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灯花夜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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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今晚的月色真美……”</p>
<p>“？？？”</p>
<p>离了船舱，来到船头，天地豁然开朗。海风中，虽参杂着淡淡焰火爆竹的味道，却未让人觉得有多么的刺鼻，反而多添了些人间悠然的烟火气息。头顶高挂的月亮，投影在花灯密布的海面上，更给人一种如梦似幻之感。</p>
<p>不过，撇开了船舱里的四人，与柳梦璃一起来到船头。谢云书却还没想到，究竟该怎么回报柳梦璃。而一听到“今晚的月色真美”这句话，却让他当场回过神来。</p>
<p>柳梦璃又不认识夏目漱石，大概是真的觉得今天夜色很美？</p>
<p>“以往月亮这么亮的时候，很难看这么多星星，今天的即墨的海景是很漂亮。”</p>
<p>夜风徐徐，漫天星子，难得与辉月同在。谢云书抬头一看，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惬意得吹着海风，耳边传来并不算吵闹的嬉戏声，倒是让他先前的烦恼，暂时为之一空。</p>
<p>唯独可惜的是，拖延并不能解决问题。谢云书一直十分清醒，所以他主动点了一根红烛，递到了柳梦璃的手边，说：“不开始放花灯？”</p>
<p>“嗯，我们去栈桥上？”</p>
<p>“好啊。”</p>
<p>一摞三十个里面取了二十七个，随便用了个术法托起悬空。谢云书却也不在意，这灯明明是他买来承载自己祝福的，结果都要让柳梦璃给放了。而且明明是六个人一起的宴会，此刻因为被韩菱纱口头“刁难”，居然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人下了船。</p>
<p>“怎么，放？”</p>
<p>“啊……忘了大小姐是柳府千金，应该有好些年头，没像孩子一样去水边玩过了？”</p>
<p>找了一处临水之地，他看着柳梦璃静静半俯下身，却又有些顾虑得体不得体，犹豫了一会儿就见身下石阶，被垫了一层干净的绸布。谢云书见她动作，居然又换回了曾经的称呼取笑，难得让情绪不露于外的柳梦璃，有些微微的嗔怒：“道长又叫梦璃大小姐？”</p>
<p>谢云书摇了摇头：“可我觉得现在叫大小姐，和以前相比并不一样，已经很亲密了呀？”</p>
<p>“嗯……”</p>
<p>柳梦璃闻言语气又和缓下来，望着捧在手心里的花灯，甚是怀念道：“……上次和别人一起放花灯的时候，还是和盈盈在一起的日子。后来白家无人在朝中做官，又因雁城与寿阳来往不便，我们之间的交集便也渐渐淡了。”</p>
<p>“白月盈……梦璃你想不想再见见她？”</p>
<p>“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她的身体。月盈妹妹年幼时魂体有缺，若无奇人与灵心珠相助，只怕难以痊愈。前两年，听说她身体又有不适，不免令人挂心。”</p>
<p>“灵心珠？”</p>
<p>这东西谢云书有些熟悉，那不是被李忆如和天使绘卷一起收着的宝物？</p>
<p>谢云书再次确认道：“可是能让人魂体不受外邪干扰，且灵力充沛强盛的宝珠？”</p>
<p></p>
<p>“云书也知道？”</p>
<p>谢云书点点头：“未来我有认识的人，恰巧收藏了灵心珠。”</p>
<p>“呵，想不到纵使隔了五百年。你我之间，竟还有如此缘分。”</p>
<p>“缘分么？”</p>
<p>这还真是一个跳不开的圈……但，也蛮好的？</p>
<p>陪在柳梦璃身边坐在石阶上，谢云书索性等她点亮了花灯之后，然后再一个个放进了海里，目送着它们渐渐远去，被突然一个浪花打没。像是大海代替苍天允诺，会实现花灯内里的祝福一般。</p>
<p>思索了片刻，谢云书怔怔看着海面出神，忽而问道：“那，认识我这种提出一个请求，就让人等了五百多年的让人魂体不受外邪干扰，且灵力充沛强盛的宝珠？”</p>
<p></p>
<p>“云书也知道？”</p>
<p>谢云书点点头：“未来我有认识的人，恰巧收藏了灵心珠。”</p>
<p>“呵，想不到纵使隔了五百年。你我之间，竟还有如此缘分。”</p>
<p>“缘分么？”</p>
<p>这还真是一个跳不开的圈……但，也蛮好的？</p>
<p>陪在柳梦璃身边坐在石阶上，谢云书索性等她点亮了花灯之后，然后再一个个放进了海里，目送着它们渐渐远去，被突然一个浪花打没。像是大海代替苍天允诺，会实现花灯内里的祝福一般。</p>
<p>思索了片刻，谢云书怔怔看着海面出神，忽而问道：“那，认识我这种提出一个请求，就让人等了五百多年的混蛋，是不是很倒霉啊？”</p>
<p>“你，觉得，很对不起梦璃？”</p>
<p>“我甚至不知道该报答些什么。”</p>
<p>虽然这一次未来，幻瞑界大概不会在和琼华二度火拼后，像原本一样结局变得那么惨，定能多活下许多梦貘。</p>
<p>谢云书却不想为此居功，而是就事论事地说道：“山主送了我一只银琥，还得劳烦你照料。怎么算，都是你一直在吃亏。”</p>
<p>“你，非要与……朋友之间，算得那么清楚？”</p>
<p>“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真将别人放在心上，就不该什么都不为他们去做。”</p>
<p>这话虽发自肺腑，但跟“今晚月色很美”一样，同样会惹人误会。谢云书说完察觉不对，正想补充几句：“我……”</p>
<p>“心上？”</p>
<p>柳梦璃却已轻轻颔首，吐字如兰道：“梦璃明白你的意思，可如果我心甘情愿的帮你，自然从不奢求你的回报。”</p>
<p>“这……”</p>
<p>夜色幽凉，灯火阑珊。最后一盏花灯，隔在两人咫尺之距，透出昏黄的火光，透过赤色的花纸，辉映面颊一片晕红。</p>
<p>隔着明亮烛火，四目相对瞬间，柳梦璃微微侧过稍显妩色的眸子，下一刻就将花灯送下水面，让它逐水而去：“再说，你带来未来我的消息，我送走你提前的祝福。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扯平了。”</p>
<p>“……什么消息？”</p>
<p>假如柳梦璃不提，大概谢云书绝不会想到，柳梦璃居然偷偷把信全部送给了大海。此时此刻，他顺着柳梦璃的视线望去，仔仔细细搜寻一阵，才发现又不少没见过的信纸，已经脱离了花灯，漂浮于海上，为浪花吞噬。</p>
<p>“啊？！”</p>
<p>谢云书应激反应之下，第一时间竟作势欲扑入海里，把那些早被海水撕烂的纸张捡回来。柳梦璃此刻却突伸出柔荑，扣住了谢云书的手腕，制止了他去打捞，涩涩开口：“过去也好，未来也好，何必为这些外物所扰？”</p>
<p>“……可我没看过。”</p>
<p>“以后，梦璃再写就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