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榕树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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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凛和张同两人边聊边走,时间很快过去,太阳快落山前到达一座大山的山脚,顺着山路来到林边的一个小木头屋过夜,木屋背靠一块巨大山石,前面有条小溪湾流而过。

  先找到木屋旁一个小石雕人像,将随身携带的鹅卵石恭恭敬敬放在石像前,摆上几个野果和一只山鸡,躬身下拜三次,口中说道:“山神爷保佑,平平安安。”

  简单的祭拜过后,一老一少收回鹅卵石放回身上,每一个巡山人都有一块河沟中常见的鹅卵石,无论大小形状,穿孔系绳后随身携带,称为护身石。巡山时到达山林中的每处山神庙,都要将祭拜,以求山神爷护佑,逢凶化吉。

  黄凛去溪边宰杀路上套索里捡到的山鸡,可惜他们巡山一圈要走好几天,不方便带着山鸡赶路,否则就留下送给城里先生了。

  张同在木屋附近巡视一圈,捡回大堆枯枝柴火,一半留着今晚生火,一半捆扎好放在屋里给后来人用。

  秋日里天光很快暗淡下来,小木屋有半人高,里面只能存放干粮锅具和木材,张同和黄凛在屋外燃起篝火,慢慢的烤着山鸡,香气飘散到四周的山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也不在意,知道是一些小兽、鸟雀的。这片山林是老军寨的固定猎场,猛兽早已被猎人们猎杀或驱逐,有他们这样的巡山人定期巡视周边山林,保护寨子周边安全。

  刚入秋的野鸡还不够肥,拔毛去内脏后有两斤多肉,放点盐和野紫苏,烤熟之后味道是极好的,用随身短刀斩开成两半,一人一半烤鸡,搭配烤软的干粮饼子做晚餐,又用屋子里的小铁锅烧了些热水喝下。

  巡山的工作是枯燥的,经常遇到山林中的各种危险野兽,巡山人也是合格的猎人,一般由老猎人以老带新的方式教导新猎人学习在山林里生存的技能。

  黄凛已是第二次跟随张同进山,按巡山人的规矩,他这次要单独走一圈外围边界,完成巡山才能算合格,两人都没喝酒,从箩筐中拿出油布铺在烤干的地上,轮流守夜。

  清晨的寒气让黄凛从沉睡中苏醒,听到一些啪啪的声音,便睁开眼睛看到是张同在折断小树枝,投入快熄灭的篝火中,吹几口气,火苗慢慢燃起。黄凛拍拍自己的脑袋,竟然睡得太沉,起得太晚,立刻起身去溪边快速洗漱完,收拾行李装入箩筐。

  过了一会,小铁锅中的水烧开,两人喝热水吃了半个饼子,巡山人带的干粮不多,预备几天的份,必须省着吃。

  刚过巳时,天空一片阴沉,太阳在云中只能看到一丝亮黄色。顺着山路一直走,来到一个没有任何路标的岔路,附近山上有一小片野桃树林,树枝挂着三三两两几个绿色小桃子,还未成熟。

  按出发时定的路线,两人在这里分开,走不同的路线巡山。张同再次嘱咐黄凛:“一个人要多小心,发现什么事,不要冲动,立即赶回寨子报信。”

  黄凛答应着,背紧箩筐,提着长枪走向左边小路,这边是进卧虎山的道路。看着他消失在视野中后,

  张同不由得长叹一声,在黄家两兄弟中,他最喜欢的是黄凛,黄文书当年在路边捡回来的两个孤儿,黄凛是哥哥,跟他们几个老哥们学了很多本事,在山林中来去自如,一个人就敢追踪凶猛的野兽,去年冬天有两头饿狼从山里串出来祸害牲畜,黄凛用长枪扎死一头,又孤身追进林子扎死另一头,背着狼尸走出来时,一身的伤。

  他的弟弟黄天佑从小身子弱,黄文书先让小佑子跟军主府的师爷学认字开蒙,去年备下重礼送去县城拜刘先生为师,如今学问已经快赶上师爷,有前途啊。

  山中的小道是在山里活动的人们一年一年不断踩出来,时有时无,断断续续,黄凛在山石、树林、灌木中穿梭前进。时不时停下观察周围,寻找记忆中的路标,发时定的路线,两人在这里分开,走不同的路线巡山。张同再次嘱咐黄凛:“一个人要多小心,发现什么事,不要冲动,立即赶回寨子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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