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死亡西风带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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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没有直接面临生死关隘,但有这四种潜伏的危机,在这积雪堆下空隙前进,想快起来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都牵着手里的绳索,默默无语地前进。

  亚拉法师和方新教授开始预感到失败的临近,其余的人也被一种冰冷的氛围所笼罩刚走没几步,岳阳开口道:“其实……”胡杨队长突然低呼:“小心!”

  并带头扑倒在地,向外侧翻滚,其余队员想也不想,跟着翻了出去。

  刚离开空隙,一块一人多高的积雪砸了下来,在地上腾起一股白雾。

  胡杨队长松了口气道:“好了,以后说话时小心点,声波振动随时会导致突然塌方的!”

  岳阳捂紧了自己的嘴。

  不知道绕了多久,前方天空陡然开阔,雾气也为之一亮。

  胡杨队长轻呼一声:“绕到山脊了。”

  全体成员才不由得松了口气,心中兀自跳个不停。

  在山脊顶端,同样不见有路,拿出仪器,依然杂乱发音,电子数据跳个不停,根本无法使用。

  方新教授叹息道:“看来,这一带山脊全都被强磁场包围着。

  这是一个天然屏障,若非它的存在,那帕巴拉神庙恐怕早已被人发现。”

  亚拉法师道:“不仅如此,还有那雾气和西风带,难怪那么多冒险者都失败了。

  要在这里……”他忽然一顿,不再说下去,但谁都明白,法师想说的是“要在这种环境下找到神庙入口,那是绝无可能”。

  所有的队员都焦虑起来,以卓木强巴为最甚。

  他们以为,拼得九死一生才抢到了地图,这次找到神庙的希望是最大的,可是,残酷的现实将他们的美好梦想化为灰烬。

  在这里,任何仪器都无法使用,视力只能看到一两米远,一爬上山脊,西风就将人往回推。

  还有那躲在迷雾中的巨兽,不时捉了人去,生裂活吃掉,想想都令人心寒。

  只有方新教授,自己的忧虑成为了现实,心情自然复杂,但现今,他想得更多的是该如何返程。

  那西风是将他们一直推向积雪堆,如今返回,将比来时更加困难。

  吕竞男道:“我们翻过山脊去看看,现在只希望能从另一侧发现些什么。”

  亚拉法师还是走在队伍最前,刚刚攀上山脊顶端,突然身体悬空,法师一把抓住了绳索,后面几名队员合力将法师拉了回来。

  亚拉法师变了脸色道:“我们是否走出了积雪堆?

  怎么感觉还在积雪堆边缘,一到脊顶就没路,难道这整条山脊都是丁字形悬崖?”

  胡杨队长道:“不可能,我们是从下面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山脊不可能是丁字形悬崖。

  不过,了字形悬崖倒有可能出现。”

  亚拉法师道:“要不我再下去看看?”

  主绳被固定抛下,法师拴紧安全带,滑绳而下,只片刻工夫,身影就消失在茫茫雾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心也越悬越高,就在岳阳几乎按捺不住要去拉绳子联络法师时,亚拉法师又爬了上来,一直吸了许久氧气,才缓过劲儿来。

  看着法师的身影从迷雾中现身,巴桑脑海里突然一个激灵,右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去摸挎枪的地方,可惜,这时他没有挎枪。

  大家都围在法师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巴桑的举动。

  亚拉法师缓过来,不住摇头道:“不行,看不见底,我下滑了约有一百米距离,还没有触及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四周都是白雾,什么都看不见。

  我向周围发射了飞索,也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胡杨队长重复数据道:“下滑一百米,方圆二十米内没有任何山体,也就是说,这山脊是向一边倾斜的断崖模式,山脊的另一侧完全内斜,而且倾斜角度很大。”

  吕竞男道:“不错,这和一些专家的大胆推论很吻合。

  专家们推断,在这附近有一个地段,是由于山脊中裂而形成的凹谷,那里极有可能便是帕巴拉神庙的所在地。”

  说着,她将双手指尖相对搭成倒“V”字形,随后将双手分开一段距离,看着右手道,“这是中国方向的斯必杰莫雪山。”

  又看着左手道,“这是尼泊尔方向的。”

  最后看着双手中间的空隙道,“这,就是专家推断的雪峰裂口,下面就是帕巴拉神庙所在。”

  张立恍然道:“竟然是这样。

  且不说至今没有人能从中国方登顶,而且就算从尼泊尔方向登顶,也只能从尼泊尔方向返回,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雪山山头,而是两个,中间是无法逾越的大裂缝。”

  岳阳也一击掌道:“这里一年四季都是迷雾,加上强磁场干扰所有电子仪器,有了这两件天然的保护层,不管是卫星航拍还是近距离观察,都无法窥见大裂缝的真实面貌。

  难怪……难怪过了一百多年,始终没有人能找到帕巴拉神庙!有了这些雾,就算神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见啊!”

  方新教授道:“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现在我们的问题是,应该如何去找到那唯一可以下去的地方,入口究竟在哪里?”

  胡杨队长颓然道:“现在的关键就是我们找不到那个入口。

  原本地图标注就只有一个范围,指向积雪堆峰顶和其周边卫峰,但是我们在峰顶上面试降了七次,每次都下滑百米以上距离,没有一次可以接触到山体。

  关键是这雾太大了,我们来晚了一步,绕道山脊,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希望能找到裂口边缘,现在看来,这个裂口估计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大,从这雾气笼罩的范围来看,直径恐怕超过了三十公里。”

  所有的人都望雾兴叹,在这样大一个范围内进行试垂下滑,比大海捞针又能好多少?

  那需要多少时间来完成?

  况且,他们选择的是这个山头最风和日丽的一天,若换了其余时间来,仅那百米每秒的剃刀风,就足以扼杀一切生命。

  方新教授突然问道:“巴桑,你在这个环境里,试试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

  比如当时你们是从哪个地方滚落下去的?

  周围的地形如何?”

  巴桑苦笑道:“当时情况和现在的确很像,可是你们看看四周,你们能告诉我周围的地形如何吗?”

  大家只是摇头。

  两米以外,人只是一个淡淡的朦胧影子,更别说和白雾连成一片的雪峰。

  咬了咬牙,巴桑道:“不然我再试垂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来。”

  一行人继续沿着山脊向东南退去,又走了几百米,选了一个试垂点,大家开始装置,准备把巴桑放下去。

  巴桑的回忆

  吊在半空中,白雾像水一样在身边流动,眼前是一片迷幻的白色,那雾中仿佛有海市蜃楼,又仿佛一无所有。

  巴桑扯掉了自己的头套,他平静地呼吸,这里的氧分很微弱,但他感觉自己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冷暖的骤然交替让他的大脑保持最佳警觉状态。

  在雾里,究竟有什么呢?

  巴桑详细地回忆着,他想起了那些队友,许多人,在类似西风带的地方艰难前行。

  不,风势和风力绝对没有这次这样强劲,可是周围的迷雾是相同的,什么都看不见,眼前只有雪和雾;什么都听不见,耳里只有风在嘶吼。

  那个最先掉下去的人是谁?

  当时,似乎可以通讯?

  他们用的什么通讯器材?

  不对,好像有人跟着跳了下去,是下去之后才可以通讯的?

  究竟当时滚了多久才停下?

  最后看见的是……绿色,一大片近乎天堂的绿色,是草还是树,巴桑分不清了,这是他记忆里所能搜索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他还听张立说起过,在他们第一次找到他的时候,自己还告诉卓木强巴他们,那里有草坪,有藏羚羊,还有恐怖的植物和别的什么东西,可是现在,他全都回忆不起来了,只记得医生这样说:“因为刻意地想要去回忆起来,反而陷入了更深的封闭状态,连带相关记忆都被封锁起来了。

  你最好不要再去刻意回想那段经历,这样做很危险,最糟糕的情况是——可能导致你的猝死。”

  巴桑叹了口气,用飞索在四周探射了一遍,依然每次都落空,这山脊完全是悬空的崖壁,没有用,他只能攀回去。

  在巴桑下滑期间,唐敏建议道:“如果……如果这道裂缝足够大,我们是不是可以冒险伞降呢?”

  张立和岳阳觉得似乎可行,发出了“咿”的声音。

  “不行!”

  胡杨队长反对道,“这下面风势如何?

  这下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下面究竟有些什么?

  我们一无所知。

  什么都看不见,如果伞降悬挂在半空的话该怎么办?

  如果伞降到雪妖面前,该怎么办?

  而且有这道天然的屏蔽层,恐怕一旦下去就将失去对外界的所有联系,那么,下去了能不能出来?

  下面有没有可供生存的条件和空间?

  未知因素太多了,就算是冒险,也不能冒这种把握为零几率的险。”

  岳阳道:“除非在安全着陆点装有激光发射装置,直接从太空由卫星定位,这样才敢伞降。”

  方新教授补充道:“还有一点,希望你们能注意。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无数人来过这里,我相信,其中不乏冒险跳下的人,但他们都没有成功。

  也就是说,下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再出来。”

  卓木强巴暗想,“不对,导师这话不对,巴桑出来了,唐涛也出来了,只是他们一个丧失了记忆,一个疯了。”

  关键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下去的,究竟是不是这个地方还无法确定。

  就在此时,巴桑攀绳返回了。

  就在他爬上山脊的一瞬间,一幅画面,不,应该说是一种回忆,被深深掩埋的回忆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他耳边出现了幻听,听见有人用尼泊尔语大喊:“快走!别回头,别回头看!它们来了!来了!不要回头!不要停!”

  还夹杂着许多嘶号、哀呼,那痛不欲生的声音,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卓木强巴他们在可可西里仓鼠洞穴中听到的,便是那种声音。

  巴桑想起来了,那呼叫的是队长,曾经最让他钦佩最让他敬畏的队长,他第一次听见队长发出这种绝望的叫声,仿佛世界要灭亡了。

  他回头了,是的,当时回头看了一眼,因为队长凄厉的叫喊,他的发音已经完全变声,巴桑第一次没有听从队长的命令,他回头了。

  他看见一团红雾,到处都是红色的雾,红色的雪,那是地狱才该有的景象。

  巴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模糊的身影,就像亚拉法师刚才那样,在雾中突然出现了,先是模糊的头部,然后是躯干,一个,又一个,它们似乎在追逐。

  自己在亡命地奔跑,手里拿着枪,穿着防弹的衣物,腰间别着威力巨大的爆炸性武器,可他只想逃,逃,逃……

  眼前的人是谁?

  不对,这具白骨是谁的?

  也不对,这人还活着,只剩下一堆白骨,可他还活着。

  那一双眼睛还在眼窝里转动,只是脸皮被撕掉了,内脏肌肉被吃光了,但脑子一定还是活着的,似乎想表达什么,手指向一个方向,眼睛也看着那个地方……身下是血染的雪,白骨是白雪的白,这人是谁,好熟悉……

  是队长吗?

  那个自己最钦佩最敬畏的男人?

  那个让自己以为是世间最强的男子?

  那个数秒钟前还在呼叫自己别回头,别回头看,只朝一个方向跑的男子?

  自己在雾中,难道又跑回来了?

  蓝蜘蛛特种部队,这支足以傲视军事界,让世界各国都为之重视的特种作战部队,他们经历的不是战争,是屠杀!身边的白骨一具接着一具,全都是自己的队友吗?

  刚才惨叫的就是他们吗?

  血啊,染红了雪,也染红了雾,呼吸进入肺里的,全是队友的血。

  雾中的风还在呼号,有什么东西从雾里出现,它们包围了自己,那数量,它们究竟是什么?

  那身影如此模糊,却让人战栗……

  众人发现,巴桑重回山脊后,突然抱着头,一双手竟然抓破了头皮,牙齿咬着发出咯吱的声音,从脚跟到发梢,一身上下,都在颤抖。

  张立、岳阳见状,赶紧把巴桑拖下山脊。

  上次在倒悬空寺里,那种会蠕动的藤蔓只是让巴桑狂躁,这次明显症状更加严重。

  胡杨队长看着神色痛苦的巴桑,吕竞男正在一旁令他安静下来:“……没事的,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没事的,一切都还在控制中,你很好,你周围的人也都很好……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看见的、听见的,都是幻觉,快醒过来,士兵!……给我一支喷雾镇静剂……”她转过头来,对卓木强巴摇头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回撤了。”

  张立失声道:“为什么?

  我们还可以多试几次啊?”

  岳阳也忙道:“是啊,说不定多碰几次,就碰到边壁了呢?”

  唐敏更是急得快哭了,道:“要是这次撤回去,我们就要再等一年才能到这雪山顶来了啊。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胡队长?

  你极地经验丰富,应该有办法的?

  你想想办法啊?”

  方新教授和亚拉法师没有说话,或许只有他们两人事先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卓木强巴也没有说话,或许一切都是命数,只是这样回撤,实在太不甘心了,这算什么?

  算失败吗?

  两年了,所有努力付诸东流,还有机会再来一次吗?

  胡杨队长向其余成员道:“没有机会,冒险的几率都没有还怎么找?

  而且,你们自己看看自己的氧气减压阀,剩下的氧气已经不多了,在这微氧环境中,我们的体力将下降至不足平时的百分之三十,再不回撤就走不了了。

  失败的不只是我们一支队伍,我们迄今还无一人伤亡,已经可以说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当然,这话要等我们再冲过死亡西风带才能说。

  我作为你们的特别顾问,就有义务协助你们的教官和指挥官让你们安全返回,这种没有任何可能性的冒险行动我是不会支持你们继续下去的,除非下一刻,这漫天的浓雾立即消失,你们认为可能吗?”

  唐敏轻轻地靠近卓木强巴,低声地询问:“强巴拉……”

  张立、岳阳、亚拉法师、方新教授……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投了过来,卓木强巴心中一热,如果自己坚持的话,他们全都会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哪怕是去送死他们也不会犹豫。

  胡杨队长也看着他,吕竞男的视线也转移过来,巴桑也渐渐安静,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中满是询问和期待。

  因为一个缥缈的梦,而结识了一群以性命相托的人,这是卓木强巴在第一眼看见那张紫麒麟照片时所没想到的。

  是舍弃梦想还是舍弃朋友的性命,他必须在两者间做一个抉择,几乎没有考虑,他便选择了前者。

  虽然说这次失败了,但并不代表他们已彻底失败,线索还会有,机会还会有的,况且……人生论知己,一个人能有几位朋友以生死论交,只一句话,就将性命毫无保留地交在你手中,并无怨无悔,无求回报。

  看着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敏敏、张立、岳阳,他们不能死,他们的青春才刚刚开始谱写,他们今后的人生会步向辉煌;巴桑不能死,他已经经历过,承受和负担了太多,他已赎清自己的罪过,本该迎接新生;胡杨队长、亚拉法师、吕竞男教官、方新教授,他们更不能死,他们本是国家的栋梁,是各自领域的权威,更是给予自己极大帮助的人,他们的存在,可以说比自己的存在还要重要。

  想到这里,卓木强巴不禁微微一笑,道:“我们应该听专家的,那么,就撤吧……”

  “强巴少爷……”张立和岳阳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唐敏鼻尖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卓木强巴放弃了寻找梦想的灵魂,就好像割舍了她自己的肉。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他们曾离神庙那样的接近,就这么放弃了,没有任何理由的。

  方新教授拍了拍卓木强巴的肩头,每一拍,都敲击在卓木强巴的心底。

  直到教授点头,卓木强巴才强忍着一股悲恸,回应地点了点头,坚毅、决绝。

  胡杨队长看不明白了,这个大个子在队伍里,既非领导者,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平时表现也不突出啊,这大家怎么都盯着他看?

  他哪里知道,卓木强巴不仅作为这次行动的发起者和资助者,在这支队伍中,他几乎是一种精神领袖的身份,每个人都以他为核心而凝聚在一起。

  方新教授是合作伙伴和领路人,唐敏渴望永久相伴不分离,张立早在可可西里冰溶洞便暗中许下了誓言,岳阳则将那个脱掉衣服包裹自己,以肉身对抗杀人蜂的背影铭记在心,巴桑是强巴拉家老仆的弟弟,他的加入带着半还恩情,而亚拉法师和吕竞男,似乎也是因为强巴少爷才出现在这支队伍之中,一旦卓木强巴倒下,这支队伍瞬间便会土崩瓦解。

  诚然,他的武技不及亚拉法师和吕竞男高强,他的知识不及方新教授和胡杨队长渊博,他不如张立和岳阳机敏,没有巴桑的冷漠,也没有唐敏的狡黠灵动,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安稳。

  他记不住的,只会木讷而反复地记忆,他做不到的,便会持续地重复那个动作,当你再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露出充满自信的微笑,那种自信,能让看见的人也充满信心;身体即是语言,虽然他算不上最健谈的,但他那大力的拥抱、有力的握手、在肩头的攀拍和当胸的攘拳,都让人感觉到一种真实的亲切。

  他用身体做出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不会放弃梦想,明天,会更有希望。

  在特殊环境下,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挫折,只要仰头,还能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如铁塔般站立,队伍中的很多成员便会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完成的,因为,这是他们眼中的强巴少爷,那高大的身躯会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

  这是一个身份极为特殊的人,这是一个为梦想而执著的人,这是一个以自身行为可以感召他人响应和追随的人,他叫——卓木强巴。

  一些红色的忙碌的身影在望远镜头中清晰地显露出来,西风的乱流过后,在巴桑下滑之前,莫金等人就重新攀上冰岩,关注着卓木强巴等人的动向。

  卓木强巴一行人的表现,看得莫金直摇头。

  马索道:“看来地图也没有清晰地指出入口在山头的哪个位置,像他们这样寻找,那是瞎猫抓苍蝇,毫无可能了。”

  莫金失望道:“他们开始回撤了,看来是放弃了。

&em看来,这个裂口估计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大,从这雾气笼罩的范围来看,直径恐怕超过了三十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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