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养儿的百岁忧愁”第1/3段
在这之前,月小鱼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人生居然无法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她也不能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有机会在一生中收到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命。
曾经是曹月华的自己,也不曾会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提的起刀,举得了剑,还可以划开一个人的皮肉,生生掏出别人的心肝。
月小鱼就是贺兰愿给她取的名字。她原名叫曹月华。取出生那日皎皎月光。然而那一场大火之后,冲天火光漫出的烟雾遮天蔽日,就算天明火场熄灭,那重见的,也不再是她的天日。
她不再是曹家的大小姐,也不再是陈桥陈家庄未过门的新娘。
她是不不予楼的月小鱼。
贺兰愿如此对贺兰予说:“这只漏网之鱼,被我抓回来了。”
她如一只真正的小鱼儿,始终逃不出他的掌心去。
贺兰愿不肯放她,始终把她带在身边,折磨她,训练她,羞辱她。
贺兰愿对她的一切毫无兴趣,喜怒哀乐,包括容貌,包括身体。全都毫无兴趣。但是他就是要作弄她。激怒她。
一开始,她确实愤怒,她当然恨他,恨他杀了她全家,毁她一生,还要如此羞辱她,折磨她。
她却根本无可奈何。
贺兰愿笑她无能,他说:“我就算是现在站着不动让你杀我,你都无可奈何。”
他粗暴捏她下巴:“知道你这叫什么?手无缚鸡之力?不对,你这样的娘们,看到一只鸡别说抓了,只怕那鸡扑棱一下翅膀你都要吓得掉泪吧?”
她不信,果然捡起地上的刀刺他。
她身量小,最恰当的施力点知道他胸口。她于是狠狠刺入。刀尖锋利,立刻刺破贺兰愿的衣裳刺破皮肉,很快就用滚热的血涌出。她见到血的那一刹那,一下子就想起她的小妹妹软绵绵的脖颈,她脑子一片空白,顿时就失了力。
她颓坐在地,捂脸失声痛哭。
比她的哭声更响亮的是贺兰愿的笑声。
贺兰愿笑:“你这个力道,连鸡都杀不死,还说要杀我?你自己看看,你是不是个笑话?”
他毫无怜惜之情,狠狠拉开她捂脸的手,他的力气很大,拽的她的手腕生疼入骨,他要她看他,看他的伤口。
似乎觉得那胸前一边血迹震撼程度不够,他松开一只手,一把撕开前襟,露出大片精肉,贺兰愿笑意很重,却恶狠狠:“你看我。”
月小鱼怯生生看去。
贺兰愿身材高大,健硕有力,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这本该是羞红脸的时刻,可是月小鱼的面容却始终都是病态的白。她眼神惊恐,她分明看到,贺兰愿前胸被她刺伤的那块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贺兰愿似乎尤显不够。
他生硬把月小鱼的手按在那道伤口上:“别说这一把小小匕首,就算是你真的能有力气划开我的皮肉,劈开我的骨骼,掏出我的心肝,吞吃入腹,我还是会重新长出一颗新的,活蹦乱跳的心脏。”
月小鱼不信,咬牙切齿:“你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认命放弃杀你,只要你一日不杀我,我就终有一日会砍下你的头颅挖出你的心脏来祭奠我的父母我的家人!”
不出所料,贺兰愿果然大笑,他如听了一个十分离谱的笑话那样,笑得畅快淋漓。
他如哄傻子一样:“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可千万别叫我等太久。”
贺兰愿确实等了很久。
月小鱼也等了很久。
很久之后,月小鱼在一个乌云蔽月的夜晚划开了贺兰愿的皮肉,骨骼实在是坚硬,她用刀鞘砸了好久,才砸开贺兰愿的骨骼,她看着那胸腔中跳跃的心脏,心中迸发出一阵难以言说的快意,在她还未曾分辨这样的快意究竟来自于何方的时候,贺兰愿的心脏已经被她掏在手里。
远处有狼嚎,有野狗,不远的草丛中有窸窣的响动。月小鱼看到黑暗的草丛中有两点绿莹莹的光。那是狼的眼神,贺兰愿心脏的血腥味随着风飘散那么远,引来了更远处饥饿的野兽。
月小鱼轻声对那一动不动的亮处说:“你们一定迫不及待吧?我也是。”
月小鱼说:“.......要吃的干净一点,再快一点。不然,他就该醒了。”
......她手一扬,一只健壮的狼凌空跃起,准确得叼住了那颗心脏。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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