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离婚第2/4段
那股酸涩的感觉更甚,她深吸口气强压住汹涌而上的情绪,通知他:“明天一早,我在门口等你。”
他的背影微顿,继续沉默无言地往外。
池颜恨极了他这幅无动于衷的木头样子,提高声音:“你听到没?”
回答她的依然是无边沉寂。
眼看他往外转出起居室,池颜捞过梳妆台前的玻璃瓶急不可耐地砸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如愿砸在了他肩胛骨上。
紧接着自由落地,噼里啪啦一阵嘈杂,玻璃碎成好几瓣落在地板上。
满瓶的化妆水流了一地,也沾湿了他的睡衣,留下好几片不均匀的深灰色渍迹。
只有在这么大的响动过后,他才顿住脚。
良久,目光复杂地回头望了她一眼,声音冷淡:“不用这样提醒我。
没聋。”
“哦。”
听到就好。
她觉得自己松了口气,沉淀片刻,又揪得难受。
……
客房的夜色似乎比这栋别墅的任何一处都显得深沉。
梁砚成躺在一片黑暗中,目光没有焦点。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么闷。
因为记忆里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
太久远了,反而找不到起点。
他从小就知道,温仪不受梁家的喜爱。
每次回老宅,三口之家都只有父子二人同行。
那时候在他眼里,爷爷梁霄就是个恶人。
他不准温仪进门,也总是在书房因为这件事与梁遇大动干戈。
每次这样,他就会更觉得温仪辛苦。
因为她总是会在他耳边说早年混得有多么多么艰辛,娱乐圈是个吃人的地方。
还好遇见了你父亲。
每每以此结尾,于是梁遇这样的父亲形象深远又高大。
他把温仪解救于水火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她与梁家作对。
像一个英雄。
再后来慢慢懂事,他偶然间又一次听到他们父子俩在书房吵架。
爷爷那会儿还年轻,中气十足拍着桌面:“你是昏了头了,梁家一分钱也不会给那个女人!生了孩子又怎么样?
我愿意留给砚成那是因为他是我们梁家的独苗,但那个女人,想都别想!”
他坐在走廊地板上,肃着脸听。
一如既往那么争吵下去,间接夹杂着梁霄的怒吼:“你要是真这么做,行,放弃你的继承权。
梁家从此与你无关。”
比往日哪一次都吵得凶。
梁砚成那天晚上被留在了老宅过夜。
他不知道梁遇回去之后是怎么和温仪说的,只是自那之后,他好像觉得温仪对他的态度冷了许多。
家里时常有陌生人来做客,与他的父亲一样,开着豪车身后跟着助理。
不,是与他父亲从前的样子一样。
那次吵架过后,梁遇好像就再也没回过老宅,常年跟在身后的助理某一天突然消失了,那部宾利座驾也换成了普通大众。
只有梁砚成一个人,享有着梁家继承人应有的待遇。
因为他被接到了老宅常住。
父母的消息是他一点点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一会儿说他们感情破裂了似乎要离婚,一会儿说温仪在国外找到了更有钱的靠山。 再后来慢慢懂事,他偶然间又一次听到他们父子俩在书房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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