强巴脸色一变,如果父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宗教的核心思想绝不是邪恶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德仁老爷道:“绝情、纵欲、兽结、食人,这就是你在那金色大厅看到的雕像所代表的含义。

  他们替凶佛本尊塑像,这代表他们不感佛法慈悲宏度,而以凶戾本性行事。

  以魔道修行,哪怕修得再高,也只是一尊魔神,而根本做不到大彻大悟。

  他们执著于贪、嗔、欲之念,由此可见,这个宗教便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宗教。”

  德仁老爷眼中突然冷光乍现,提高音量道:“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渴望摆脱天人悲剧以求永生,达到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境地,佛众平等,我即是佛!我即是佛!——太可怕了,这个宗教太可怕了!”

  卓木强巴从阿爸的怒意中察觉一丝恐惧,便安慰父亲喃喃道:“我知道了阿爸,以后我自会小心的。

  你不用太担心,他们已经自取灭亡了。”

  嘴上说着,心中却在纳闷:“工布村,真的是这么邪恶的存在吗?”

  德仁老爷渐渐平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儿子,道:“还有,那个光军,我也从未听说过。

  但是,你不觉得,他们和那个神秘的宗教有着密切的联系吗?”

  卓木强巴又不明白了,说道:“按照亚拉法师的说法,当时朗达玛灭佛,守护四方庙的戈巴族人应该就是光军。

  他们自己不方便直接将四方庙的珍宝运走,所以与那个神秘的宗教合作,因为那个宗教既有密教信仰,也有苯教元素,在佛灭时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他们之间,应该就是这种关系吧?”

  德仁老爷微微摇头道:“亚拉法师获得信息的方法,一是从他的宗教典籍上,二是从年岁比他更大的长者那里,这样的信息未必就是全部准确的,你应该全方位地思考。

  我认为,那个叫岳阳的小伙子的分析还有些道理,这个光军,和那神秘的宗教,他们应该存在着更直接的联系。”

  卓木强巴有些明白了,但是却不敢相信,道:“阿爸的意思是……那光军,和那神秘的宗教,他们,他们原本就是……这不可能啊,那个宗教是邪恶而可怕的,但光军既然称作光军,那应该是正义的化身。

  而且,军队和宗教之间,有这么密切的联系吗?”

  德仁老爷解释道:“据我所知,在吐蕃时代,军队大多是信奉苯教的,而上场作战时,都由苯教的巫师带领,其作用相当于现在的军师和心理抚慰师,所以一支信奉宗教的军队并不奇怪。

  而且,既然统治者的信仰时时都在转变,那么,其直属卫队和王牌军队,他们的信仰又该怎样?

  他们当然需要跟着统治者的步调做出调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极可能发展成为既有苯教教义,同样也有佛教信仰的融合体。

  至于正义,什么叫正义?

  胜利的一方就叫做正义。

  战场,那是一个合法的人杀人的地方,但是不管什么人,当他看到满地的同类尸体时,在精神层面上受到的打击是相当巨大的。

  对于一支每战必祭血旗的军队而言,如果他们不信奉一些嗜血的教义,恐怕几仗打下来,他们自己就会精神崩溃。

  而且,一支人数不会超过两万,以五人为一组的作战单位,你认为,他们会是正规部队吗?

  除了与象雄一战,亚拉法师还提到过什么著名的战役没有?”

  卓木强巴道:“没有。

  亚拉法师说,因为他们每战必祭血旗,所以没有多少翔实的史料,只留下了化身士兵这个称呼。”

  德仁老爷道:“这就对了,你想,一个以五人为基本编制,拥有多种特殊技能并且和战獒搭配,但在历史上却能不留下一丁点史料,这样隐秘的部队,有可能是摆开阵势作战的正规部队吗?

  恐怕,与象雄一战,才是他们唯一的一次正面出击吧。

  如果将所有的资料联系在一起,他们,这支光军,实际应是一支行走于黑暗中的暗杀部队啊!”

  若是莫金在此,他会对德仁老爷的一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这番话正好暗合了那枚徽章的含义。

  这种直接看穿事物本质的本事,他也只能自叹不如。

  见卓木强巴一愣,德仁老爷又道:“你再想想,如果,亚拉法师说的,这支光军堪称无敌,那么,他们要运走几间神庙中的宝物,还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吗?

  更何况,这神庙本身就是由他们守护的。”

  卓木强巴思索道:“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神秘的宗教,那个宗教,就是光军。

  岳阳是对的。”

  德仁老爷看着卓木强巴,有些担忧道:“强巴,你这次回来,变化很大,我发现,你的记忆力、分析力、逻辑思维能力,似乎都下降得很厉害。

&门里那几尊佛像的名字,都是熟悉的佛教名字,只是里面的雕塑过于阴森恐怖,实在无法与这些名字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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