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远古葬场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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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漫天的血色,弥漫在无尽的星空之中,一棵顶天的大树不知被谁挖出了星辰大小的巨洞,四周散落着无数的残枝,其上挂满了各种尸骸,有庞大的古神,有妖异的怪兽,有被枝条贯穿的仙人。神可死,仙可殒,妖天可落,就连这星空的魂魄也可抽取,可这破碎的世界为何还顽强的存在着,我要这天地化为虚有,让一切回归虚无,我要用这天地本源复活一个人。

  当我还小的时候,大哥哥曾答应我会回来陪我的,就像当年的那人一样,一个纪元过去,原本寂静的星球如今很是闹腾,仗着自己有几分实力就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我教训几顿才肯安静一段时间。随着时间推移,这小小的星球再也支持不住我生长所需的养分,之后我便开始了流浪的生活。星空之中,我的根须犹如漫天的触须游走在各处陨石之间,凭借着数纪元的寿元,我霸占了一处生机旺盛的虚空,更是出手吓跑了无数星空凶兽,也在这里结交不少修士,和各种与我一样形态存在的大妖。若没发生那件事,或许我会就这样快乐地生活下去。

  天地有妖,自然也衍生出了各种伴随它们的生物,若一切都这样的美好,自然就不会有战役,可总有那么一些不甘寂寞的存在喜欢破坏这已定的游戏规则,于是一场席卷整个星空的战役打响了。依附星球而生存的各类修士,各大道门宗派,几大家族,在酝酿了数个纪元后,潜伏的势力,向这妖天发起了总攻。漫天的术法神通在星空之中掀起了一阵热潮,当一切尘埃落定之时,无尽的残躯布满了各处,破碎的星辰,破裂的虚空,还有奄奄一息的大妖静静地在原地等待死亡的到来。那场战役之后,我见识到了绝世强者,也明白了一些生为大妖的觉悟。从那之后,我离开了这片破碎的星空,继续自己未完的流浪。原来这苍茫的世界,存在了那么多或喜或悲的故事,而我只是个过客,有幸见证了这一切。可为何这世界还有一种悲伤,久久不能消散。

  若世间只是这样,悲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当我看到眼前比我更加庞大的身躯时,我认出了他,他是当年说会回来接我的大哥哥,一直以为那年是他失信了,后来只是想找到他,问他还记不记当年随口许下的承诺?而今,为何会这样?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这莫名的星空之中,有着莫名的悲伤,我知道大哥哥只是不愿醒来,因为梦中有他想要的一切,而现实,再也找不到了,那是一段岁月的痕迹,那是一段似过客又似故人的因果,那是现实与虚幻的记忆,记不清了,或许当梦醒时,一切又会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我扎下了根,在这片虚空等啊等,等过了无数纪元,可为何大哥哥还是没有醒来?直到有一天,一艘破船停留了下来,那是一个说不出沧桑的老人,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故事,他告诉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大哥哥的魂不愿归来,是他等的人,还未回来,是有些故人早已回不来了,可他还在固执地等待。

  我天真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大哥哥的故人都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才愿意醒来?”

  那老人没有回答,而是让一道隐约的黑光融入了大哥哥体内,那是一只秃了毛流泪不止的黑鹤。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那老人的回应,或许他也不知道答案,那就让我自己去寻找,既然等了那么久,不妨再等等,或许机缘到了,一切就有了契机。

  我离开了那处伤心之地,一路前行,可不知要去哪里?路在下方,而眼永远要前视,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路上的险难所阻,才不会被路上的种种迷惑了双眼。若干年后,我带着累累的伤势又回到了大哥哥身边,直到现在,我才懂了,不是他不愿醒来,而是大哥哥的心死了。

  “懂了吗?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既然结下了,那是需要去还的,我以为不欠他了,可……”沉默的老人端坐在破船头,一艘破船停留了下来,那是一个说不出沧桑的老人,眼中有着说不尽的故事,他告诉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大哥哥的魂不愿归来,是他等的人,还未回来,是有些故人早已回不来了,可他还在固执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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