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篇 传说房梁上俩小白人打架第1/2段
——瑯瑚街小学(2)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们这些孩子,也像孙悟空一样让人不放心,一进学校老师也给我们立规矩。
先说上课前,“预备”的钟声一响,不管我们在什么地方,正在干什么,都得赶紧跑进教室,坐到座位上,耐心等待再次钟响后老师到来。老师一进屋,老师任命的班长就会高喊“起立!”我们就得齐刷刷站起来。待老师走到讲台前,班长还会高喊“敬礼”,我们要一起向老师鞠躬。老师还礼后,班长喊了“坐下”,我们才能落座。
开始上课,规矩也是一大堆:只要老师在前边一站,我们谁都不能讲话,只能听她说。有胆敢说话的,轻则被点名,重则罚立站,赶上老师不高兴,还有可能被赶出教室。光不说话还不算达标,摆弄东西也不行,看课外书也不行,连做个小动作老师也不高兴。
老师想让我们说时,我们也不能随口就说,还要先举手。连举手的姿势都有要求,要举右手,不能举左手,胳臂肘要放在桌子上,手臂要垂直于桌面。只有老师点到你的名,你才有资格回答。
因为老师是站着讲课的,你回答问题也得站起来。不过不能像老师那么随便,要站成立正的姿势。
老师没有点到你的名,你就只有认真听的份儿,不管站着的同学回答得多么荒唐,你也不能插嘴纠正。只有老师冲着大家问:“他回答的对吗?”你才能跟大伙一块起哄似地喊一声:“不对!”
我最反感的是对课堂坐姿的要求。要求我们听课时坐得跟立棍一样,要抬头、挺胸,身子与凳子垂直,用老师的话说是“姿势端正”。更要命的是双手要背在身后,就像古代犯人被绑时一样。这种姿势据说能防止我们成罗锅,但我坚持不到放学就已腰酸背痛。写字时也有要求,不能歪身,不能偏头,胸要距桌一拳,头要距桌一尺,据说这样能防止近视,但我的感觉是累。
学校的规矩还管到了课下。下了课也不许在教室里打闹、喧哗,玩耍要到室外。放了学也不能在学校逗留,要及时回家。还有一句有关规矩的话,我印象挺深,叫“不迟到,不早退”。“迟到”我理解了,就是在上课之前没能到校,“早退”是啥意思,老师也没有解释一下,害得我一直琢磨了很长时间:早来了,多等一会儿不就行了,为什么要退回去呢?退回去再赶回来岂不是要迟到了?压根我就没有朝“上半截课就回家”上面想。
学校还规定,放学时我们要列队回家,到了自己家门口或自己所住的胡同,才能离队。
学校还要求我们每人带一个喝开水的缸子,并经常检查,没带的就罚你回家去拿。
可我们都不习惯喝开水,喜欢直接对着压水井的出水口喝生水。我们胡同已装上了自来水,学校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装,中院东边小院里的那口压水井,是全校唯一的水源。即使拿着缸子,我们也不去学校的小锅炉打水,因为半开不开的水,还没有凉水好喝。只要不是天寒地冻,这口压水井边,总是最热闹的地方,我还清楚地记得,一大帮孩子挤在井边,争抢着接水的情形。
那个压水井挺古怪的,每次压水之前,先要往里边灌点儿水,不然就压不上来。那个引水过程还挺有技术含量的,要边压边灌,直到听到“咕咕”声,才是水上来了。如果把水灌进去,压着压着,听到“刺刺”地跑气,就白费了劲儿,还得从头再来。
引水的这点儿水,一般我们都找敲钟、烧水的校工要。这位校工是位老大爷,一年四季吃住都在学校,晚上还兼管护校。他住的小屋离水井很近,屋里边就有个水缸。他的屋里很乱,锅碗瓢盆堆了一地。
老大爷不但驼背,而且瘦弱,应该是营养不良吧。他总是一个人过日子,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人找他,不知他是否还有亲人。
老大爷敲的那个上课钟也很古怪,竟然是一段铁轨。吊铁轨的铁丝已锈迹斑斑,好像随时都会断的样子,我总害怕它掉下来砸着人。
老大爷虽不是老师,但有时也会给我们立规矩,大声地吆喝:“别玩压水炉打水,因为半开不开的水,还没有凉水好喝。只要不是天寒地冻,这口压水井边,总是最热闹的地方,我还清楚地记得,一大帮孩子挤在井边,争抢着接水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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