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帝庠城第1/4段
天擎。
大月夜宴。
帝庠城灯火琉璃人烟熙攘盛景滔天。
娆世第一次见此世面。登陆以来,每经一城都觉换过一世,如此焕焕灯火朝圣辉煌之景从未有似。
《海妖巫嫱传》在此间已是成书成戏,娆世驻足听了许久。
娆世漫步人群中,意跟随大流去见识帝皇之风。此间百姓言,大月之日百年一见,帝皇之圣百年一睹。
大月,月盖天宙也。月与此间最近的一夜,是天地为之清亮,万物为之生长。莽莽大东陆,夜如清昼明。
娆世周身染尽月色清光,引来无数打眼,或扰或敬,尤其使他生烦。人群难安,他便不再说话。
帝皇与众民同宴。
大宴设在琨山帝宫天武门外,依山梯而建,封廷帝远坐高阁,其子嗣宾客依梯列坐宴上左右。其宴设之高卓,是有帝皇威重之意,压民于顶。至于百姓只见皇之高远,帝裔之高凛。唯有大宴尾座的几人才能教百姓一瞻其容。
娆世是觉脖子微酸,这种摆谱的大宴凡俗百姓着实看不到什么。帝皇远在天边,根本不得其见。他们的升平乐色也不是给百姓的,着实无趣。只是眼下人群磨肩擦颈,娆世实在不得出。
娆世转首顾盼间,只见天边奔马穿来一银甲女子。其势似箭穿千万琐碎锋利而过,直怼到大宴之下,飒沓飞身直上宴中。
曲乐刚好作罢,唯那女子站在中央,大月直射其身,似是专门为她打下的光。气场强大,威严不惧。其华灼灼,竟压过当时朗朗卓月。
大太监宫漆响第一个想起来这丫头是谁!四年前由于其命克帝,被帝皇亲自下下命发去北漠的丑丫头琰宁!没想到四年之后,再见丑丫头便如见神降世。
虽然距帝高远,但天子怒意似是罩顶而下,每个人都开始想象帝皇此时是何怒怖面色。
“琰宁来迟了!向皇祖请罪!”琰宁单膝而跪,似若男子礼数。
周遭噤若寒蝉鸦雀无声或惧或愣。近处的宾客子嗣或抬茶或饮食的都停在半空,这丫头是谁?远观的皇嗣并不知道当下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天鹰一般的女子飞在当中,也不知是刺客或是宾客,只在后面交头接耳。
“……琰宁?”帝皇声音回幻山脚,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其意似有思忖,琰宁?是谁?
帝皇三百一十岁矣,子嗣千百,这个琰宁,他只见过一面而已。
琰宁无奈添了凉意:“四年前,皇祖见过琰宁一面!”
“大君,”宫漆响提醒,“天星掩月……”
封廷帝眉宇微敛,愁上心头。
帝族的血脉,五官都锋化艳丽得彻底。仿佛眼鼻口耳狠狠地斗艳,非要在刀削斧刻的脸上争光。
琰宁更是尤甚,几年未见,不见打磨,由得她随了心去,全身的长势都随了她的脾气,既锋又野,不能收敛。本是自小轮飞廓反,顶倔强却极被压制,日日郁气纵生。想不得放了边疆未能制住这等野性,反而如今厉害得教人见了便怯了心的地步。
或是有人想起四年前封廷帝亲自发去边疆那女嗣,眼看这般的样子,恐是招惹不得。
“怎么是你独自孤骑而来?”封廷帝口气不似在乎。
“琰宁……有事耽搁了,还请皇祖责罚。”
封廷帝缓缓舒气,脑中闪出一个念头。
“徐氏……安在?”
封廷帝此言确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宴祥安,找徐氏?
琰宁不悦上脸,那死人独自赴宴并没有等她,此时找那死人干嘛?
大宴左副末位幽幽起身一个莽汉,这人看似不疾不徐,不畏帝威,实则一直为这莽撞琰宁捏着汗。
徐奕雪小山一座立于琰宁身畔,仅拱手而道:“北漠徐奕雪。”
他眉眼间是大漠淘沙飞磨过的狠毅,眼底的情绪似是一只被困于牢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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