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局第2/3段
“不知道，这竹筏竟也未动。很着急吗？”阿彦酋依然自酌自己的苦茶。
“不着急。有你作伴，漂到死后化魂，也不着急！”娆世不着急，悠闲闭眼打坐。
阿彦酋只得一笑，道：“怕是我没那么甘愿！”
娆世睁开眼：“哦？我都不行吗？”
阿彦酋开颜笑道：“你只是闲来无事罢了！”
“谁无闲事？顾明尊吗？”
“你说，他做了三十年的事，算不算得是闲事？”
娆世喃语：“三十年……”似是不敢为这痴心妄下定断。
“大原十八年前的《东陆志》记载，天擎封廷帝业二百七十八载，就是距今三十二年前。长邱胡氏得一冰泽美人鲛，进献天擎封廷帝。此鲛人泣血成珠，鳞如晶钻，养之于冰奁，唤为阿嫱，供为赏玩。
顾明尊幼时弑杀扶驼山千年大蚺，食之蚺卵，引扶驼山蚺乱十载。后随扶驼山治乱道士霍东习得神术，尚武能文。
顾明尊时是封廷帝的近身侍卫，被阿嫱所引，渐生爱意。却在二者相合之后，阿嫱化身巨兽，以人为食，以魂为饮。被驱赶至大泽，唤为巫嫱。”
“这是你当初要给我讲的故事？”
阿彦酋点头，就着故事饮茶。
娆世思忖道：“顾明尊原是生来与蚺相斥，否则以你之能不至纠缠许久。”
阿彦酋听此夸赞，笑意难收：“希望你是真心夸赞，反正我是要当真的！”
“哈哈！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对阿嫱做了什么？”
“她身上，有一颗蚺珠，是顾明尊食得蚺卵所化。开始我只是怀疑，后来发现的确有所牵引。顾明尊与蚺蛇相斥，确可将其镇住，而阿嫱却受迫化妖。我只取出她体内的蚺珠而已。”
娆世神色微变，似有戏谑之意。
阿彦酋意会，只好大笑掩饰:“想必顾明尊不愿让我取出蚺珠也是因此所谓……”
娆世喷笑，实是无法绷住。“蚺珠……据《天纲经》所载，大原有兽，万蚺之尊，九首相柳。乃赤婕之后，是天龙者剔其珠，却其能，然为兽者…”
讲到身世，阿彦酋不禁黯下眼眸：“都是拜坤所赐！”
“那这颗蚺珠……”
“哪有那么简单！”阿彦酋想到大业还远远未及，“蚺珠有九，天时地利，缺一不可！”
“大原一颗没有吗？”
“我在大原寻其三十载，只寻得一颗，在将军山神祀单拓大将坐化的金身里。当时神祀塌陷烛浆倒落凶火绵延赤地千里，我如何不会想到怒火不熄的将军山山顶竟然有一颗！将军山方圆千里已经未有人烟了，”讲到此，阿彦酋神色黯然，“单拓大将金身也断裂为二，我取走蚺珠之后金身灰灭，大火熄停，从前的将军山唯剩断壁枯枝！”阿彦酋看一眼娆世，只好无奈收起情绪，“你不会懂我！我又何必讲这么多！”
“那你此去大东陆的目的？”
“当然是拿回属于我大原的东西！”
“长生烛吗？”
阿彦酋神念淡定道：“大原失去的……太多了！”
“阿弥陀佛！”
阿彦酋听娆世念佛竟又生笑：“你念经到底有用吗？”
娆世也随之而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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