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世(三)第1/3段
看着老妇人背影,青陵的心似乎触动了什么,他本不应该理解这些悲欢离合,但他太聪明,哪怕就是在这庙观里观察了十六年芸芸众生,也足以让他构建起一个充实的情感世界。“她的丈夫、儿子是战死的吧?凉州好像是陕西一带罢?还有两千多里路呢,不知道她能不能走拢...”不过这些似乎都和一个山里的小道士无关。
转眼又是晚上了。大道士钱丢了正在被监寺训,并且怀疑是他私吞了;饭堂里的师叔们呜呜喳喳地议论着他们山下的见闻;老馆主照例过午不食,不过今晚没瞧见太浊来用晚膳...
又是有所见闻的一天。
不知是不是丢钱的缘故,今天的伙食更加清淡。青陵凑活着少吃了些青菜和豆腐,自己将碗筷收捡完毕后又使土大碗盛了大半碗米饭,扣了半碗菜,趁热给他师傅端去。
太浊的寝室果然还亮着灯,门也半掩着,青陵平端着餐盘跨进太浊寝室,只见太浊正坐在客堂中央,旁边还站着个中年黑衣男子,身子微倾。
“师父,吃饭了。”青陵把餐盘放在案上空当处,同时不忘向太浊身边的黑衣男子作揖,“官人有礼。”
“再下亦有礼。”黑衣男子拱手。
太浊开口道:“你先回去罢,为师还要会客。”
“师父...”
“还有什么事吗?”
“我...”青陵见有客,便又把某些想说的话噎回去了。
太浊道:“为何最近老是吞吞吐吐,无事就早作休息,以免整日胡思乱想。”
“是,师父。”青陵低着头,退出去时将门关好。
黑衣男子见青陵从廊上走远,才转过身对太浊道:“老师,嘶...这小童怎么有点像...”
“像什么?”
“像...像闻...”黑衣男子刚想说出口。
太浊打断道:“好了,谈正事罢。”
“是。”黑衣男子道,“南海的九尺万年玄冰除了用朱雀旗别无他法,但旗子在火德星君手上,臣没办法在他不发觉的时间空隙里拿去融了玄冰再还回去。”
“知道了,我亲自去。”太浊点点头,一举一动都让这个黑衣男子万分恭敬。
黑衣男子又道:“那彩戏师最近在汉中出现过。”
太浊又批示道:“汉中?过几日你我一同去会会他。对了,三清的事上面有无察觉?”
“禀老师,无一人察觉。”黑衣人回答道,他似乎很了解“上面”的事,“不过老师,臣建议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知道了。”太浊将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两个仙首还有一众大天尊是早晚要剪除的,你在外要多多小心,莫要泄露了形迹。”
“是。”黑衣男子道,“老师还有何吩咐?”
太浊将茶盏放下,对黑衣男子道:“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遵旨。”
一道电光,黑衣男子便消失无踪。
太浊心里总是惦记着他的小徒儿,本来在十六年前他就该去做一些事情的,如今黑衣人催促起来看样子也是推口,可能比起他的徒弟来说那些事情便都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这臭小子整天板着张脸,待我去瞧瞧。”太浊饭也没吃,茶碗儿也没盖,溜到青陵房间后却发现没人。“师兄,你见着我那徒儿了吗?”
过路的道人回答:“方才瞧他抱着古琴,应当是弹琴去了罢?”
“大晚上他谈甚个琴?或许他小子最近是真的有心事罢。”太浊别过师兄,出了寝殿端往山亭去了。
方在朱红色的围墙转角就已然听到了空灵的弦声,不过这琴声和朦胧的月色都显得落寞,曲调低沉。太浊背着手,只要他想知道的整个宇宙就不会没有他不知道的,但他不愿意将这些神通施加到他最钟爱的徒弟身上,甚至不想有一丝一挂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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