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第2/3段
汾乔的耳边嗡嗡作响,头脑也有些混乱不清,她费力地睁开眼睛,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束金黄色的向日葵,向日葵种在一个漂亮的花盆里,摆在她的床头。
吊针的流动速度缓慢,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管。浑身酸疼,被擦伤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
“你醒了?”那声音虽带着鼻音,却格外的好听。即使汾乔耳中的鸣声不断,却还是清晰地捕捉到那一句。
偏头,汾乔记得,眼前的人是贺崤的小舅舅。
她为什么会在这?他又为什么在旁边?汾乔的头很疼,她什么也不想去想。
“你……”声音一出口汾乔才发现嗓子是嘶哑的,或许对面的人根本听不清楚,她没把话说完,却不再开口。
“也许我们该重新认识一次,汾乔。”顾衍帮她顺了顺头发,注视着她的眼睛,“我是顾衍,是你爸爸的好朋友。”
爸爸的朋友?
汾乔费力地眨了眨眼睛,她不记得爸爸生前有没有提到过这个朋友。
“我和你爸爸生前要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从你母家拿到你的监护权,带你离开这开始新的生活。你愿意吗?汾乔?”顾衍一字一句解释。
他的眼睛很有说服力,汾乔却偏过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汾乔的声音很哑,咬字有些不清,但顾衍听清了。
一只小鞋子造型的水晶项链从顾衍掌心滑落,挂在汾乔的眼前。
这是汾乔爸爸的!
汾乔震惊地转回头,“为什么会在你这?”
“你爸爸交给我的。”顾衍面不改色。
事实上那是警方后来搜查现场捡到交给他的,它掉在了汾乔爸爸中枪的地方。
每次见到时,他都带着那条可爱的与他外表不相符的项链,顾衍想那项链对他来说或许有着特殊的意义。
果然,汾乔鼻子一酸。
“这是我送给爸爸的。”
汾乔最后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伤口也被缝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上涂抹了妆容。汾乔只记得她哭得昏天暗地,那段记忆太过痛苦,她强制性让自己遗忘了。
她记不清那时爸爸到底有没有带着项链。
“能还给我吗?”汾乔睁大眼睛,祈求地看着他。
那眼睛湿漉漉的,顾衍实在忍不了,别开眼睛,答应了。
接过项链,汾乔立马挣扎着,试图从床上坐起来。顾衍连忙按住她的肩,“别乱动。”
“我只是想戴上它。”汾乔不解。
“乱动会擦到伤口,我帮你。”顾衍说着,倾下身,帮汾乔戴上项链。
项链的暗扣有些复杂,顾衍没摆弄过这些东西,用的时间就稍长了一些。汾乔近距离看到了他的脸,顾衍的双眼皮的褶皱很好看,鼻子也挺,眼神是专注的。
“要是你未来后悔了,会不管我吗?”汾乔突然出声。
顾衍刚刚扣好项链,抬头便看到汾乔认真的眼神,那眼睛他不知要怎么描述,就像一汪水,有着试探,有着害怕,还有许多不确定。他突然意识到,世界上真的有眼睛会说话。
“不会。”顾衍答。
汾乔沉默了良久,半晌,她再次开口。
“我愿意跟着你走。”
……
汾乔在医院住了五天。
顾衍真的很忙,五天里,他每天尽量最快的结束工作,七点钟下班到病房,陪着汾乔看书或者看电视。清晨的六点又要准时离开病房去公司。
汾乔也渐渐和顾衍熟起来,好歹愿意说上几句话了。
出院的时候,张嫂也来接汾乔。
顾衍在公司,没有空过来,便让梁特助帮汾乔收拾行李。张仪熟练地从梁特助手中汾乔的行李箱,言语间的熟稔不像是第一次认识,汾乔奇怪,“梁特助和张嫂认识吗?”
张仪微笑,“我和梁特助都是帝都人。”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
汾乔却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压下疑惑点点头,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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