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山雨欲来第2/4段
玄衣人脚底的灰色阵法同样消失不见,一股弥漫整个山丘的灰色笼罩在凌昆仑眼前。少年苦苦探寻着,终于看到了一丝图像。
白色阵法在大蛇的阵阵挣扎之下已然碎裂。一片又一片的白色光芒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闪烁,像是给这一片山脉下了一场早间的雪。
困在阵中的大蛇感受到了那触手可及的自由,兴奋的嘶鸣一声,直直冲向那玄衣人。
又是一阵迷雾,又是一阵朦胧。
一阵刺痛涌上脑海,凌昆仑眼角流出几滴泪,不由得放下心神。
等到他再一次凝神静气,看向那一个场景时,只看到一片玄布,在空中飘飘荡荡。一根破碎成几块的玉笛在半空中散落。
那一只大蛇头部插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拂尘,看样子那玄衣身影直接将手中的拂尘作剑,杀死了把一条大蛇。
玄衣人已经不见,天地之间只留下一块玄色衣布。苍茫大蛇幽蓝的目光也已经消散,它的眼眶之中只剩下一对发白的眼珠,眼眶中流出灰黑色的液体,甚为恶心。
它背部的一朵朵硕大的花朵也已经枯萎。灰黑色的花瓣之间抖落尘埃,一团又一团白色的气飘出。
凌昆仑仔细看着。
那一团团白色的气体顿在半空,一阵风吹来,一抹抹白色变成一粒粒沙子,随风消散了。只留下一些无形的气体,在天地之间回荡。
大雾再起。
这一次凌昆仑再没能进入那一幅景象之中。
“这场景如此陌生,与这大墓似乎没什么关系。那大蛇山那么大,不知那玄衣人用了什么阵法才能将其击杀。”
“看样子那玄衣人也没能在大蛇的反扑之中活下来。”
“本来想从里头得到点大墓的信息的,没想到折腾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凌昆仑心下懊恼。
“还是从那一堆头颅中找点线索吧。”
既然自己胸前的兇鬼不是罪魁祸首,那那些人肯定是死于别手。很大可能是别的怨生,当然也有可能是墓中其他的东西。
当务之急还是确定这些死亡之人的身份。
于是凌昆仑继续坐在了石桌前。
此间种种经历,之前的少年或为之腹水翻涌,或为之惊恐万分,好在都过去了。
大墓之中兴许还会有更多地危险,还会有更多恶心人的景象,凌昆仑现在都有心理准备。
他像是抱着个西瓜,借着大幡的光芒,仔细观察起手中的人头。
“昔年有剑客名为吹雪,实为吹血。”
“如今你抱着这人头,却像抱着西瓜。真好玩。”
金知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昏暗中,一个人影不紧不慢的前行。
独活心里头一点都不烦躁。
多少年的独居生活,他早已经对万事万物不放在心上了。
此次来到这乱云岭大墓,也是受朋友所托,为其寻一张阵图。
他身披一副斗笠,洞顶时而落下的水珠溅在斗笠之上,传出“噗噗”的声音。身形颀长的独活面相平静而冷淡,大墓里头的惨像并未对他造成多大影响。他生的普通,一双眼时而看向前方,闪出平静的目光。
他并不需要任何照明,经年累月的独行,他早已经练就不一般的本领。他眼部的经脉相较常人更加丰富,而且灵力运转的速度比起别人要快上几个档次。
他身处黑暗之中,就像身处光明之下。
黑暗或者光明,于莫独活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莫独活,莫独活,他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他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嘴角之处浮现一抹自嘲。
当初师父给自己起的名字,就像是谶语一般。
原来那莫字终究是姓氏,真正定鼎自己人生的,还是独活两字。
人时常会在不经意之间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像是叶片飘落,白云远行,长风顿起。
没有任何征兆的,莫独活想起了年少的故事。
他一边走,一边笑着。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甬道石壁。
他用手掌感受着消失的岁月,用指尖倾听着逝去的时光。
他眼角似乎涌出亮晶晶的东西。
是泪吗?还是洞顶的水珠?
脑海之中突然又想起那面目可憎的堪舆师。
莫独活这辈子最恨的人,可能就是堪舆师。如果不是这帮看风水的王八蛋学术不精,自己的师父也不会死在那安岭里头。
“狗日的堪舆师,早晚有一天把这群害人虫统统杀光。”
黑暗依旧在延续,笼罩所有人的眼眶。
张真忽然打了个喷嚏。年轻的堪舆师掐指一算,知道这是有人在咒自己。心下也不气恼,作为高高在上的堪舆师,他看不起凡人,也看不起普通的修士。
他依旧坐在自己的轿子之中,十六个轿夫把轿子抬得又平又稳,都可以在这上 此次来到这乱云岭大墓,也是受朋友所托,为其寻一张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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