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抢亲第1/2段
琰宁好似听到了，也好似未听到，她怀疑自己已经半入了梦，可能快要死了。
她是琰宁，她忘了。她以为自己是成月，在这里被绑住祭天，没了那些傲气与倔强，只等死了。仿佛那些雨水很重，打浇在她背脊，成月是直不起身的，换做琰宁不可屈服在这里。
但是成月，她仿佛打算死了。
琰宁没那么相信风为之，他救不救自己都理所应当。
琰宁梦见凶神恶煞的浊神，高至百丈，在混浊的酒气之中。只有两齿，浑身通绿，红毛飘摇。他好像见了上好精香的下酒菜，那浓晶的口水在琰宁面前滴落成潭。
周遭是乱彩的浊色，想逃离却不知方位，虽然八方是路。
琰宁被拉扯得狠了，她觉得自己由己不得。见那浊神的巨脸近了，他混浊的味道熏得她恶心。她仿佛被固在这里，只能等着那巨怪享用。
“风为之……”琰宁怕了，她喃喃风为之的名字，这呓声是不自觉的，“风为之……风为之……”
琰宁的叫声愈来愈大，却好像有千万只手将她摁在那里，要死了……
……
琰宁微开了眼缝，闻到古哈莫的气味。
她不知已经时过多久，眼前是华屋顶棚，裹身的是柔顺兽毯……有些熏香环绕，与那日古哈莫房中的味道相近。
琰宁眨了眨眼，看清了这房间，那种透致淋漓的华丽是古哈莫的作风。
大门是半开的，外面已经不是苦雨，灰白的一切，并不晴朗。
琰宁走出这房间，发现自己位于高阁，外面是敞阔的数里庭院，竹亭石阶蜿蜒其中。
“醒了？”
琰宁回头，发现是车山。
车山背着手立在那里，不屑与不满溢出他双眼。
“真命天女！哼！”车山撇嘴道。
琰宁也暗吐了一口气，真命天女！哼！
车山看向外面道：“古哈莫做不成匈野王，便也做不好人帝！”
琰宁想，这与她有何关系！
车山继续道：“你能活下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古哈莫以后是什么下场，你便也随之遭殃！”
“他怎么了？”琰宁听得云里雾里。
车山涌上失望，道：“他还好好的！不过成了流浪犬！”
“流浪犬？”古哈莫的声音响起。
车山吓得心跳漏了，心脏有点被砸得生疼。
“你说……什么？”古哈莫走近车山，低头质问道。
车山流眼看向琰宁，再对古哈莫发自肺腑道：“我是为了你好。”
古哈莫随便瞪了车山一眼，并未发作。他看向琰宁，换上戏谑，道：“现在，你终于无处可去！”
琰宁笑了一下，道：“那你也不要我了？”
古哈莫环上琰宁的细腰，笑道：“因为我也无处可去！你愿意收留我吗？”
车山觉得自己实在多余，倘是一直狗便好了，可惜不是。他本打算轻手轻脚走开，却将竹楼踩得生响。
古哈莫与琰宁都望见车山的背影，尴尬又孤独。
“你又怎会无处可去？”琰宁问道。
很奇怪，空气中漂浮着暧昧，琰宁感觉到了，但她不打算逃开。
古哈莫拍栏远眺，道：“你说，人与神斗，如何能赢？”
琰宁不明所以，只道：“人之领将与平平小神，或许有些胜算。”
“是吗？”
“我没见过！”
“真可惜，你睡着了！细腰，笑道：“因为我也无处可去！你愿意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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