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牯牛成龙第2/4段
说它土制,倒是十分妥贴。
只见高出田板一米左右的山坡坎上,凹进去太师椅坐凳面大小一块,两边扶手,用锄头刨出,凳面前侧,土坎天成。
坐位上铺垫着䅤草之类的柔软物。
平时李一山他们用茅草盖好,免得下雨天淋湿。
因为长期坐的,表面周边泥土早已夯实。
不赌已有些时候没有来过这里。
这几年师父已逐渐年老,师父的所有武艺套路也全部学会。
所以若无大事,已很少再来这里。
毕竟教武艺也是项体力活,因而是教赌技的时间多。
今天见师父这般沉重,知道师父必有要事。
不赌寻思:
"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攻守要诀?可看样子又不象。"
心想:"师父从不会打骂自己,若师父真的要骂要打,我是决不会逃的。"
这样想着,连忙着去弄些干草,铺在太师椅上,和巧巧扶着师父坐下。
自己两个,听从师父吩呼,坐在师父跟前。
不赌巧巧,两个竖起双耳,静听师父说话。
家达坐在这坐了几十年的土制太师椅上,回想起过去,一时感慨万千。
想起自己一生遭遇,于前半生的桩桩件件,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可对近年来的许多事情,却已无从回忆。
连今天叫自己最中意的徒儿前来,也己忘了刚才记得想讲的话。
此刻对着这一对小情人,一时竟不知从何谈起。
正在这时,只听到"嗷!"的一声,那正在吃草的独角老牛,不知何故,长长地叫了一声,倒给家达起了个头。
"巧巧,嘟嘟啊!你们知道,这牛为什么叫独角龙吗?"
不赌早已听大师兄一山提起过,也多次听师父自己讲过。
那是二十多年前和白沙大队的一只大牯牛,斗牛时挠断的。
不赌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心想:"师父今天怎么啦?说有事要对我讲,怎么又要讲独角龙的故事啦?"
但不赌一生最敬重师父,从不违拗过师父,加上自己心爱的小巧巧,早在丢眼色示意他,要他别不耐烦,好好听师父讲。
于是两个人同声问道:"太公公,师父,为什么叫独角龙呢?"
家达缓缓说道:"这事二十多年了,那是自己刚从香港逃到上海,又从上海逃回老家后没几年吧……"
不赌多次听师父讲时,只听他是从上海逃回来的,今天怎么有先从香港逃回上海的话?
哎!师父老啰!不赌心里这样想着,并不插问,只是边听边点头。
而心绪早已飞在师父讲的前头了……
二十多年前,准确说快三十年前,师父李家达从上海逃难回到老家。
已经跛了一条腿的他,又从没待过李家岙的,当时村里的堡长还是受过家宝恩惠过的那位,见济培老婆,就是不赌的娘娘,流着泪求他收留这个小叔叔,动了侧隐之心收留了他,但见他腿有残疾,只能替大队放牛。
那时放牛队里的十几个半大小伙子,根本没人瞧得起他。
而放牛队里又没有哪个人,能站出来说了算,谁也不服谁。
放牛队散沙一盘。
而这头老水牛,那时正是初生牛犊。
长得高大威猛,力大无比,性烈似火。
根本没人敢骑,整日里象一匹野马,哦不,是野牛。
只要牛鼻子绳一松,就撒野要和队里其它公牛斗。
队里的公牛根本无牛能敌。
而放牛最开心好玩的事件之一,就是隔岸观牛斗。
那时,放牛队里的人见家达人并不高大威武,又跛着一条腿。
虽说瞧不起他,却也并不欺负他。
只是见他可怜,同情他,让他跟着放牛队,做个下手。
家达为人本不张扬,加上又有不能公开的历史。
所以为人处事非常的低调。
几年来一直忍劳忍怨默默无闻。
要不是这头大水牛闯了祸……
那天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下半年是牛养膘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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