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神秘王国雅加第3/4段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快速报错

  而且敏敏说得也没错,如果她也留下照顾胡杨队长的话,那么他们的前进速度将会提高很多,虽然每次行动中敏敏从未掉队,但她的体力始终是队伍里最差的一个。

  卓木强巴只是没想到,这次敏敏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看来,敏敏已不是那个离开他三两天就要伤心得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她已经成长为懂得真爱的女人了。

  他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庞,那双明亮动人的大眼睛,仿佛听到妹妹的鼓励:“哥哥,要加油哦!”

  两人四目相对,深情无限。

  张立盯着雀母王冷冷道:“这下满意了吧?”

  雀母王扭头去看郭日念青。

  郭日念青竟然又将嘴贴在了雀母王的耳朵上叽咕叽咕。

  雀母王就像喝醉酒的鸡一样频频点头。

  巴桑把拳头捏得格格直响,如果身边有武器,他老早就开枪了。

  郭日念青说完,又退到一旁,好像这事儿和他毫无关系。

  雀母王清清喉咙道:“还有一件事情,因为我们的使者团已经和戈巴大迪乌进行了协商,如果这次再去,就得给他们一个回复;如果只派一个随从给你们指路的话,又显得对雅加王国不够尊重。

  所以,这次我们的人不跟你们去。”

  “你说什么?

  我们连路都找不到,你让我们怎么去?”

  岳阳一听,高声叫道。

  雀母王不以为然,道:“本王只是说我们雀母的人不跟你们去,可并没说不给你们指路啊。

  将会有一个熟悉雅加环境和地形的人指引你们前往求见戈巴大迪乌,就是与你们同在一个石牢待过的江勇扎鲁。

  他已经关了三年了,留着也没什么用,本王将特赦他,作为被释放的囚徒带你们回家。

  因此,这次的事件,将是你们与戈巴大迪乌私人之间的事情,与朗布和雅加这两国没有丝毫关系,你们明白了吗?”

  岳阳冷笑道:“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撇清了。”

  亚拉法师对卓木强巴点头道:“可以接受。”

  雀母王又回望郭日念青一眼,郭日念青暗暗点头。

  雀母王这才如胜利者一般说道:“那好,就按照我们所说的。

  本王的使节团从出发到回来,前后总共用了三天时间,考虑到你们还要去说服戈巴大迪乌,本王给你们多加一天,四天的时间应该够用了。

  至于人质的事情,就是这位绿度母和这位受伤的勇士了,本王的女儿,还要请姑娘多加照看呢。”

  回到休息室,岳阳和张立依然显得愤愤不平。

  岳阳恨道:“原本好端端的事情,被他说几句话,就搞成这样了,真是气人!还有那个雀母王也是,反复无常,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当的什么王嘛。”

  安吉姆迪乌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郭日念青大人可是我们朗布王国的守护神,不能因为他用计捉住了你们,关了几天,你们就觉得他是一个卑鄙奸诈的小人吧。”

  “不,”胡杨队长道,“那个郭日念青不简单。

  虽然表面上看他每一次出谋划策都是为了雀母王的利益着想,可我总觉得他包藏祸心。

  至少他给我的感觉是,他的所作所为,总在故意针对我们。”

  “但是没理由啊!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和打伤次杰大迪乌的人不是同伙,而且我们和郭日念青既无新仇,也无旧恨,他总不可能一看见我们就讨厌吧!难道说,因为第一次见面我们嘲笑过他的体形,他记恨在心?

  不可能啊,那天见面,我们也没有故意羞辱嘲笑过他啊!”

  一提到困惑和问题,岳阳就开始认真思索。

  安吉姆迪乌笑道:“郭日念青大人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他善于谋略,百战百胜,能够让我们和雅加王国在激战中达成协议,带来今天的和平,他是功不可没的。

  他的胸襟和气量,怎么会像你们说的那样狭小。”

  张立不服气地道:“那他为什么老是针对我们?

  还出些鬼点子尽干坏事。”

  “也不能说是针对你们吧!”

  安吉姆大人道:“正如刚才胡杨队长所说,郭日念青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雀母的利益着想。

  他和你们见面不过一两天,认识不深,但你们带来的武器又让他不得不警惕,如果说你们要想帮着雅加,对我们朗布不是极大的威胁么?”

  吕竞男和亚拉法师以及岳阳几人同时恍然,他们竟然都没想到这方面去。

  虽然他们只拥有常规武器,但是就像巴桑说的,只要子弹够用,杀光这里的人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他们从来没想过而已。

  但是一想起郭日念青的相貌和说话那种腔调,越想越可憎!

  出使雅加

  吕竞男道:“这个郭日念青不可小觑,他可谓深谙心理学。

  当我们与雀母王谈判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我们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其实他就像一名坐地起价的小商品贩子,如果我们表现得对那件商品越是着紧,他的价码就开得越高。

  与这种人打交道得十分小心,你很难占到他的便宜,却很容易落入他的圈套。

  他甚至能从你的表情动作中,分析出你的性格、习惯和弱点来。”

  岳阳迟疑道:“那这么说,我和张立越是叫得大声,反而越是暴露我们的弱点了?”

  吕竞男淡淡一笑。

  岳阳心虚地看了看张立。

  巴桑沙哑道:“他就算有再多门道,只需要一颗子弹就可以终结。”

  亚拉法师缓缓道:“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直在小看那位郭日念青大人,所以我们在他手下,已经吃了几次暗亏了。

  他每一次出击,都能打到我们的软肋,让我们不得不防,又感到没有招架之力。

  如果我们能早点站在郭日念青的立场来思考问题,或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郭日念青,郭日念青,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名字啊,可惜我们只体会到了他的谋略手段,而没能见识到他的大将风采。”

  岳阳马上道:“对了法师,神圣盟约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拍一下手就算完了?”

  法师道:“那只是个初盟,就好比订婚仪式一样,明天才是正式定结盟约,请出祭坛,奉上供品,将双方商定好的誓言告诉上苍。

  一旦将约定告诉了上苍诸神,就好像现在签订了合同一样,是具有法律效应的,有违反者,死后灵魂将下地狱,永世受尽折磨。”

  “啊!那这个盟约不是玄得很?”

  岳阳讶道。

  亚拉法师淡淡一笑,道:“这是古时候的做法。

  可以说,对信奉诸神的人而言,这样的盟约,比法律的约束力还要管用。”

  第二天,他们在卫兵带领下来到雀母的祭台。

  卓木强巴愣了一下,因为这个祭坛和记忆里的祭坛太相似了。

  无数巨大的条石摆成同心圆的形状,祭坛的正中是像圜丘坛那样的三层圆坛叠加,只是祭坛正中的石床被一根高耸的石柱所取代。

  如今石柱周围已摆满了祭祀用的供品,次杰大迪乌也撑着拐棍在祭坛上忙碌。

  雀母王已经在祭坛上等候,其他的人则站在同心圆环之内,祭坛之下。

  郭日念青也带了一队人马在祭坛下指挥安排,忙前忙后,看见卓木强巴等人前来,他交代了手下几句,迎了过来。

  靠近站定,郭日念青仰望着卓木强巴,道:“你们决定了?

  如果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卓木强巴淡定地看着郭日念青,从他身上又看到了多吉的影子。

  作为对手,郭日念青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作为朋友,多吉跌不是他最喜欢交往的一种。

  同样是人,差异咋就那么大呢?

  吉时到,亚拉法师交代了几句,由卓木强巴亲自上去缔结盟约。

  次杰大迪乌进行了复杂的仪轨之后,请来天上的神灵。

  当着天神的面,卓木强巴和雀母王共同宣读了约定的内容,喝了大碗酒,摔破了结盟碗,大刀分食大块肉,祭坛外的人群开始载歌载舞,盟约算是缔结成功。

  第二天,当圣域的天空开始闪烁彩色的光华,卓木强巴等人站在了吊篮上。

  胡杨队长和敏敏以及安吉姆迪乌都站在了吊篮外,郭日念青带兵守着他们。

  该说的话昨晚就已说完,敏敏坚强地笑着。

  其实,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鼓励的微笑,那样多的生与死他们一起闯过,如今他们这一队人中有两名队员要和大家暂时分开,在陌生的地方,每一天等待他们的都是未知。

  因此,他们都祝福着对方,双眼平视,目光交流。

  随后,绞盘开始缓缓松绳,吊篮开始下沉,两边的人目光始终交汇在一起。

  吊篮下坠十余米后,岳阳突然发现,郭日念青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杀意。

  不会有错,很深的杀意。

  岳阳知道,这世间或许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极难有无缘无故的恨,而且是那种刻骨的仇恨,他心中暗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表情?

  我们来雀母前绝没和郭日念青见过面,而郭日念青也不可能是莫金那一伙里的人,他没理由恨我们啊!”

  直到卓木强巴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郭日念青才唤过一名手下,交代了几句。

  手下领命而去,数十分钟后,一只雀鸽冲天而起,朝着瀑布远去。

  郭日念青专程派了一队护卫护送卓木强巴他们,领队的叫牙朱,正是那日来迎接他们的众多勇士中的一位。

  路上,牙朱告诉卓木强巴等人,生命之海是不能从岩壁边缘直接渡过的,会被巨大的涡流卷得船毁人亡,如果太靠近平台边缘,又有被冲到下一层的危险。

  所以,他们得绕着生命之海走一天,抵达一个叫错日的地方,在那里只需半天就可以渡过生命之海。

  听牙朱的说法,生命之海呈葫芦形,而错日就正处于葫芦的束腰处,如果雅加和朗布要相互遣兵,必须从这里渡海。

  所以朗布在此修了重兵把守的错日,而雅加则在生命之海的束腰处修了日马加松。

  扎鲁终于离开了关了他三年的黑石牢,但脸上殊无欢意。

  岳阳见他忧心忡忡,问起原因,他却支支吾吾不作回答。

  见他有难言之隐,岳阳又换了一些问题,如扎鲁在雅加担任的职务一类,扎鲁这才有些得意地回答道:“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国事文书一定要才文并茂,不仅要写得一手好书法,还要能创作诵读出优美的诗篇。

  无论相貌形体,都要经过严格的挑选……”

  扎鲁话音未落,就听牙朱打断道:“算了吧,你们那些所谓的文书,在雅加根本就谈不上地位。

  马背上的民族,讲的是谁的刀快、谁的骑术好,能喝烈酒和拥有武力的男人才是被人尊重的勇士。

  像你那样只能躲在帐房里写写山歌的人,根本就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

  如果不是还有出使我们朗布国这样的事情,你们那些手脚无力的文书根本就没必要存在!”

  听牙朱爆发似的大声痛斥,显然对这个伤害过他们公主的犯人极度憎恶。

  扎鲁被牙朱一阵抢白,竟然说不出话来,低着头嗫嚅着什么他是王亲自提拔的文书,他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之类,不过音量太小,显得颇有些底气不足。

  卓木强巴安慰他道:“不要伤心,你的那些优美诗篇会被人们记住并传唱下去,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

  岳阳心中却是一惊。

  牙朱说得没错,雅加是由无数游牧部落组成的酋长制王国,那么和人们熟知的古蒙古应该很相似,他们崇拜的一定是在马背上能征善战的勇士,扎鲁这样的人属于被排斥的边缘小人物,如果雅加王真的重视他,也不会放任他被关押在朗布的监狱里不管了。

  这样一来,扎鲁这个小人物竟然让朗布的公主眼睛失明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

  一个可以被随意放弃消灭的小卒子,能担当这样的重任吗?

  那么针对公主的整件事情,恐怕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

  为什么要让公主的眼睛失明?

  谁才是最大获益者呢?

  岳阳的思维快速运转起来,只是有些问题当着牙朱不好说出口,他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抵达错日,上船后再问扎鲁。

  生命之海的边缘外侧是一片沼泽,泥土和海水在这里交汇。

  和那些光秃秃的石林不同,这里是另一片天地,肥沃的水土将这一带的树林养育得格外雄壮,那蓬勃的生机好像要从滩涂里撑起来,冲天而去。

  为了适应这里松散的水土,红树将自己的根系长得格外粗壮,有的从树干伸出来,有的从树枝上垂下来,正是这些发达的根系像八爪鱼一样牢牢抓住泥土,才让粗壮的主干能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长。

  这里的红树大约五十米高,蓬松的树冠覆盖了方圆百米,那些根系更是成百上千,一木成林,淙淙溪流从林间漫过,蔚为壮观。

  沼泽里没有足够的氧气,于是无数扎入沼泽的红树根又像笋芽一样从沼泽里探出头来,好像一棵新的树苗向天伸长,有的根系几乎有主干的一半高度,根系上无数呼吸孔张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岳阳的仇人

  绕着生命之海走了大半天,眼前美景不断变化,生命之海的边缘不是沙地,全是坚硬的岩石。

  但这里的岩石和别处不同,放眼望去,整片岩石群的地表被水洗得干净平整,但每隔数米,必定有一道深而窄的沟,笔直地延伸开去,不见尽头。

  横着有,竖着也有,整个光滑的岩面,就好像被天斧劈出一道道整齐的线条,纵横交错,走在里面,好像走在由天地构成的巨大棋盘之中。

  而在这天地大棋盘中,无数突兀高起的岩石林立海边,更像一枚枚形态各异的棋子,它们的形状千奇百怪,像菌菇,像麋鹿,像人头,像树,像鸟……每一根石柱就是一颗棋子,每一颗棋子都是那么的不同,这全是大自然的手笔,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

  石柱间也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坑,坑内有积水,甚至可以看见小鱼在里面畅游。

  牙朱说,那些小坑看起来不是很大,其实它们深不可测,很多都是直接与生命之海相连通的,涨潮时,很多小坑都会像喷泉一样汩汩涌水。

  看来这生命之海,应该是那银色的天之落幕千万年来对这片红岩不断洗礼的结果,是水和风,造就了地质上的奇观。

  离错日越来越近了,岳阳忍不住问道:“法师,为什么你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我们连戈巴大迪乌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啊。”

  亚拉法师道:“要知道,请也分做文请和武请。”

  巴桑将手枪掏出来轻轻擦拭,心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岳阳看了牙朱一眼,心知法师是说给牙朱听的。

  卓木强巴问道:“错日还有多远?”

  牙朱道:“就在前面不远了,那块巨石就是错日的标志。”

  没走几步,就听到石林旁的红树林里传来可怕的嚎叫声,卓木强巴道:“怎么回事?”

  牙朱道:“一定有人踩到了陷阱,错日周围的陷阱是按上戈巴族留下的图样设计的。

  我们过去看看。”

  岳阳心道:“踩到陷阱的一定是不熟悉错日的人,那一定就是那些人了!”

  张立也想:“戈巴族留下的机关,可以看一看。”

  刚奔行数十步,又听到一声震天巨吼,像那垂死的猛兽,声波传遍了整个红树林,走兽四窜鸟惊飞。

  牙朱手一拦,道:“停下。”

  看他一脸严肃,岳阳忙问:“怎么了?”

  牙朱从身后摸出一卷羊皮道:“我们已经进入机关阵了,冲太快会踩到机关的。”

  张立从牙朱身后看一眼那张布阵图,只见弯弯曲曲的道路两旁全是红点,整张图上面画得密密麻麻,就像一个庞大的地雷阵。

  张立骇然道:“这是什么?

  这么多机关?”

  牙朱指了指从沼泽里生长出来的红树根系道:“那些不是小树苗,那是大树的根,它们扎入沼泽,然后再从沼泽里长出来,那些枝条和根茎具有极强的韧性。

  上戈巴族人教我们把红树的枝条埋入沼泽中,暗线和绑钉都扎在沼泽下面,经过一段时间的掩埋,那些绳索和木钉就会腐朽,但是红树的枝丫不会受任何影响,在沼泽里长得很好。

  如今这些腐朽的绳索和木钉都变得极不稳定,稍不注意踩到它们,就会变成这样……”

  说着,牙朱俯身将手伸入沼泽,拗下一截红树根,很随意地扔到了身前约十米左右的地方。

  红树根插入沼泽中,“咕噜”冒了一个泡,沉了下去。

  卓木强巴等人凝神屏气,等了约半分钟,没任何反应,张立和岳阳都已将头望向了牙朱。

  牙朱平举右掌道:“再等等。”

  又过了近一分钟,才听到“嘶……”的一声,沼泽内出现了变化。

  起初像是有蛇在水底游动,跟着泥水翻涌起来,好像有无数的鱼儿在泥水下挣扎,随着“啪啪”的树枝折断声,一根根红树根系突然离开沼泽,好像利剑一般朝天飞射。

  红树都像成了精一般,一根根红树枝条如活蛇般扭动着,无数泥浆如雨点般洒落。

  卓木强巴等人暗自心惊地看着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一幕,那如飞蝗般乱窜的枝条,自己又有几层把握能避开?

  等到机关阵完全停下来,卓木强巴等人惊愕地发现,眼前这片红树林,外形、路径都发生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改变,那泥水还在嘀嗒嘀嗒地掉落,提醒他们这机关阵的可怕。

  牙朱收起地图,道:“好了,现在这条路暂时安全,我们走。”

  在阴冷的红树林中,他们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达杰。

  浑身泥泞的达杰靠在一株巨大的红树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腿边,左肩那个巨大的洞已停止渗血,肌肉和白骨纠结在一起,血水和泥水相互掺杂。

  看到这一幕的人,简直不敢相信那人还能活着。

  岳阳的眼部肌肉收缩着,虽然那人披头散发,泥脸被遮掩着,但那双透过发际的凶狠眼睛,让岳阳想起那个人来。

  而达杰的目光也在岳阳脸上停留了片刻,很快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是达杰!”

  最先叫出来的却是张立。

  岳阳并非没有认出来,只是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在这里遇到达杰。

  达杰竟然伤成这样,老天有眼!

  “陈文杰!”

  岳阳的眼睛都红了,冷冷地道。

  “哼,岳阳啊。”

  达杰低着头,冷笑。

  岳阳与陈文杰的事,卓木强巴等人已知一二,皆不做声,静待岳阳自己解决。

  “你没想到,你会落得这样的结局吧?”

  岳阳走上前去。

  “是吗?”

  达杰抬起头来,只见他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嘴角上扬,眼露凶光,哪有一丝悔意,眼中反而闪烁着一种疯狂、兴奋。

  他用一种诱导的语气道:“杀了我!”

  岳阳原本已经举起了枪,见达杰这副表情,反而怔了怔,摇摇头,又放下枪,道:“不。”

  达杰艰难地举起手,比做枪形,对着脑门,道:“朝这里开枪,子弹钻进去,就像轰烂一个西瓜,红的、白的、黑的,什么颜色都有,哈……哈哈……来呀,开枪啊!你是胆小鬼?

  咳,咳……你,你只会告密吗?

  噢,我忘了你是最优秀的卧底,你现在也是在卧底对吧?”

  达杰一边说,一边看着岳阳身后那些人的反应,虽然那些人不动声色,但他看得出来,这句话起作用了。

  岳阳面色平静,转过身去,似乎放下了心中一个大结,吐气道:“我们走吧。”

  张立急道:“你不报仇了?”

  岳阳道:“我想,我叔叔婶婶,也不希望我朝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开枪吧!尽管他恶贯满盈。

  他们常常告诉我,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不要走不能回头的路。

  多行不义必自毙,让他在此自生自灭好了。”

  达杰那狂乱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惧意,骂道:“胆小鬼,反骨仔,杀了我!”

  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力气,他突然从泥塘里一跃而起,向岳阳扑来!

  “啪!”

  “啪啪!”

  岳阳正在往回走,其他人却都万分警惕,唯恐他出意外,一时间,巴桑、张立、吕竞男的子弹先后击中了达杰。

  达杰扑倒在沼泽里,艰难地抬起头来,那双眼睛依然又凶又狠,那龇牙咧嘴的神情仿佛要咬上岳阳一口。

  达杰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越来越弱。

  “小心!”

  巴桑警觉到那危险的气息。

  “统统给我……陪葬吧!”

 &ep; 无数巨大的条石摆成同心圆的形状,祭坛的正中是像圜丘坛那样的三层圆坛叠加,只是祭坛正中的石床被一根高耸的石柱所取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