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夏士磊的梦(四)第2/2段
爸爸去世后，他常在这里无声地哭泣，尽情地悲伤。
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石岩直接去了操场。石岩在公园里把双眼哭得又红又肿，所以路上他一直低着头，上体育课，跑步热身，石岩也一直低着头。
这节课可以自己选体育器材自由活动。其他同学纷纷拿了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石岩无心玩闹，又怕自己安静下来会忍不住哭，就进器材室翻找出一个翻皮气瘪的破足球，脚运起球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足球可以低着头踢，这样就没人看见我哭肿的眼睛。”石岩打的是如此的算盘。
石岩果然一直低着头不停地盘球。阳光下的操场，他把球不停地带向东南西北侧，跑累了就脚尖一勾，足球听话地被起到半空，之后落在石岩抬起的另一只脚上又被颠向空中，如此循环往复。
“嘭”“嘭”“嘭”“嘭”······石岩颠球的声音富有节奏感。
石岩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身边已经聚集了一些同学。有一个调皮孩子冲向石岩，一脚“童心无忌”的横扫想把球抢下来，石岩身子右倾，右脚抬起躲过横扫的同时向空中的球一勾，球被轻轻勾向调皮孩子身后，右倾的身子也顺势一转。石岩还站在原地，一脚踩住下落的球，调皮孩子已经冲出老远。
“你想干什么？”石岩看向调皮孩子。调皮孩子是班上另老师头疼的“问题儿童”。
“把球给我，我想玩。”“问题儿童”说着伸手要球。
“刚好，我玩累了，球你拿去吧。”石岩踩住球的脚将球往回一拉一推，把球轻巧地交给“问题儿童”，去了树荫下乘凉。在树荫下石岩发现，踢了会儿足球后，他的眼睛不再酸涩，红肿的眼圈竟奇迹般地平瘪了，苦闷郁结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问题儿童”想学石岩控球的潇洒气度，可他连颠球都不会，甚至一个也颠不起来。
真奇怪，我学篮球的时候可是几下就能拍着跑了。
“问题儿童”失去了耐心，生气地抱住足球，用力往地上一砸，瘪气的球发出孱弱无力的空响，并没弹起“问题儿童”想象的高度。不好玩！“问题儿童”把球用力踢给石岩，球仍是轻飘飘地在地上滚。
“问题儿童”气极了。球既然是人造出来的，就要乖乖听人的指挥，最应该听话顺遂。最起码的，总得指哪球就得去哪，给球多少力，球就得有多少力吧？可这足球偏不这样，总是违背人类个体的伟大意志，就连最基本的听话听指挥也做不到。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问题儿童”拍拍屁股走了。
体育课下课了。体育老师秦万朝清点归还的器材时看见器材堆里唯一的足球，之前又在课上看见班上有个男孩颠球很不错，秦万朝一时脚痒，脚刚一踩上足球，却感觉踩上了自己松软的肚皮。
秦万朝大吃一惊：刚刚那孩子，一直在颠的，竟然是这种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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